大嬸婆養鵝(圖)

 
劉興欽/圖

從前臺灣鄉下地方,農家都會養雞、鴨、鵝、狗等牲畜,因而家屋四週到處都可看到雞屎、鴨屎、狗屎,走路一不小心就會採到黃金,家裡經常雞飛狗跳,異常熱鬧。

這些牲畜行動自由,整天東跑西跑,尤其鴨子和鵝,經常在門前的池塘游泳,只有豬,失去自由,關在豬欄裡嗷嗷待哺。

養狗是為了看家,也幫忙看管到處亂跑的牲畜。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也是小孩子最好的玩伴,人前人後的跟著,感覺很窩心。其實,農家養的鵝,比狗還凶,也更會看家。家門前只要有陌生人接近,它就追了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見了人就啄。

客人看見凶巴巴的鵝衝出來,當然會嚇得拔腿就跑,於是一場人鵝追逐戰就展開了。至於鵝會追多遠,要看它對領地的認知範圍有多大,還要看這隻鵝的性情如何,壞脾氣的鵝,會追得客人大喊救命!

被鵝追過的人都知道,那是很恐怖的經驗,你一回頭看,就見到鵝長長的脖子,就快追上來了。

鵝的眼睛睜得圓滾滾的,眼神還凶得很,鵝的嘴張得大大的,嘴裡還嘎嘎嘎地大叫,嘴喙上的黃顏色,顯得格外鮮黃,嘴上的肉疣好像快跳起來似的,一副凶神惡霸的模樣,有人會被嚇得跌倒在地,如果地上恰好有狗屎,正應了"跌了個狗吃屎"這句話,那可真是倒大楣哩!

運氣好一點的客人,鵝一開始要追人,就被主人發現的話,就會立刻被捉起來,關到後院去,這時,客人就安全了。

鄉下地方,家屋四周都是農地,小路上草木茂密,還有些人家還種上樹籬,加上後院養的雞鴨等都會下蛋,所以經常有蛇出沒;若家裡養鵝,就不怕蛇了,因為鵝的硬喙不但會啄蛇,滿地的鵝糞,也使蛇不敢靠近,據說蛇皮碰到鵝糞會潰爛。農家養鵝,連蛇都要退避三舍哩!

鵝白淨雅潔外型俊秀,雄姿英發,模樣很討喜。鵝是重感情的動物,對愛情堅貞不移,鵝夫婦鶼鰈情深,若其中一隻不幸身亡,另一隻會終身守節不再嫁娶,真情感人。古時候人們婚嫁時的聘禮備有一對鵝,就是象徵新人忠貞不渝。

不過不管鵝有多好,人類養它們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吃。劉興欽的母親大嬸婆最愛養鵝,有一次大嬸婆養的一隻鵝被偷了,她非常難過。親戚看她如此傷心就安慰她,她說傷心不是為了鵝被偷,而是怕小偷不知道吃鵝肉時,要用豆豉汁加上九層塔調味才好吃。親戚聽了簡直要笑掉大牙。

劉興欽老師為這幅活潑生動的養鵝圖,寫下了這首打油詩:

大嬸婆婆愛養鵝,

看家趕賊勝過狗;

鵝屎落地可防蛇,

生蛋好吃大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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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興欽/口述 林少雯/記錄整理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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