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民族大隱患(圖)
從浙江省桐鄉2.14騷亂想起

2月14日浙江省桐鄉市爆發外來民工與警員的大規模衝突事件。有關報導稱,當日下午五時許在桐鄉市中華路與民豐路交叉口處,一名騎著摩托車的桐鄉籍男子與一名騎單車的河南籍男子發生輕微交通事故。因懷疑警員處理不公,引起傷者不滿,一呼百應之下,數千名外來民工聚集到場聲援傷者,並圍攻警察,砸毀警車,當局緊急調動上千武警到場控制場面。有消息稱,事件中至少有六輛警車被毀,上百人受傷。

就在桐鄉事件的前幾天四川渠縣三匯也發生了一場警民衝突。事由是中共四川地方當局籌建"襄渝鐵路復線"工程。該工程在渠縣段進展緩慢,究其原因是由於拆遷補償不到位。以當地農村常見的磚瓦小樓為例:一樓為門面房(兼具客廳廚房廁所功用),二樓為四個臥室。按今日物價評估造價為6萬元,但是當局只願意補償3萬元。更由於基層官員中飽私囊,實際僅有2萬元。更糟糕的是農民將喪失土地和城鎮居住權,「安置區」距離原址和集市很遠,生活水平將大幅度滑坡。

在向省和中央反映無效的情況下,當地農民得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縣政府將「強制拆遷」。於是青壯年農民們便連夜「攻佔」了建築單位的工地。控制了施工車輛,並在自家房屋前拉起了橫幅和標語。此外還在公路岔口設置了路障。當局見狀出動了超過400名軍警進行鎮壓。於是,警民「打成一片」,甚至在泥漿裡翻滾。

四川渠縣三匯事件毫無疑問是一場民眾正義的維權鬥爭,而浙江省桐鄉事件呢?我不知道是否有民主陣營的朋友也把它歸入維權鬥爭,但我則對這個事件所隱涵的社會信息深感憂慮。

從把中共政權判定為一個應予終結的專制政權出發,我們可以對任何發自民間衝擊其統治秩序的行動都抱以認同支持的態度。可是,這並不等於我們可以不瞭解統治秩序和社會秩序之間的區別。

如果車禍中含有官方對民間欺侮,講得更具體些,是官方、官員的或與官方、官員有密切關係人士的車輛肇事後,憑藉官方的特權包庇肇事者,打壓受傷民間人士或罹難者親屬,那麼這種情況就涉及了統治秩序。

而如果車禍雙方都不具任何官方身份或背景,交警部門予以常規化處置,就應視為社會秩序。就像在中共專制政權統治下的中國仍然有交通規則,我們應把這個規則視為社會秩序而不是統治秩序。

在屬於社會秩序事件的處置中也會發生不公平的現象。譬如交警在處置時偏袒了本地人。這在地域觀念普遍和歧視外地人陋習存在的中國是頗為常見之事。問題是對這種性質的不公平民間應予怎樣的方式去對待。因為這種性質的不公平即使是在民主制度下的國度裡都會發生。就像民主國家裡也有官員貪污那樣。區別在於民主國家裡的官員貪污是個人品質行為,而專制國家裡的官員貪污則與制度密切相關。

一般來說,對社會秩序是不應予以衝擊的。而桐鄉的外地民工們之所以要這樣做,我們可以評估為,身處社會底層、生活十分貧困辛勞的民工群體對社會充滿怨恨,他們經常處於怒火爆發的臨界點。只要逮到個什麼機會他們就要爆發出來。由於爆發對象是共產黨的統治機器,並考慮到民工們在日常生活中的各個方面都受夠了官方的欺壓,故此,我們可以同情甚至支持他們的行動。

然而我們再想深一層呢?如果有一天,中國雖然民主化了,但某些使民工們心懷憤懣的因素卻仍然存在。這一存在將會使他們會去衝擊民主制度下的社會秩序,那該怎麼辦呢?

有朋友會質疑我。你這是憑空想像、危言叢聽。民主化實現後,沒有制度性的貪贓枉法;沒有城鄉二元制;沒有政府巧取豪奪鯨吞民工血汗錢……民工們沒有深怨大憤,何來要衝擊正常社會秩序?

是的,講得都對,但是忽略了一個重大的社會隱患,就是中國男女比例極端失調的問題。根據當局的統計,在1982進行人口普查時,男女嬰出生比率為1.07比1。已高於正常比率(1.03比1),此後更逐年升高到2000年的1.21比1,並還在攀升之中。專家估算,到2020年適婚者中三千萬到四千萬男子無以婚配,或者說是五個男人中有一個要打光棍。而且這個情況還要持續地更加惡化下去。

婚姻家庭不僅是個民族生命的延續問題,也是一個社會的安定問題。男女性別比例嚴重失調是可怕的民族大隱患。中國真的到了有幾千萬男子無以婚配的那一天,簡直不能想像會是個什麼的狀況。

任何社會制度都無法改變婚配的自身法則。婚配中被篩選掉的男子一般來說是求偶競爭力較弱者。具體來說是什麼社會群體呢?是文化水平較低、社會層次較低、經濟收入較低的群體。更具體地說就是農民、農民工。而這個弱勢群體恰恰又會在某個方面-以較激烈手段和方式表達自己的憤懣的方面-是強勢群體。

即使是在民主制度下也會有大量藍領勞工。設想,有那麼些時候,許多工地上或田間聚集著大量無以婚配的青壯年。他們在勞作之後,沒有家庭,沒有妻子帶來的溫暖和歡樂;沒有子女帶來的責任感和生趣,他們將會是怎樣的精神狀態和心境?他們能理性地予以對待和默默承受嗎?他們內心會不會鬱積憤懣,並在鬱積到一定程度時以各種非理性方式爆發呢?

中國可耕地太少而人口太多,計畫生育確有必要。實行一胎化政策也可以理解。但是對持續這麼多年的新生嬰兒男女比率嚴重失調問題,對專家學者不斷發出的警告,中共統治者仍然掉以輕心,一直不採取切實方法去予以扭轉,這無疑把民族推向深淵,簡直是對民族犯罪。

男女比率嚴重失調的原因有遺棄甚至虐殺女嬰,而更主要的是通過超聲波判別胎兒性別後打掉女性胎兒。共產黨政府雖也說要懲罰打掉女性胎兒的行為,但從未付諸現實。作為極權專制的中共在被其統治的國內沒有什麼他們做不成的事情。建三峽大壩,專家和民間反對聲浪那麼大,要建它照樣建。抓民主志士去判刑,世界輿論一片譴責,要抓它照樣抓。北京奧運會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衡量都是空前絕後、無以倫比的。共產黨魔法無邊什麼事不能做?如要真正杜絕打掉女性胎兒的做法,只須廣泛啟動檢舉機制足亦。共產黨不是最諳此道的嗎?多少政治運動中共產黨都是號召、鼓勵、挑動人們互相檢舉、爭相密告。說某某反黨反社會主義,把某某「揪出來」以自保,以邀功,致使父子決裂、夫妻反目、朋友成仇,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搞得極為緊張、凶險。此時對付打掉女胎的惡劣行為倒真是應該廣置檢舉機制,高額獎勵檢舉者,嚴厲判處打胎者(胎兒父母和醫生),以謀殺罪判處十年以上乃至無期徒刑,看還有誰敢打掉女胎。可是,共產黨就是能為而不為,何故?

原因是共產黨是一個非常短視、非常自私的群體。(當然,它更是個專制貪瀆的群體)它們只看眼前,只顧自己。人口的急速增加會嚴重影響它的經濟成績,而這畸形繁榮的經濟成績正是共產黨在政治上的統治合法性徹底流失後,賴以繼續壟斷政權的憑據。故此,共產黨厲行一胎化政策,甚至不惜在推行過程中使用極不人道的暴力強制手段。而男女比例失調問題雖與人口問題息息相關,但又有區別。這個比例失調導致宏觀上的婚配災難從2000年算起是二十幾年後的事情。即使是從今天算起,也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見了棺材共產黨都未必落淚,何況現在還未見棺材?

說共產黨見了棺材都不落淚是什麼意思?是「死」的不是共產黨家裡的人。因為無論中國男女比例失調到什麼程度,都不會影響到共產黨官員及其子弟的婚配。豈止不影響婚配,而且不影響他們利用手中的特權每人都擁有許多女人,不影響他們的超級性娛樂、性消費。既然如此,下那麼大力氣去扭轉比例做什?那些草民要兒子不要女兒,就讓他們的兒子去打光棍吧,反正我的兒子不愁沒有漂亮女人。

共產黨對中國的摧殘何止此項。這些年來的經濟狂潮不但使整個社會的道德風貌大面積滑坡,更使中國的自然生態遭到毀滅性的摧殘;資源遭到竭澤而漁的消耗。森林萎縮、水土流失、植被傷殘、沙漠擴張、水源污染、地表沉降……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是在諸多的社會災難上再加上一項而已,何況這項災難是軟性的,不像水旱災害那麼硬性直觀。如果十三陵水庫、密雲水庫等潰堤,中南海都得搬家。

然而我們民主志士有著完全不同的心境。中共專制政權目前還氣壯如牛,連執世界民主之牛耳的美國,都為了度過經濟困難不得不向中共政權擺笑臉,唱「同舟共濟」的調門。但是,我們堅信,全世界終究都會走向民主,任何一個國家,包括中國都不會例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深為憂慮的是,到那麼一天,中共政權崩潰了。中共高官們及其子女都攜著巨款到海外去過他們豪華悠閑的寓公生活時,我們民主政權將怎樣面對這千瘡百空的中國社會?不要說社會道德風貌的問題,也不要說自然資源的問題,單單是那數千萬青壯年男子無以婚配的這個民族大隱患最終而成的民族大災難該怎麼去面對?數量如此巨大的男子在辛苦勞作之後的性苦悶、性壓抑、性煩躁怎麼解決?這些不幸的人們會不會經常因一件小小的交通事故糾紛而激烈地使用暴力來發泄心中的憤懣和焦躁?而民主政府為了維護正常的社會秩序卻不得不使用警力去對付那些本來是勤懇勞作的人們。這將是多麼可悲的現實。

民主制度可以根治貪污索賄,可以保障低收入群體的基本生活,可以抑制經濟豪強操作國家經濟命脈……可是民主制度無法製造出幾千萬女子用於「剩男」們婚配。民主政府即使使盡渾身解數,來扭轉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狀況,那也需要許多年月才能見效。而在未能見效的漫長歲月裡中國社會將如何度過?

追昔撫今想未來,深感共產黨對中國社會罪孽之深重,深嘆中國民主路途之漫長,還深憂中國實現民主後遍體鱗傷、千瘡百空社會治理之艱難!中國,災難深重的國度啊!

劉國凱
2009.2.23


(註:作者劉國凱,中國社會民主黨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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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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