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已經見過納爾遜·曼德拉多少次,每次再見到他,都會感到,那是一個特殊的時刻,這讓我為自己在南非生活和工作感到榮幸。
6月18日納爾遜·曼德拉慶祝了他90歲生日
這就是BBC新聞網記者彼得·拜爾斯近距離接觸曼德拉的體會。
上週,他來到約翰內斯堡的法語學校,參加他的慈善機構"納爾遜·曼德拉兒童基金會"舉行的一個生日活動。
孩子們都穿著紀念這位他們稱作"兒童冠軍"的人的T恤衫。曼德拉到了,他身穿有著自己獨特風格的上裝:一件帶有耀眼的金色和白色圖案的襯衫,紐扣一直扣到衣領。
目光接觸
他坐在一張紅色的扶手椅中,四周圍著數百名兒童。在他聆聽發言的時候,慢慢地環顧離他最近的觀眾,然後點頭微笑,好像在對大家一一打著招呼。我們所有人都認為自己被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認出來了。
一小時後,曼德拉走到外面,來到學校操場上,切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妻子格拉薩·馬謝爾。10年前,他80歲生日的時候與她結的婚。
人們不分老幼,都懷著一種瘋狂的興奮,他們向前擠著,人人都想拍張照片。
當我看到納爾遜·曼德拉慶祝自己的90歲生日的時候,我不禁回想起種族隔離政府將他關在監獄中的那些漫長歲月。
在我的書櫃裡,有一本舊的《南非名人錄》,可以追溯到1986年。
曼德拉的那一條很顯眼,他的名字旁邊有個空白方塊。上面寫著:"根據南非法律,禁止刊登此人照片。" 那時候,沒人知道納爾遜·曼德拉長什麼樣兒。
到那時,他已經被囚禁了20多年,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得以探望他。
其中一人,就是海倫·蘇茲曼,她是位資深的自由派政治家。有六年時間,她是南非唯一一位女性國會議員,也是議會中唯一的反對派聲音。 我上週見到了她,她給我講述了她1967年第一次遇到納爾遜·曼德拉時的情景。
她是在羅本島監獄中見到曼德拉的。給她留下的最強烈印象,是曼德拉具有一種毫無疑義的權威氣質,他是"一位真正的領袖"。
海倫·蘇茲曼為了改善曼德拉和其他政治犯的境遇,做了艱苦努力,但從那一刻起,又過去了七年時間,當局才允許她回到島上,再次看望曼德拉。
"危險的恐怖份子"
1990年2月納爾遜·曼德拉獲釋時,南非人又喜又憂
1990年2月,當納爾遜·曼德拉終於獲釋的時候,南非人的心情有喜有憂。
喜悅是理所當然的,但也有人擔心,27年的鐵窗生涯後,他可能如圖圖大主教說說的,變成了"泥菩薩"--不堪一擊了。
而許多南非白人,因為受到國家宣傳洗腦已久,更是心存疑慮。他們被誤導認為,曼德拉是個危險的恐怖份子,他的意圖是將南非變成一個共產黨國家。
當然,沒過多久曼德拉就平息了所有人的疑慮。
曼德拉獲釋兩週後的一天,我站在讚比亞首都盧薩卡機場的跑道上。地上鋪著紅地毯,成群的舞蹈家們聚集在一起,等候著歡迎曼德拉在相隔近30年之後,首次踏出南非國門的訪問。
他自己的政黨、非洲人國民大會1990年仍在流亡之中,因此這是一次意義重大的重逢。
曼德拉走下一架小型雙引擎飛機,迎接他的,是讚比亞總統卡翁達,他一向在公眾面前感情外露,一塊大大的白手帕總不離手。
曼德拉的魔力
然後,曼德拉擁抱了他的老同志們。其中,就有為南非解放事業奮鬥了半個世紀的偉人喬·斯洛沃。[譯註:喬·斯洛沃(1926-1995),前南非共產黨主席、非國大軍事領導人。]
之後不久,我問斯洛沃,兩人友誼被迫中斷27年後再次相見,曼德拉最先對他說了些什麼。斯洛沃說:"他就是問我,我的三個女兒怎麼樣了。"
近年來,我親眼目睹了曼德拉是如何向其他人施展他的魅力的,從科菲·安南到曼聯足球隊。
像任何年近90的人一樣,他現在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公開活動很少,可惜的是,他暢所欲言、鞭辟入裡的日子也不多了。
曼德拉的忠實助手塞爾達·樂·格蘭奇毫不鬆懈地保衛著他。
南非人對"馬迪巴"的愛是毫無疑問的,"馬迪巴"是他家族的名稱。
有一天,我專門問了問我的美發師,她是位20多歲講南非荷蘭語的白人,很年輕,幾乎不記得曼德拉從監獄裡被放出來的情景。
"哦,他是我的偶像,"她答道,毫不遲疑。曼德拉,這位前囚犯和國家總統現在已經遠遠超越了南非的政治。在每個人心中,都各自懷有一份對這位非凡男子的各不相同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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