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訪民要上廁所?先挨揍!
哪條法律剝奪上海公民上廁所的權利?
2008年6月2日,多年上訪無結果的上海訪民奚國珍、張英再到國家信訪局、人大來訪接待室走訪,因國家信訪局電腦出故障,未能登記;6月3日,二人又到國家信訪局來訪室登記,又因排隊人多未能輪上。下午二人到大柵欄附近,借宿久興旅館,想第二天再去國辦來訪接待室排隊登記。但晚上22:30時從飯店吃飯回旅館途中,被上海駐京辦截訪人員抓住(其中有上海市政府信訪接待員215、徐匯公安分局警察李國強,另一些人是上海黃浦公安分局二支隊人員、市政府信訪辦雇佣的保安,他們全都身著便衣),並稱已知道她們住在哪個旅館。帶她倆去旅館拿包。收拾物品時,奚國珍和張英發現所帶材料已都被抄走了。當晚,二人被押到位於北京南站的永定門接濟站,同時被關的還有七十餘位也在各旅館被抓住的上海訪民。
此專供進京訪民臨時居住、且憑中央各信訪口介紹信才能入住的地方,早已變成專臨時關押全國各地上訪者的臨時看守所,在這個臨時看守所內,全國各地、尤其是上海政府派出的截訪者,可以肆無忌憚地任意打、罵、虐待訪民,可以讓訪民餓得頭暈眼花胃出血、尿屎憋得出毛病。有些人實在撐不住,苦苦哀求後,多數人換來的卻是一頓暴打,尿屎拉在身上,還便出血。這裡雖然有長駐二辦信訪局的公安看管,但他們全然"閉"眼聽任此嚴重恐怖的法西斯行為頻頻發生,只要不當時就出人命即可。
近二年來,上海訪民已有幾十人在此遭受嚴重毆打和虐待,有些人留下後遺症。如2007年8月16日,上海十六人因在聯合國駐地附近逗留而單獨輪番遭到暴虐,鼻青眼腫、渾身是傷,有幾人至今頭疼,其中就有本文提到的張英;又如上海鄭培培多次在此被打得面目全非;......等等、等等。然而他們全都狀無處告、理無處訴。
被關進接濟站後,又如同以往先抄包、收走手機,稍有不從者,立遭劈頭蓋臉的毆打,比如:訪民張雪英,被打的頸椎損傷,鼻青臉腫;又比如,此次"六四"期間,上海近二百訪民被從北京截回,姚一平因為拒絕交出手機,即被猛揍,致頭暈、臉腫;而六十三歲的秦裕泰,因要刷牙而被打;......。
6月3日下午16:00時左右,截訪暴徒將手機還給訪民,之後全部押上麵包車開往北京火車站。16:30時在火車站右側停車場令訪民全部站立擠挨在一起,直到18:00時左右列隊上T103次火車,奚國珍和張英等共四十多位訪民被安排在餐廳。
上火車後,已有多位憋急的訪民提出要上廁所,但只放了二個人後即不再准許,稱火車未開不能上廁所,讓大家全都憋著,然而,此時離開車還有2個小時,已憋得脹疼的奚國珍再次提出要上廁所,一個年約25歲、1米70左右、身體壯實的男青年要奚國珍跟他走,同車訪民瀋永梅見狀,憑經驗知道奚要被打,立即輕聲阻止,但奚已實在憋不住,還是跟著去。
同車也想上廁所的訪民張英見狀,立即大聲指責:"上廁所也犯法嗎?就是殺人犯也允許上廁所,......。"被另幾個看管人員截在餐廳。
男青年將奚國珍帶到火車廚房間後,用手指著奚的鼻子吼道:"儂還要小便嗎?"奚答要,他即對著奚左右開弓抽了三個耳光,還用拳頭擊打奚的太陽穴,奚國珍頓時眼冒金星,耳鳴頭痛,當時圍著奚國珍的還有5個截訪者,與動手的男青年一樣,都是上海市政府信訪辦保安,奚國珍怎有自衛的能力?
訪民瀋永梅冒險進入廚房,對打手說"她不撒尿了"便與另一個保安將奚國珍勸拉回餐廳後,打手對保安小頭目倪建國指著奚國珍和張英說:"就是她們二個",倪建國即對準張英就是幾耳光,還用拳頭砸她的頭,邊打邊罵:"就是因為你,我被人戳了一刀"(倪建國因截訪時凶狠殘暴,曾與北京旅館老闆發生衝突,雙方動手時手被刮傷,之後他向上海市政府謊報是上海訪民戳傷,但此事與張英沒有任何關係。),莫名其妙的張英被打得連聲音都發不出,倪建國轉身又對著奚國珍抽了一耳光,說道"胖子,我對你算是客氣的了"見已無力氣的奚國珍瞪視他,倪轉身又抽了張英幾個耳光,瀋永梅再次冒險在旁用好話勸、擋才住手。
這時,一直目睹倪建國施暴的火車乘警才對奚國珍、張英說:"想小便就跟我來",挨打後的奚國珍,上廁所時,因憋得時間太長,下腹疼痛。
奚國珍和張英被打後,至今腦袋暈、疼,奚耳膜充血、小腹隱疼(憋尿造成的)。
2008年6月5日上午9:30時左右到達上海火車站後,受傷疼折磨的奚國珍和張英被警察強行抬下火車,與其它訪民一起被送到上海市府設在府村路的訪民關押站(原收容遣送站),奚、張即向市府信訪辦接待處處長216控告,要求驗傷看病,但216卻叫來大批警察,將她倆扔到草地上。40分鐘後,奚被所屬湖南派出所警察接回,在奚的強烈要求下,才陪她看病;張英則被關到晚上才放出。
奚國珍、張英的經歷,現在上海訪民中屢見不鮮,甚至他們的遭遇還屬於輕微的,上海被打得吐血、骨折、縫針、死亡的訪民,已達幾十人之多,比如程志英,只因指責他們動手打人,即被打得大吐血,然而卻無投告無門。
唏噓!我不知從古至今,有哪條法令規定過,公民上廁所須得他人批准,否則就是憋出病、尿濕褲檔也必須忍著?我只知、也親身經歷過上海提籃橋監獄醫院,犯人上廁所須得批准和規定了專門時間,否則也會召致上海訪民上述的經歷。但我卻知這種嚴重侵犯人權的規定是違背監獄看管規定的,是與聯合國的相關規章相悖離的,是遭到世人譴責的,故上海當局從未承認過;我更清楚的看到、聽到的是比監獄更厲、更甚,有過之無不及的獸行。而這種種倒行逆施卻正在北京首都、在標榜"文明、法治"的中國公然的實施著。
汶川地震天禍給四川人民帶來大災難;但各貪惡官員、腐敗體制製造的人禍,給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怨孽、造成的種種長期惡果又何嘗低於天災?天禍讓國家領導人、全國人民共同關注、團結一致齊援救;但人禍卻仍能在人們、在最高當局的眼皮下張牙舞爪、囂張地橫行著,這幅中國社會特有的"風景"圖何時才能真正落幕?
激憤之餘,我更為哀傷的是,事實上也正是因為守法、懦弱公民本身事不關已的冷漠、軟弱、奴性、聽天由命等才導致了當前欺壓民眾、貪污腐敗事例的比比皆是,才使拳、權並用壓制民意的事件屢屢發生、盛行。如果所有的人都不再害怕、不再忍氣吞聲,不再只是用驚叫抗議聲援助,而是敢於站出來共同指責、抵制,那末倪建國之流就決不會再有作威施暴的市場。
願上天有眼!願民眾覺醒!願智勇者倍增!更祈願正義長伴!
馬亞蓮 2008年6日15日
附:
*一、奚國珍情況簡介*;
奚國珍情況簡介
奚國珍,女,1954年1月14日出生,原住上海市中心地段常熟路176、178號(近淮海路),協助其夫朱建中經營時裝加工鋪,自力更生,生活富足,一家三口安穩度日。然1996年10月17日卻因政府、開發商非法拆遷(實為聯手搶劫)和暴虐的法西斯行為,致她戶頃刻間家毀人亡。其夫朱建中因舉報政府的強盜行徑、抗議違法拆遷,於強遷當日,被徐匯區城開公司動遷基地組長楊孫勤帶領的動遷流氓暴毆,後稱其夫縱火而亡,但卻無火災原因認定書、財產損失核定書、火災現場勘查書、非正常死亡法醫屍檢報告、......等合法證據證實,只交給奚國珍一個不知是否其夫的骨灰盒,奚連丈夫的遺屍都未見到。事發當天,目睹其夫被群毆逼進房間的奚國珍和她的九歲小兒被非法拘禁於全封閉、無通道的銀光旅館內長達八個月,期間奚國珍的父母都無法見到她,後在傷心欲絕、六神無主的奚國珍無奈答應政府的所謂"解決"方案後,才被放出。其時,其母已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周夜尋女而氣急病亡。
【由於政府的縱容,致楊孫勤欲加無所顧忌,於2005年再次策劃、指揮縱火,活活燒死麥琪裡基地的二位老人。在社會各界強烈抗議、監督下才被判死刑、但卻緩期二年執行】
然而,奚被放出後,區府卻拒不落實本就對奚不公正、因奚迫於無奈只好忍氣答應的"住房解決"方案,對外則謊稱問題已解決。從此奚國珍走上了充滿血淚、荊棘的上訪之路。
期間,迫於生計的奚曾一度要求落實"住房解決"方案,並公布其夫死亡的真正原因認定書,或者出示系所謂"縱火"而亡的上述證據,但都被拒絕或者不理。奚為此多次上訪國家信訪局、公安部、最高法院、全國人大、檢察院、......等等,但都如同所有訪民一樣的結局,無任何回覆。現奚在查證、掌握了大量原拆基地系無許可證等非法拆遷證據後,要求原拆原還(現拆遷地已造好商品房,據廣告稱:是上海精品地段、精品門牌)、追究致其夫死亡的凶手,追究政府不法官員的責任,但卻二次被刑事拘留,幾百次非法軟禁。
因到北京上訪,2002年5月14日∼5月31日,奚被刑事拘留轉行政拘留;2004年8月20日∼9月20日,奚又被刑事拘留轉取保候審一年(無奚國珍的簽字,該取保候審無任何法律效。)。
2005年8月,公安部承諾各地公安"開門大接訪",奚與所有訪民一樣信以為真,認為是到了真正解決問題的時候了,然卻再次失望乃至絕望。
2005年8月20日受上海市公安副局長程九龍接待後,根本無先前承諾過的答覆書,且討要至今未果,奚與眾多相同遭遇的訪民再次醒悟:此擲地有聲的所謂親民、體民之言,根本就是愚民、騙民的秀詞,是再次玩民的大騙局。
2006年7月3日下午,奚國珍到建設部信訪窗口排隊領上訪表,被配合上海市府截訪的25歲左右年輕便衣特警反拗雙手,在奚國珍抗議並指責他們休想用武力達到讓她"配合"截訪的目的時,他凶神惡煞地叫囂道"你娘X,是不是要校校路子",並愈進一步毆打,在眾多訪民的勸求下,才避免了這場在國家建設部眼皮下、大庭廣眾中公然的毆打。但被押到北京火車站後,又因奚國珍再次提出去旅館取出隨身物品時,被截訪暴徒聲厲訓斥,並一掌接一掌的推打致臂膀青紫。而逞凶的打手,恰恰正是此次毆打她的凶手。
這次為上廁所被毆,已是奚國珍的第二次被打。
馬亞蓮 2008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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