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批判》之後,我突然悟到該正正自己的環境了。我斷然拋書棄筆停了365天、天天一篇心得體會的強迫性的精神迫害。邪惡規定我不交心得體會就不許睡那點覺,我就被迫寫了一年多。
當我砸斷這條枷鎖後,邪惡質問我,為什麼不寫心得體會,我淡淡的說:"過去被強迫所寫,現在不想寫了,很簡單。"邪惡居然默默退下。我如同揭去了心頭一塊石頭。
通過反批判這件事後,我再次審視我一貫的"大善大忍"。親身經歷曾使我不止一次的閃過疑問,對邪惡迫害的這種承受和忍耐是不是助長了邪惡,讓她們更加猖獗。那次除夕前夜的陰謀暴行,事後我不是沒想到制約她們,但我所處的環境我認定沒辦法控告她們。我被24小時寸步不離的監控,即使寫控告信也要交到她們手裡,形同廢紙一張,都出不了大門。我思想中認定了這種環境我自然就衝不破它。最使我震撼的是繼那次陰謀暴行之後,惡警指使吸毒女黃萍對郎中月的更加殘酷的迫害。我有種負罪感,我對邪惡的"善待"使她們更加瘋狂。這時我第一次深深的意識到了我的偏頗而為此難過不已。
剛到勞教所早期(2001年初),那時我們的思想正置於當時整體修煉中所認定的邪惡環境中個人修煉階段,所以我以"大善大忍"承受著一切非人的精神和肉體上的種種迫害,拿走我什麼都行、拿走生命也行,就是"轉化"不行。全身心地守護著心中的師和法,以生命相抵的承受著暴力"轉化"。連惡警焦×也說:"張亦潔是吃什麼苦都肯,受什麼罪都行,就是‘轉化'不行"。所以她對我最後的哀嘆竟然坦率的道出:"對你能做的不能做的我們全都做了。"黔驢技窮之後,她一紙欲加之罪把我押送到集訓隊。在這裡我繼續承受著甚至某些方面更重的承受著身心迫害。做好扣的"轉化"過場;讓人啼笑皆非的無端指控竟編湊了一紙十個月的加刑延期,等等等等。
大法弟子在這種艱難邪惡的環境裡確實展現了師尊"真善忍"宇宙大法締造的他的弟子"大善大忍"的聖潔的心靈情操,令一切邪惡都為之嘆服!但正如我前述所指,我的一味承受放縱了邪惡。師尊此前也講過,《窒息邪惡》經文就講了這個問題,只是我沒有領會好。回憶一下,實際上劫難來之前師尊把種種情況都講了,種種法理都講了。而我記得最清楚的卻是:弟子問劫難來了怎麼辦?師尊說,有的弟子說"腦袋掉了身子還在打坐......",我為此流下熱淚而刻骨銘心。這是對的,堅定法本身就是證實法。但是法有無邊內涵,我們不僅僅是修自己、證實法,我們是和宇宙正法的宏大使命為一體的。我們意識不到這一點、走不出這一步,迫害就呈幾何公式般的遞進,使災難更深重,迫害更加劇。
被送到集訓隊時的我已鍛就了錚錚硬骨,而難能可貴的是我在法理上明白了。我學會了像大男子漢那樣把眼淚和痛苦吞下去,在法上明慧起來。在這裡我有時間思考來之不易的片紙經文、詩歌,在冥冥之中師尊的啟悟下,我從法上得到了提高,從自我修煉中走出來,在磨難中修正自己。
在集訓隊後來的日子裡,我正念正行,心中明慧,洪法"轉化"包夾,給她們靈魂裡展現一個全新的世界,重新認識自己;我對不許"重點人"買食品公開提出抗議;我站在筒道裡大喊:"為什麼不許‘重點人'打親情電話?!反對迫害!"我以這種辦法讓"重點人"都知道,共同抗議;我對邪惡安排正值傳染期的肝炎病人給"重點人"值班的情況,向大隊長提出抗議,明確指出這是迫害;我對眾目睽睽之下揮手打向喊口號的大法弟子的邪惡,義正嚴詞的要求懲治打人者;我抵制集訓隊播放猶大王義的謗師謗法的錄像帶。凡此種種"重點人"心靈相通、互相配合,大家的整體環境得到改善,允許了買食品、挂電話,撤走了全部肝炎包夾。我體會到我們是整體,只要我們整體正念正行,我們就會開創一個正常的環境。
「老 佛 爺」
勞教所每週一舉行升旗儀式。全體干警全副武裝出動,一千多名學員由各大隊長帶領列隊前往操場。整個形式基本是學天安門廣場的升旗程序甚至動作。只是在奏國歌之前加一個向勞教所長敬禮匯報的內容。奏國歌之後加一個全體學員高舉拳頭的熱愛X啊、跟X走啊的集體宣誓,然後讓全體再唱一首愛X的歌。最後,所長講評,哪個隊走得齊、歌唱得響啊、下次努力啊等等。
她們非說每一次升旗都是對學員的一次最好的愛國主義教育,可是不知為什麼,每次參加升旗我都渾身刷刷的起雞皮疙瘩。好在她們極少讓我參加升旗儀式。
這天,我被允許參加升旗儀式,但卻被前後左右的包夾夾在中間,怕我會跑掉似的。
關好久了,難得出來。我深深的吸著京郊初秋清涼的空氣,眺望著秋色班駁的四野,心不在焉地聽著隊伍前面的老調重彈、、、、、、
突然,隊伍中一聲高亢的呼喊衝向雲霄:"法輪大法是正法 !"那喊聲震撼了整個操場,時間在那一刻停止了,一千多人的隊伍剎時一片寧靜。頃刻,隊伍裡的猶大包夾,外圍的警察猛醒過來如餓虎扑食一般,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瘋狂的扑了過去,那兒--頓時成了戰場、整個操場的聚焦點。
操場一片混亂,隊前大概是所長大喊:全體回隊!快!快!全體回隊!
各大隊趕緊拉走自己的隊伍。我立即被猛醒的一群猶大、吸毒女裹挾著迅速離開操場。那場景象拉響了空襲警報,或者說,像世界末日到了。
我被口號聲震驚得熱血沸騰,瞬間卻陡降至冰點,我一步三回頭,望著惡警撲上去的那一堆人的拳頭,我的心在悲壯、痛楚中翻騰著......
這一幕成為我磨難歲月中的常想而深深的銘刻在記憶裡,每次回想起來,我都在心中問一聲:"我尊敬的同修,你是誰?你現在在哪兒?那一次你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由於集訓隊嚴格的排班和每時每刻的嚴密監控,四五個月下來,我依然不知道這個筒道裡究竟有幾位"重點人",甚至我的對門是誰也全然不知, 初期小哨叫不上名字偷偷排號,我只知道我是007號,因此判定這裡最少關有七個"重點人"。
一天下午,我在屋裡"散步"時,看到從隊部大門方向出來一群人,一個學員被一個管班女警、另外四個包夾挎著胳膊簇擁著朝著醫務室方向走去。看得出那遲滯的步子是被半拖半拽著的。待回來時那條路就正對著我的窗戶,甚至是從我的窗前拐彎。突然我看見被押的學員喊起來,簇擁著的幾個人立刻把她按在地下,擁成一堆,拳打腳踢。我看不見細部。但這情景突然讓我想起操場上那壯烈的一幕。我眼睜睜地看見那堆人的拳頭,惡警抱臂觀摩。那位學員被打得不輕,幾個人幾乎是把她抬回來的。我知道她準是在喊大法口號,只有大法口號才會使邪惡喪失理智般的恐懼和瘋狂。
後來,我知道她居然就是我的近鄰006號,就被關在我的對門,而她就是操場上在千人升旗儀式上高呼"法輪大法是正法!"的那位同修,她叫杜榮芬,是河北人。在凡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她都高喊"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她拒絕轉化並以這種方式遏制邪惡,呼喚已轉化的同修。她為此受盡毒打和折磨。她們把她按在地上,抓住頭髮往水泥地上猛磕而口鼻流血;摀住口鼻窒息她,使她喊不出聲音;抓住她的頭髮往牆上猛撞;關集訓隊小號(籠子)。她絕食抗議迫害。她不順從邪惡的一切規範和所有的紀律。她也最終打破了邪惡的一切桎梏,勞教所的一切約束她都不在其中。邪惡拿她毫無辦法。"老佛爺"的綽號便由此而來。
長期的毒打折磨,使她半身麻木,頭部受到重創而經常疼痛,精神十分壓抑,集訓隊既怕她,又恨她,不給醫治,也拒絕放她回家。
我所知道的僅僅是這一點點。對杜榮芬以及對所有弟子的迫害,總有一天會徹底揭露出來,所有人所欠下的一切罪惡終將償還。
2003年底杜榮芬解教,地方邪惡把她接走後,並沒有送她回家而是被直接關進河北某地的洗腦班,繼續遭受洗腦迫害。
瘋女
剛到集訓隊不久,我就常常聽到靜靜的筒道裡隱約傳來哭喊聲,有時在深夜,這使我對出入不見人影的集訓隊平添三分恐怖。每當這聲音傳來,我便注意包夾的神情,顯然她們也聽見了這聲音。漸漸的我感到這哭喊聲有點不對頭,我覺得一般人被打不會這樣哭喊,而哭喊聲中還夾雜著聽不懂的高叫。但顯然她是被欺侮的,這一點是肯定的。那麼她是誰?為什麼這麼哭叫?是誰老在打她?
我的包夾幾天之內就與集訓隊的同類混熟了,我從她們的飯桌上知道了集訓隊有一個"瘋女",我聽到的晝夜哭喊就來自"瘋女"。漸漸的從這些人對"瘋女"的嬉耍怒罵和嘲笑中瞭解了"瘋女"的一點情況。
"瘋女"叫劉淑華,30幾歲,是山東人,到北京來證實法被抓。我盡力瞭解她為什麼"瘋",但沒人知道。
在集訓隊"瘋女"成了包夾、吸毒女們的玩物。她們拿她解悶,拿她發泄。高興了拿她當鼓敲,生氣不痛快拿她當出氣筒,以折磨她來打發百無聊賴的日子。我經常聽到"瘋女"操著地方口音的大聲抗議;聽到"瘋女""嗵嗵"的挨打聲;聽到她大聲的哭號。那些沒有人性的邪惡包夾甚至拿她們買來的食品逗她,在她身上找尋玩狗的樂趣,她們的嘲弄、取樂都在"瘋女"失常的舉止、情態上得到了滿足,得不到滿足、不過癮便會拳腳相加,直打得瘋女失聲哭號,癲癲狂狂。
"瘋女"會為惡女竊走她的食物而哭鬧抗議;她會捧起半個西瓜把臉貼上去連皮帶瓤一起啃;她會在空中抓住蒼蠅活著吞下去......
儘管這樣,惡警和邪惡的猶大卻說:"她沒瘋,她裝瘋。"
為什麼說沒瘋?原因是她不寫所有的、任何形式的謗師謗法的文章和任何體會,一有這些事,便全部由猶大代筆。所以邪惡說她不瘋,並因此拒絕放她回家。
有人替她抱打不平,氣憤的說:"她沒瘋?她沒瘋,那你抓一個蒼蠅吞下去讓我看看!"一說到此,持沒瘋看法的邪惡包夾便啞口無言。
一天,吸毒女把她領到我的房間,我才第一次見到"瘋女"劉淑華,她十分清瘦,細看上去卻有一張秀氣的臉,她被吸毒女推到我面前,她萎縮著蹲在那裡,一臉驚恐,用眼角斜著瞄著我,我伸出手去拉她,她卻惶恐的躲開。
我心裏非常非常的難過,如果她真的瘋了,把好端端的人弄成這樣,豈不叫人悲哀之至。如果她沒瘋,把清醒的人硬逼成這樣,不是更讓人痛心疾首麼?!如果說她瘋了痛苦會少一點;如果她沒瘋,那是多大的屈辱!多大的意志力!多大的承受力!得有多超凡的心理素質!這種被監禁的嚴酷的生存環境本身的痛苦都能把人逼瘋,更不要說裝瘋了!我不忍去分析她究竟瘋還是沒瘋,她瘋也好,沒瘋也好,都讓我心酸不已,都足以讓我認清這場邪惡迫害的殘酷性和大法弟子可歌可泣的堅強!
一天,大雨過後,"瘋女"跳進禁閉室小院內的下水道,叫著"回家了!我要坐船回家,我要坐船回家......"
包夾們學給我聽,我心中好難過,我們大法弟子都知道"家"的深刻含義。那是我們心中共同的期待和想往。想到這些我為"瘋女"回家的呼號而止不住淚水潸然。我知道"瘋女"會"回家"的!
"我們會回家的!"、、、、、、`
嗝 姨
晚上七點,大家出去看新聞聯播,我們按規定的"八卦陣"(每個"重點人"各佔一方,每個"重點人"的周圍都被包夾圍住隔開)在老地方坐下。"八卦陣陣主"全部就位後,值班小哨正要開機,突然我身後傳來"呃--"的一聲打嗝的聲音,這嗝打得又響又長,使大家突然一陣肅靜,但是,嗝聲卻一聲接一聲的打下去。
一個包夾不滿的叫道:"誰呀,這麼有出息?"並尋聲找去。
另一個包夾不滿的說:"新來的法輪功!"
一般情況下打嗝打一會就會停止,可是這位"新來的法輪功"就一直不停的打嗝,而且每一個都那麼響亮,那麼長。新聞開始了,她的嗝還不停,全體都感到了這個" 嗝"聲的騷擾。
我不由得回頭去看這個打嗝的人,心想她肚子裡哪來那麼多氣。她坐在我斜後側,看她坐的位置,我知道她是轉化了的。她的頭不時的伏在膝蓋上打出那個響嗝,人有四五十歲,又瘦又小。不知她因為騷擾了大家感到歉意,還是被打嗝所折磨,那張臉痛苦的扭曲和抽搐著,不敢抬起頭來看電視,整個人蜷縮在那張小凳上。看她這麼痛苦,我立刻充滿同情。我無奈的只能在心中替她難過。
最後,因管班受不了這一刻不停的"嗝"聲,把她打發回去了。
從此以後,筒道裡便不安靜了。她一起床就開始打嗝,一直打到晚上睡覺。人前人後大家都叫她"嗝姨"。我的房間在筒道最裡邊,她的房間在筒道最外邊,她在房間裡打嗝,我在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我的包夾每天都學她打嗝,嗝姨在筒道裡打一個,包夾就在房間裡學一個,吵得人不得安寧。
嗝姨的嗝聲直吵得管班們不勝煩躁,她們不得不到處為她尋醫找藥,據說各種腸胃藥都吃過了,還試過一些土辦法,但都沒能叫嗝聲停止。嗝姨每天響響亮亮照打不誤,一個都不少。我的包夾也學得惟妙惟肖。
大家奇怪每天清湯寡水的飯食,又沒胃病,哪裡生得這麼多氣,就像肚裡有個氣泵,源源不斷、無盡無休。真是不可思議的怪病!每天如此,煩也沒有辦法,天常日久,大家也漸漸的聽慣了這"歌"(嗝)聲。
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嗝姨沒"歌"(嗝)聲了,嗝姨不打嗝了,我的包夾也不學了。
我奇怪的問包夾:"嗝姨走了?""沒有!""找到靈丹妙藥了?""沒有!""那嗝姨怎麼不打嗝了?"包夾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她說:"嗝姨‘翻車'了!""哦-"我恍然大悟,心中大笑、不勝感慨!
嗝姨"翻車"了!嗝姨從此沒了嗝聲!嗝姨被禁閉了。
當我再見嗝姨的時候,她也英勇的坐在"八卦陣"裡了,被包夾緊緊的圍著。再看她的臉,舒展光華,那曾經一度痛楚的扭曲和痙攣蕩然無存。嗝姨昂首挺胸幸福的微笑著。
我心中無比感動:偉大呀,我們的師尊和佛法!我深深的祝福嗝姨:了不起呀嗝姨,你再次擁有了大法!無論何時何地請你守好她,再也不要丟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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