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一個全民動員的警察國家
1、孤雁南飛我不在乎,你和你們說的一切;我不在乎,流浪算什麼滋味?縱然,遁入叢林、隱入荒蕪,與蛇狼共舞、與鳥獸爭捕,我自依然沒有孤獨的感覺。
我不在乎,暴政與庸眾人的感覺;我不在乎,流浪算什麼滋味?縱然,驚濤駭浪、海天一線,孤舟陷天涯,我猶自沉醉於浪跡海角的感覺。
我不在乎,你和你們說的一切;我不在乎,流浪算什麼滋味?縱然,萬眾一心、眾志成城、眾口一詞,孤立於圍城,我自依然反抗這集體的暴虐!
2、感受
近一個星期的流亡生涯,我的自由掙扎、我的逍遙遁世、我的精神勝利與解脫,都無一例外的讓我深深感受到夢幻中阿Q精神的可貴!感受到國家體制性力量的無處不在;感受到一支無形之手,操控著芸芸眾生的喜怒哀樂,超越我想像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明裡暗裡的成為這專制機器的一部分。全民動員之下,監控無處不在!
中國,一片何其浩瀚無邊的大海!中國,一間何其渺小隱形於感官的鐵屋!我分明感覺到,那法力無邊的鐐銬,把我從精神到肉體緊鎖!我越是渴望著片刻的自由,我也是陷入更深層次的不自由;我越是捍衛著個體的尊嚴,我也是遭遇更深層次的侮辱;我越是渴望回歸大地,我越是深陷集體合謀下的孤立!我竟然難逃所謂親情與溫情的包裹,獨自感受著帶著枷鎖的「自由」,體驗唯我獨有的孤獨!
中國,一個名符其實的警察國家!在集體無意識、無理性、無道德之下,個體的生命顯得如此的脆弱,人性尊嚴顯得如此的蒼白。獨立思想者的孤絕,以其在劫難逃的悲劇性命運,再現出後極權時代的時代特徵與全民精神症候。我該如何陳述這近一個星期來的感受?
3、遭遇與宿命
離家後的第二天,來到闊別九年之久的深圳,才發覺銀行存款再也無法異地支取,我的工商行靈通卡密碼在取款機上頻頻報錯。擺在我面前的是,要麼回家;要麼求助於深圳的親友。我最終嘗試著請求異地他鄉親友的支持。剛剛踏入表弟表妹的深圳之家,立刻就接到弟弟從長沙打來電話的「親切問候」:「你不要擔心、不要害怕,衡陽國安只是要求你接受聞訊與鑑定,你的精神病證明我已經會同湘雅二醫院的權威教授共同編製,只要你自己也裝成犯了精神病的樣子,並承認自己有精神病,你就獲救了!我們所做的一切,包括國安的努力,都是為了救你!都是出於好意!」
多麼無微不至的體貼入微?多麼感人至深的「傾情關愛」?為了感激他們的雨露與救恩,我必須違心的承認自己的精神病症!然而,這究竟是親人的救恩?還是暴政者的預謀?
一個精神病患者,必然是行為後果的無責任者,同時也是被徹底排除於人類正常生活、公共生活、孤立於社會的另類!為什麼我不能為我的言行承擔責任?為什麼僅僅因為思想自由、言論自由而遭此厄運,深陷於親情包裹下糖衣陷阱?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我那東西方通吃的弟弟必然跳了出來,成為暴政下摧殘毀滅我的糖衣炮彈?
2004年底,是我這與黨始終保持高度一致的親弟弟,帶著他的狐朋狗友與便衣,在我撰寫《強權下的罪惡》時,突然闖入我的家,將我強制注射打針,扭送瘋人院;今天,當我再次如實報導中國大陸物價上漲真相時,還是這個親弟弟,以所謂的盛情恩典,企圖再次以精神鑑定為藉口,強製藥物殘害,限制我的自由。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明白,這種奸詐手段,是如何引發全社會的嘲笑、全世界的愚弄,而置受害當事人於孤苦無告的孤絕之地;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楚,這種伎倆,是如何置我於萬劫不復,以至於除了嘲諷、奚落與聲討,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理解與同情。
我為什麼要接受這種冥冥中宿命的安排?為什麼我不能面對人人都能面對的鐵窗?既然監控無處不在,我隨時恭候公安的警棍、綁架與監禁。
我這次的離開,與其說是流亡與逃避,不如說是走出鐵屋,發起更強有力的挑戰;與其說是躲避藥物毒害與精神鑑定,不如說是讓生我養我的父母遠離騷擾、安度晚年。
這些天,為採購抗衡國安控制的反監控設備,我走訪了許許多多的銷售商與廠家,也獲得了更多這方面的相關知識,同時也引起了國安、國保的懼怕與憤怒。它們提醒警告我的親朋不能借錢給我;在我購買產品時,它們說,有再多的錢也不買給我;它們威脅我不能傳播相關產品與知識,當然,禁止恐嚇我再寫文章是當局控制於我的最根本手段。於是,在深圳華強北路賽格電子城,我親眼目睹了人為設計好的、大庭廣眾下的公然搶劫與惡鬥;還有人口口聲聲的大聲叱喝著「再多的錢,也決不買這款產品給你!」然而,我會如其所願嗎?
監控無處不在,我並沒有擺脫深淵獲得自由,然而追求自由的狂想經久不衰,即使面對無處不在卻又無形的鐵窗,在與生俱來的生命活力的衝動下,夢想依然;哪怕這夢想化作最後的絕唱、哪怕是面對更深層次的苦難與枷鎖,我自痴心不改。
生命的意義在自由的求索中升華、在自由的掙扎中冷凝、在自由的狂想中奔騰,在自由的偉業中永恆!
(2007年7月20日字於異地他鄉之網吧)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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