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生活：寶寶如廁記

寶寶如廁是每個有孩子家庭的必然話題。我的寶寶是按中國傳統的方式進行如廁訓練。當他點點大的時候，我就從後面托起他的兩腿讓他大小便，嘴裡不停地 「噓─噓─噓」(教他撒尿)，「唔─唔─唔」(教他排便)，6個月大就扶他坐在小馬桶上，1歲時他已經知道馬桶的用途，21個月時已能用語言表示大小便， 不滿2歲就自己如廁，儘管尿褲子的事偶有發生。

去年我從中國移民美國，受雇於一個美國家庭，男主人湯姆是美國人，女主人珊珊是北京人。我負責照顧他們近1歲的寶寶彼得。進門的第二天，我就「重操舊業」，對他進行如廁訓練。殊不知珊珊見狀，大聲疾呼：「這麽早訓練會給他造成壓力的！」什麽， 才點點大就懂得壓力了？我頓時懵了。珊珊忙解釋說，教育必須符合人的天性及其發展規律，根據西方的教育理論，孩子2歲才開始如廁訓練，這時他的性心理和肌體，如大腦、括約肌等已發育到一定的程度，訓練起來才有基礎，一般3歲完成。

聽來蠻有道理，於是我入鄉隨俗，任由「發揮」。每天換的尿布少則10多片，多則20多片，每月要好幾箱。我暗想：中國女首富、紙業經銷商張茵，可別忘了這些寶寶為她所作的「貢獻」。

轉眼間，彼得2歲了，如廁訓練宣告開始。我讓他坐在馬桶上，他死活不肯，稍微強硬一點就大哭，這可把我嚇壞了。要知道在美國，孩子的哭聲會招來警察的。一般的馬桶他不肯坐，買個帶音樂的，就圍著馬桶找聲源；買個馬頭形的，就抱著馬頭搖來搖去，把便意都搖沒了；最後試著買個帶梯級的廁板，架在成人的馬桶上，旁邊貼滿孩子如廁的圖示，他爬上去，指指這個摸摸那個，嘴裡振振有詞，下面空空如也。

3個月過去了，他總算知道馬桶的用途，偶爾也會在裡面留下點「蛛絲馬跡」，但仍然喜歡和尿布親密接觸，往往坐在馬桶上半天不便，掖上尿布，他或蹲或站地便去了，且神聖不可侵犯。又過了3個月，在我的耐心教導下，他終於可以用語言表示大小便了，但全都是「馬後炮」。

一天早上，我帶彼得去公園，偶遇兩個帶著孫子來玩的中國人。他們的子女都定居美國，而且全都接受西方的育兒理論。其中一個自豪地說，她的孫女不滿3歲就會如廁，今秋就能讀學前班了；另一個就「慘」了，孫子已經3歲半了，還離不開尿布。她說，花錢費時不在話下，最頭疼的是換尿布慢點他的皮膚就發炎。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寶寶能如廁就是最大的道理，彼得的如廁訓練還在繼續……但願3歲時他能成為教育理論家的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