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專欄】理智即尊父,神智是敬祖
培育公民哲,古希臘人在理智和神智兩條路徑中成長,哲學成為希臘國學。
從泰勒斯和畢達哥拉斯起,哲學思維中的理智和神智對立統一地、歷史系統地推進起來。希臘公民哲將祭司和民眾們對神的信仰情感融入對自然和人生的理性思考中,用求知識和增智慧的方式復興了主流的荷馬神話弄丟了的修煉文化。
希臘人由伊奧尼亞人到多利亞人,將東方古埃及、蘇阿巴、古印歐的宗教神話推向頂峰——系統的人文化了。由多利亞騎兵變來的希臘農民承襲的多神宗教遺產獨具特色:貴族們喜愛荷馬神話——求奧林匹斯山眾神賜予爭鬥和掠奪的力量和福氣,女人們喜愛狄奧尼索斯(又叫巴庫斯)酒神——在荒山上歡舞徹夜激情燃燒。好似有特別的歷史安排阻止希臘人重蹈古埃及、蘇阿巴、古印歐三地宗教文化的覆轍。伊奧尼亞人泰勒斯們創自然哲學求經驗知識,多利亞人畢達哥拉斯們以巴庫斯新教——奧爾弗斯教的智慧刷新自然哲學,給地球人帶來新文化。
跟中國人相比,古希臘似乎沒出偉大的母親。看泰勒斯、畢達哥拉斯、巴門尼德、赫拉克里特、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薩戈拉、德謨克里特等人的生平,很難見到其母親的影響。筆是他們的劍,父親是他們的影子。羅素在《西方哲學史·希臘文明的興起》中說:「在很大的程度上希臘女人是與男人們所享受的文明隔絕開來的。」看崇拜狄奧尼索斯的主婦們和少女們整夜在荒山上狂舞,也可見她們的確缺乏對孩子進行文化思想智慧方面的教育能力(這或許構成希臘後來被羅馬吞併,文明被基督教重來的重要原因吧)。如此希臘,神欲安排其歷史使命,恐怕男人除了遊牧時代作征服者,那就是在文明時代進行文藝創作和哲學、科學思維了。騎兵和海盜的後裔搞哲學和科學,就是天定的理智成長過程,尊父在其中。
其實古希臘哲學史上並沒有所謂樸素唯物主義和宗教唯心主義的敵對鬥爭,有的只是歷史性地安排好了的理性智慧和神性智慧的競爭與合作。從泰勒斯到阿那克西曼德、阿拉克西美尼、赫拉克里特、留基波、德謨克里特,可謂西方演繹推理科學的主潮;從畢達哥拉斯到色諾芬尼、巴門尼德、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薩戈拉,可謂西方演繹推理哲學的正統,根本就不存在敵對式的征服關係。所謂經驗直觀科學引導人走上文明旅途,神秘主義宗教誘騙人回歸原始社會,誰信這些歪理邪說臆想出來的話,就會沿著邪道,以筆和舌頭討伐神性智慧的祖輩正宗傳統,貌似理智其實心智為幽靈牽引著,跳刺西方正統文化和正神信仰。心智中排除這種隱含的思想政治鬥爭,我們很容易發現:從泰勒斯到阿那克西曼德、阿拉克西美尼、赫拉克里特、留基波、德謨克里特,從畢達哥拉斯到色諾芬尼、巴門尼德、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薩戈拉,並非思想角鬥士,倒像參加哲學式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運動員,而且不像來自希臘各城國,倒像被天神安排哼唱著黑人靈歌由「天上老家」來地上展示其生命之輪在高處的技藝和德性的。
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阿拉克西美尼、赫拉克里特、留基波、德謨克里特等,以各自的個人特色展示各自「天國」世界風貌獨特的理性智慧。畢達哥拉斯、色諾芬尼、巴門尼德、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薩戈拉等,以各自的特色展示各自「天國」世界風貌獨特的神性智慧。他們講演、吟詩、撰文、著書,「跳水」、「擲標槍」、「擲鐵餅」或「短跑」、「中長跑」、「跨欄」似表演和百年之後,留給城國公民的只是些隻言片語、殘篇斷章,指導思想和生活以形成世間文化。從騎兵、海盜到公民、哲人,希臘人的確聰明和理智了,卻一切仍在神的安排和掌控中。只要不背書似的跟馬列哲學史家的邪話走,我們將清楚地發現:由泰勒斯、畢達哥拉斯、巴門尼德、德謨克里特的幾乎全部哲學家,沒人公然否定神的存在和智慧。色諾芬尼、德謨克里特批評、譴責的只是虛構不道德的神的世間魔行。畢達哥拉斯、赫拉克里特、色諾芬尼都談到神的真實存在和高等智慧。沒有談到神的存在和智慧的泰勒斯、阿那克薩戈拉、德謨克里特等人,和包括公然承認真神的公民哲,都賦予其始基(水、氣、土、火、種子、原子等)以神性——派生或創造、復歸(活)能力。也就是說,他們的水、氣、土、火、種子、原子就是各自的神,中國老子的「道」被他們打折扣說出來了,像是在演歷史劇,共同以神智給多元的希臘城邦(國)公民留下尊神敬祖的正統文化。
理智是一種清醒明晰的認識神的存在和智慧的能力。神智不那麼清晰是為了讓公民可以在謙卑心態下直接聆聽到神的教誨,真看和體悟到神的真理。純正的神智包含著理智。因此無論理智和神智,都在啟智層面上給人理性訓練,而神智還可以給理智給不了的。看泰勒斯和畢達哥拉斯便一目瞭然。希臘公民在理性智慧索求中,獲得了自然的泛神和良知信仰;在神性智慧索求中,奠定了未來將在羅馬廣泛傳播的一神信仰的基礎。迫害畢達哥拉斯派,驅趕阿那克薩戈拉,人由於忌妒和私心惹起的歷史恩怨就這樣開了頭,並將積澱下去隨著生命之輪上演一出出鬧劇或悲劇。希臘城國公民哲就這樣通過理智和神智兩條路成長,將哲學演變為希臘國學:公民智力通過理性思維訓練迅速提高,為羅馬大國出現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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