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民主,其實像打嗝一樣簡單

兼談劉姓教授所謂的民主模式 

據《中新網》5月7日電,人民日報社主辦的《人民論壇》刊登國家行政學院教授劉熙瑞的文章,劉姓教授悍然指出,「中國的民主模式已經確立」;「中國的民主模式在兩個方面已經確立:一方面,它已有明確的指導思想和理論,有基本的構架和基本的實現渠道;另一方面,它又在前進中不斷地探索和完善,包括理論上的發展和進一步明確,實踐上的進一步落實。」

筆者初聞詫異,後不禁毛髮倒豎,怒極則感覺鼻孔流血,有種被「強姦」後的憤恨和噁心──幾十年來,我們就這樣被輕易地愚弄,被像傻子一樣侮辱,侮辱我們的智商、侮辱我們的眼睛、侮辱我們的精神……這種耳濡目染,這種水滴石穿的作用,確實不容小覷。他們敕封了一大批文奴和文化流氓,冠之以「教授」、「學者」、「權威」等頭銜,指使他們製造並「引申、轉借」詞彙,指使他們閉門造車,指使他們似是而非,其目的只有一個,這就是偽造理論,曲解歷史,那就是混淆是非、顛倒黑白。而把全國人民當猴耍。如果將趙高之流與之相比,實在像是幼稚園的小兒科。這些人食人之祿,當然要忠君之事。乃至變得越來越無恥,越來越端著明白裝糊塗。竟然不顧羞恥,販賣如此拙劣的歪理邪說,把全國人民都當成了愚夫愚婦。當世界大多數國家進入陽光燦爛的時代,我們則在黑暗中走向更黑。這種荒 涎、滑稽的意識形態,已經坑害幾千萬無辜人們;若是我們仍不去鑒別,將會有更多的人被坑,直到有一天輪到我們自己身上。在這種意識形態下,他們把神聖的民主粉刷在邪惡的專制的軀體上、把極端法西斯主義套上社會主義的外衣。

中共統治下的中國現在已經確立了「民主模式」,而且是一夜間確立的,是在一個所謂的教授的一篇文章之下,中國一下就有新的民主模式了,真的很了不起啊,所以說中國共產黨總是個能創造奇蹟的政權,開山伐木能煉鋼鐵,一畝地生產糧食十萬斤,這樣的政權,滋生出劉姓教授這種的「政治大躍進」式的「民主模式」,在這個國家自然再「合理」不過,唯一使人擔憂的是,一個政權信口雌黃之後,人民總要受荒涎和獨裁之難,不知這一次,又將給中國帶來什麼!

筆者不是「教授」,也不是「專家」,但做為人民的一員,也當有權利談談關乎自己命運的民主。一個草根人物的民主觀,自然沒有劉姓教授那樣的能耐,可以藉助《人民日報》式的大喇叭擴音散佈,只能在網路上表達一個自己的想法,而且只能貿然危險在被自己的國家所屏蔽的境外網路上。

民主到底是什麼東西?過去有太多的人研究民主,從學者到政治家都對民主有著各種表述,早期的古希臘城邦制度下的民主,到17、18世紀現代民主理論的成熟,1970年代在葡萄牙開始的第三波民主,等等,民主的發展一直徘徊在200多年前的理論,沒有多少改進,所以沒有什麼好研究的。看看實踐就能明白,英國的近代代第一個民主制度的產生到歐美的普及,民主制度給人類帶社會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人類有今天的文明成就,首先要感謝英國的民主實踐。對中國來說,除了民國的時候出現過民主的雛形,但隨著國共的內戰,信奉共產主義的共產黨取得了內戰的勝利,從而終結了民主在中國的實現,苦難就此降臨了中國,毛式共產極權主義在中國徹底紮下了根。到了今天民主對中國來說連曙光的影子還看不到,所以大家還在重複了民主的世俗化和大眾化的宣傳,我們必須要讓每個普通民眾都能通俗易懂的理解民主,把民主當成打嗝一樣簡單的事情去瞭解。

言歸正傳,經過這麼多年的生活實踐和領悟,就來說說筆者對民主的理解吧。

首先要搞清楚,民主和自由、法治、人權密不可分的,少了誰都不行,民主除了政治範疇的意義外,其實也應該是我們生活的一種方式,民主就像一個引擎,它在引導一個優秀政體的健康運轉。它像市場經濟一樣,都有其內在的調節作用,民主也有一支看不見的手,它在動態的均衡各個階層、政黨、群體、道德、利益集團的關係,甚至約束著政治領袖的行事規範。民主無形中推崇著正義,壓制了邪惡。

平衡,更準確的說,「制衡」才是民主的操作核心。權力必須要制衡,否則就不存在民主了,國家政權細分了幾個重要的權力,司法、行政、立法等,每個權力不受制約都會釀成大禍,互相制約才能遏制權力的濫用。政黨也是如此,一個政黨是不會受到制約的,兩個以上的政黨才能互相監督,政黨的利益驅動就是為了獲得執政權,在野黨在千方百計地尋找執政黨的錯誤和漏洞,制衡就這樣產生,任何一個政黨執政時間久了,都會犯錯,輪流當政才是人民的福祉。只有一個政黨必然產生寡頭專制,一個政黨執政只會產生災難,一個政黨即使是天使也會走向邪惡。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毛共時代,由於他不受到任何制衡,發動了一系列的整人運動,這些運動造成了中國史上最大的傷亡,個人權力達到帝王的高度,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從「整風」、「反右」、「大躍進」、「人民公社」到「文革」,沒有做一件正確的事情,除了犯罪還是犯罪,在其掌權的幾十年中沒有受到任何挑戰和質疑,並且被人當成神王來膜拜,毛澤東膨脹得發瘋了,全國人民則四橫遍野、血流成河,由此可見,沒有制衡的權力是多麼的可怕,而且沒有制衡的權力除了開始的三、四年,其後的時期一定是破壞性的,這樣的例證不僅在中國,在世界的任何國家都會發生,如前蘇聯、北韓、古巴、前伊拉克等。制衡除了強化立法、司法對執政者的權力外,還必須要建立輿論的監督權,歷史上很多執政者都是被輿論打倒,可見輿論的獨立作用多麼重要。

競爭和選舉

政黨領袖或是國家領袖的產生,若是沒有經過競爭,獨裁就是難免的,因為領導人永遠都想自己永遠執政,永遠使自己的權力最大化,這是人性,所以必須要壓制這種人性,競爭可以使好的領導人上臺,同時也使領導人做得更好,否則就會被新的領導人取代。競爭是人類進化的助動器,良性競爭是大家都希望的。設計一個優秀的競爭程序就顯得很有必要了,到目前為止最好的競爭就是公開展示、設立期限(當政)、公正普選,最好還有過程檢驗(中期調查)。執政者無時無刻不在破壞競爭,以達成自己的權力壟斷,所以對執政者要永遠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要相信。制定公正的競爭性的選舉,是實施民主的保證。我們可以看到伊朗、前伊拉克、委內瑞拉等國也有選舉,但他們的選舉缺乏競爭性和程序上的公正,權力環境也沒有完善,如出現一個候選人,或者候選人的勢力差別太大,司法和輿論沒有一定的獨立性,選舉成為獨裁者獲得權力的保護傘,使非正當權力合法化。中國的情況到了21世紀,甚至連基本的選舉都不存在,一個活到50歲的人,幾乎從沒有參加選舉的人佔有絕大多數,有的人雖然有幸通過選民的「揀選」,參加了選舉,但卻不知道候選人的情況和政見,只是履行在特定時間舉手或在特定位置畫圈的「權利」,其本質仍是選舉權被剝奪,這樣的選舉當然更談不上競爭性選舉了。中國的現代政治思維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開啟,從實質上說,中國政治模式還處在政治野蠻階段。可笑的是,劉姓教授提到所謂的馬克思主義的代表制,什 麼時候實施過呢。(劉姓教授說:「馬克思總結了幾個方面:代表必須由各區通過普選產生;代表必須對選民負責;選民不滿意代表工作時隨時可以撤換;代表只領取相當於工人工資的薪金;取消國家高級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權;代表工作中必須嚴格遵守選民的確切訓。」)這除了以欺騙為目的的赤裸裸的胡說八道,還有什麼?

民主的目的就是要限制統治者、駕馭統治者

美國現任總統小布希曾在中國演講時精闢的談到,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不是什麼昌明的科技、也不是什麼閃光的名著,而是把統治者關進籠子。這才是中國人到今天沒有意識的問題,中國引進了很多西方的東西,如政黨,但中國的政黨最後都成了軍閥了,掌控了軍隊的政黨不過是極端的、大規模的「黑社會」而已。孟子曾言,「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一個政黨的黨魁,通過非正常的選舉手段成為政權獨裁者,當權力握在手中,就必然會發著狠地濫用從人民手中騙取的到權力。中國近60年的歷史,不正是這樣嗎?「人民當政」、「主權在民」,在中國不過是和美好的「共產主義」一樣糊弄人的虛假但迷人的口號。

制定民主的規則很重要。中國人一直缺乏規則制定的天賦,3,000年來都沒有制定出一個像樣的規則,一個皇權制度就重複了2,000多年,沒有任何本質的改進,到今天還是如此。從科技領域、哲學領域甚至一項遊戲都沒有產生規則,我們至今還在使用古希臘的物理、化學公式,英國人制定的足球規則、撞球規則等可以看出中國人的歸納總結能力的低下,若是自己不能,就向別人學習也行啊,但專制獨裁早就懂得「民可使愚之,不可使知之」的道理,故此,中國從19世紀開始學習西方的很多東西,但近幾十年以來,卻因為當政者心虛,自己仇視西方先進文明和民主理念,而且還壓制人民瞭解先進文明,引申著人民歪由最重要的民主規則,把人們關在遠離「民主」的籠子裡傻呵呵地給他們當苦力。

人民是東家,執政者是掌櫃的

過去幾十年中國的當政者一直宣傳「人民當家做主」,「為人民服務」、「人民公僕」等詞彙叫了很多年,結果發現這些都是統治者騙人的把戲,權力只是在一個特殊的政黨內部實行「集體世襲」。人民其實從來就沒有做過主,做主的都是「人民領袖」,老領袖死了,他們的子女們會成為新的領袖。現在,在中國幫主就是那「500個家庭」,這500個家庭壟斷了中國的政治權利、經濟命脈,左右了中國的大政方針。

人民是什麼?有誰能講清楚,人民在中國到底是什麼意思,人民已經被虛擬了、被空泛了,沒有任何實質意義。都拿人民做擋箭牌,什麼人民軍隊、人民公僕、人民政府、人民法院、人民鐵路、人民郵政、人民警察、人民共和國等,以人民的名義奴役人民,人民還找不到漏洞。

若是知道人民是東家、執政者是掌櫃的,掌櫃的必須經常換,就很容易理解人民當家做主了。現在的人民是東家嗎?

民主的正義性要得到體現

廣義上民主要體現正義,狹義上就必須保證民主程序的正義。少數服從多數是正義的程序,保護少數同樣是程序的正義。

民主的程序正義至關重要,把民主的決策過程、人事任用放到光天化日之下,嚴格按照事先設立的程序,問題就容易多了。如制定選舉程序、審判程序、司法程序等,沒有程序的正義,民主就成了家長的拍腦袋了,大家從毛澤東的拍腦袋中就應該想到沒有程序,就會帶來混亂。

選擇,這個偉大的詞彙,是民主的重要內涵,也是程序正義必須要的考慮的要件,有了選擇,民主就會更加公正,候選人要有選擇、議員要有選擇、政黨也要有選擇,讓人民有所選擇,才能體現程序的公正性,市場經濟、經濟競爭必須有的選擇,選擇要深入到生活的每個角 落,社會才會公正。

正義是民主的出發點和最終歸宿。

軍隊應該掌握在誰的手裡,民眾是否應該擁有武器

這個不是民主的範疇,在當前中國的形勢下,但筆者還是要提一下。軍隊應該掌握在誰的手裡?人民出錢(納稅)養了很多軍人,目的是保護自己免受外國的侵犯,現在軍隊是幹什麼?軍隊被一個政黨控制,而且還必須在法律上接受黨的領導,黨是什麼?是一部分人為了共同的利益結成的集團,這部分人控制了國家出錢養的軍隊,這個黨也太划算了,黨控制了軍隊,當然要為了黨服務,也就是為了一小部分人服務,誰不服從、或反對這個黨就軍隊伺候,就像文革時的戒嚴和1989年的大屠殺一樣,軍隊在關鍵時候鎮壓了人民,屠殺了養育他們的人民,人民就成了最大的冤大頭了。現在流行「槍桿子裡出政權」,這正是黑社會的強盜邏輯。我們應該明白,軍隊不是對內統治人民的工具,而是對外的,所以軍隊應該是中立的,不應該接受任何政黨的領導,屬於國家的軍隊,不是某個政黨看家護院的打手。現在軍隊經常成為鎮壓人民抗議的打手要麼出錢供養自己的軍隊,要麼就出錢,軍隊不為自己服務,還老是被自己養的軍隊毆打,中國的老百姓是否太傻了?近年來,軍隊參與鎮壓農民維權、鎮壓學生的事件越來越多,比如,2006年汕尾開槍鎮壓農民維權事件,人民為什麼要出錢養一支龐大的專門鎮壓自己的軍隊呢?

在冷兵器時代,武器是很難禁止的,到了政治腐敗到極點的時候,經常出現武裝起義,推翻舊的政權,歷史上武裝起義應該是民眾合法的權利。從中共霸政以來,擁有武器成為違法的事情,而且老百姓糊里糊塗的就認可了,認可了之後,才發現沒有武器老是被強人欺負甚至政府欺負,欺負了也沒辦法。但擁有武器是人民的天然權利,擁有武器才有反抗的力量,否則都是白扯。武器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威懾作用,可以動態的調節內部矛盾,客觀上也造成很多平等,如力氣大的不敢欺負力氣小的,政府作惡了,也可以站起來反抗,有時候還可以結成軍隊反抗。現在沒有武器只有被壓迫了,如城管、拆遷、維權等都是因為沒有武器,老百姓被逼就範。因為人民沒有力量阻止當政者的作惡,所以人民擁有武器也是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保證之一,目前只要是民主國家都沒有施行槍禁,美國反對槍禁最大的群體是婦女,可以看出合法的擁有槍支是多麼的重要,這是人民權力的象徵。

低素質有低素質的民主,高素質有高素質的民主,沒有素質更要民主。

就像人吃飯一樣,窮一點吃得差一些,有錢人吃得好一些,但不要因為貧窮就不吃飯了,道理是一樣的,素質低就享受低素質的民主,總比沒有民主要好很多。在目前的中國當權者就宣揚一種觀念,中國人因為缺少民主素質,實行民主不適合中國國情,中國人已經經歷了2,000多年的封建專制制度,已經適應了在專制制度下生活,所以短期內不適宜實行民主制度,這種荒唐的邏輯是非常可笑的。民主在中國不要說清朝,就是在2,000多年秦朝實施也沒有問題,因為民主從來就不需要什麼條件的。權力制衡加上選舉就可以實現了,跟什麼素質根本扯不上關係。美國200多年前的素質比現在的中國人的素質高嗎?我看未必,中國人現在都用上電腦了,識字的人很多,憑什麼不能享受民主呢?其實大家都明白不過是當政者的欺騙而已。

總結

在中國民主的實施條件早已成熟。開放黨禁和報禁、施行普選,就這麼簡單,簡單的像屁一樣。當局故意搞得很複雜,就是為了阻止民主的施行。這個國家行政學院教授劉熙瑞不過是當政者寰養的一個御用文人,利用文字遊戲以民主的名義給極權主義樹立無恥的牌坊,給國人造成極為惡劣的精神污染。「我們政府的一切權力都是人民賦予的,政府和國家的公務員都是人民的公僕,除了當好公僕外,沒有任何權力」,劉姓教授的腦袋是否受過刺激,說謊話竟然睜著眼睛,中國所謂的「人民公僕」沒有任何權力?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沒有權力怎麼出現官員集體腐敗呢?劉姓教授的文章還是離不開「黨八股」的文風,先下一個定義,中國民主模式已經確立,然後找馬克思理論論述一番,最後給一句目前還在探索和發展中,還要不斷的完善,民主模式都已經確立了還要完善?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劉姓教授寫這篇文章,想必要麼是奉了上峰的御旨,要麼是他有嗜臭癖,敏感地嗅到了上峰散發出氣息,所以「中國的民主模式已經確立」不僅是一個腦子進水的教授在發昏,更有可能是當局的一個的信號,而且是個危險的信號,它想造成一個民主的事實,目的是要告訴大家,中國已經是民主模式了,不需要別的民主了,大家就別天天吵著鬧著要民主了,繼續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辦法。其實,這又是他們的一個陰謀,我們要有責任勇敢的揭穿這個陰謀,不能讓他們輕易的得逞,中國仍然是個極端法西斯國家,爭取民主仍是我們最高的期待與使命。

(2007-05-10廣州)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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