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飄落二三事

春天樹枝發芽,秋天樹葉落了,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事情。沒想到我退休後在一處風景如畫的地方看大門,從掃樹葉中竟然悟出一些道理來,閑來無事寫出來和讀者共享。

落葉有時

我沒退休前在不少大公司工作過,但都是坐辦公室的,上班時經常看到一些人在掃樹葉,特別是秋天時更常常是滿地的金黃樹葉,也可稱為秋色一景。在風景如畫的地方看門,那當然要保持清潔了,記得我是夏天去看大門的,那時樹上枝葉茂盛,樹葉臨風搖曳,可能就是樹葉一生的黃金時期了,一般的颳風下雨也很少有樹葉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的樹葉也大都是被蟲咬的。

秋天到了。地上掉的樹葉開始增多,常常是費好多時間掃地,眼看要掃完了嘩啦啦一陣風過來地上又是一大片,掃也掃不乾淨。幸好掃了一段時間,我居然摸到一些規律:大約每天下午四點鐘後,樹葉掉落就很少了。日升月落有時,沒想到落葉居然也有時,真使我大開眼界。於是我就變換掃地的方式:樹葉落的多的時候,我先把樹葉掃到道路的兩邊(因路較寬),先清出一條主路來,雖然道的兩側有大量的樹葉,卻更襯托出中間主路的乾淨,到下午四點以後我再全部掃乾淨。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落葉有時,豈不是萬物都有規律,平時我們看到的只是虛假的表象而已,即使現在我看到的不也是一種表像嗎?因為我仍然還不知道為什麼落葉有時。

樹葉壽命長短不一

樹葉也是一個生命,從枝上發芽到葉子漸漸長大再慢慢地凋零,也是一個生命的過程。看起來都是長在一棵樹上的葉子,壽命長短卻如此不同,那些在夏天就被蟲咬而掉下來的樹葉是最短壽的。隨著斗轉星移,樹葉開始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可還是有先有後。聽當地的人說,這裡的樹葉大約要到十一月中旬才能全部掉完,最後掉下來的一些樹葉居然能熬過「秋風掃落葉」,到立冬後才凋落,那真是屬於樹葉中的壽星了。都在一棵樹上,甚至都在一棵枝上,樹葉的壽命相差如此之大,樹葉是否也是「生死有命」的呢?看起來某片樹葉被蟲咬、某些樹葉先凋落、某些樹葉後凋落好像是偶然的,是一種自然現象,細想起來為什麼是這樣的自然,而不是那樣的自然呢?要再深究,可能這些現象的背後也都是有原因的吧!

葉落歸根

我所在的地方那真是有山有水,河流中潺潺的流水聲時時在耳邊響起,樹林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大部分樹葉都能「葉落歸根」,但也有一部分樹葉隨風而去,更有一些飄落在流水中隨波逐流,真是:水流葉凋兩無情,流水落葉秋去也,這些樹葉的最後歸宿,已不能葉落歸根了。樹葉能否歸根,看起來它無能為力,只能聽憑大自然的擺佈。其實人又如何呢?有多少人有國不能投,有家不能歸,飄落在異鄉客地,如果沒有專制暴政、沒有戰亂和災禍,那時也許都能「葉落歸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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