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廣才嶺支脈西麓的大青山中伸出一條波濤翻滾的大河——元寶河,沿河依次坐落著3座金代古城。古城依河而筑,據險可守,足見這條大河對於金王朝皇都防務特殊的戰略地位。
元寶河上游的古城叫老城,屬環金都外圍的一個重要的軍事秘營,藏兵十萬多。1994年7月13日一場大洪水衝決了古城東邊的河岸,衝出了黃燦燦的銅錢2000多公斤,最先發現此物的是學恩鄉政府幹部李玉海。在土坑周邊還有十幾個小坑,坑中也埋有銅錢,上面蓋有樹枝與柴草,出土時這些樹枝柴草已爛成了灰土。這次出土文物最重要的發現是7枚銀質「承安寶庫」,它相當於三千貫銅錢。後來,民間出現了仿造品,朝廷才廢止了此錢的流通。據瞭解,全國僅出土13枚這種錢幣,賓縣一次性出土7枚且有伴生物。這對於研究金代錢幣史、政治、經濟、軍事有很大幫助。古城三面環山,一面臨水,依山傍水正好紮營寨,當地的山民都說這裡駐兵是再好不過的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此駐紮重兵,可見金王朝將領頗為精明。大批兵馬駐紮在山中,進可攻,退可守,乘舟可直下松江,騎射可攻取青山,可謂攻守兼備,乃萬全之計。
1153年海陵王(完顏阿骨打之孫)奪得帝位不久,正式遷都燕京(北京)改燕京為中都。遷都是宋金戰爭結束後,其經濟、政治中心已經南移,金朝的肇基之地,上京會寧府,路途遙遠,偏居一隅,不適於「方疆於萬里之需」,也不適於「以北則民清而事簡,以南則地遠而事繁」的需要,這些在出土文物中,都有印證,它說明,金源文化已經向中原地區強勁輻射了。
順元寶河下行12公里,便是常安古城,古城方圓6平方公里,城南有點將臺,此城叫「二王城」,也稱「鳳凰城」。原是金國皇帝海陵王的兩個女兒鎮守,後因敵兵凶殘、強悍,城池久困無援,終於陷落。人們在城中、田地裡挖掘了不少箭頭、金銀手飾、輜重,可見當時攻城奪隘十分激烈,城池陷落,元寶河終落敵手。賓南山區———大個子嶺山谷地帶出土的文物中,有軍鍋、鐵車車輪、刀、劍、弓箭。當地山民傳說,金代名將兀朮曾多次到此間狩獵。每有虎熊犴狍等大型獵物,他便召集所部將士:「燃篝火以照明月,嘗野味以享天年」,通宵狂飲以待天明,據說兀朮善酒善射善舞,力大無比,聲若洪鐘,人們可以想見月照山林火燭鳥獸,金國將士舉杯邀明月,對酒且當歌,當地有金兀朮「拴馬石」。西岸的三寶鄉民強村還發現了2000多公斤銅錢,銅錢上留有1枚軍印,將領命叫「邢章」,官職為「行走」,相當於現在的軍區司令員之職。從出土的大量銅銀錢即可看出,金國對東部異族防範十分重視,特別是金章宗年間,賓東地區修了不少兵營,使進犯的異族未能得手,著實下了一番苦功。顯然這裡不僅有兵營,而且山谷地帶尚有古城,金國皇都將重兵密藏於山中,待機而動,一舉殲之,引而不發,積優成勢,足實而有效地控制著東部千里邊地。在元寶河西七八里處還出土了金代特別珍貴的瓷瓶,上飾回文「高家好人家」也可讀作「家好人家高」、「好人家高家」、「人家高家好」和「家高家好人」。據考古學家稱,如此精美的瓷瓶乃南宋高士談所制。高士談是宋代名將,因奸臣讒言而被殺戮。另有人考證,這極有可能是徽欽二帝途經此地時隨行的宮女和太監乘衛兵不慎,逃離兵營,將寶物帶入民間,幾經歲月滄桑,寶瓶終見天日。在賓縣城鄉出土的大量文物中,以金代銅鏡為最多,這說明,金代銅的冶煉技術已達到相當高的水準。
元寶河下游的仁和古城呈四方形,正南門外有一方形點將臺。城內盛極時住有千戶人家,擁兵十萬餘。這裡瀕臨松花江水道,是金王朝重要的江防據點,古城囤有大批糧草,是由江入河進山的軍事要塞,從此城運往的兵卒糧草可達常安古城及上游的老城。它在抵禦外敵侵襲中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仁和古城是金都東部江防的龍頭據點。由城外出土的大批箭頭,可以看出此間兵戰極其殘酷,仁和古城確是兵家必奪之地。
據當地江戶人家稱:當年南宋徽欽二帝被俘後,先是到白帝城完顏阿骨打墓地跪拜謝罪,休整十數日後,經由江道順流東去,直抵依蘭五國城。他們在仁和古城小住數日,隨行的大批宮女及太監侍從,忍受不了長途跋涉的酷暑嚴寒,多次密謀逃竄,掙脫魔掌。一日,月黑風高,宮女們趁守軍酒宴大醉,偷出城門鑰匙,秘密逃竄,大批宮女流入民間,分布於賓縣、方正、依蘭的狹長走廊間。歲月滄桑,世事更替,至今依蘭、方正、賓縣不少年輕女性皆因體貌特徵上佳,而被京都及沿海大城市賓館招為禮儀小姐和服務員。研究人員推斷,這種商務活動,也許與大批宮女流入民間,與民結合繁衍的遺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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