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六四」 -------紀念」六四」屠殺十七週年
明天就是「六四」十七週年忌日了。過去十幾年來,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年此時寫一篇紀念「六四」的文章和參加當地的「六四」紀念活動。可是,今年紐約的天空到處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瘴氣,我只好選擇於「六四」當晚在清潔無塵的斗室裡點上一盞燭光,為「六四」死難者默哀和祈禱。因此,我只能通過這篇文章來與我志同道合和有過共同心路歷程的朋友分享我的哀愁和對「六四」英烈的深切哀悼。過去十七年來,每逢「六四」,我的內心就充滿了悲情和無奈。我悲痛於人死不能復生。於國,無數「六四」英烈們的匆匆而去,給整個中華民族流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恨;於家,我最敬愛的父親的不辭而別,在我年青的心靈烙下了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痕。記得當年我還在國內時,當局曾四處對我的朋友說:「唐柏橋是個很危險的人,他有家仇國恨,他要南下北上,千萬不要跟著他跑」。他們無意中反倒點醒了我,從此後我的人生有了明確的方向。我要報家仇解國恨,而最好的辦法是結束這個罪惡的專制政權。可是,十多年過去了,我心中的無奈正在逐漸壓過悲情。我為「六四「大屠殺發生十七年後黑白仍然顛倒,冤情仍然未伸,「六四」英烈的冤魂仍然無法得以安息而感到無奈!我為從七九民主牆到現在,當年意氣風發的民主志士如今都已染上白髮,而民主的曙光仍然沒有浮現而感到無奈!我為國人被中共專制政權踐踏長達半個多世紀仍然如此忍氣吞聲而感到無奈!我最近時常在想,我中華民族沒有亡在成吉思汗的利箭下,沒有亡在滿清的鐵騎下,沒有亡在日本軍國主義的淫威下,難道竟要最終葬送在馬列幽靈手中?也許有人會說,我們曾在蒙古人和滿清人的統治下卑恭屈膝地生活了數百年,日本人的刺刀也曾直插中華大地之心腹,而如今統治我們的雖然是共產黨,但他們也是中華同胞,因此何來亡國之憂?抱持這種觀點的人是只知其面,不知其裡。過去雖然蒙古人和滿清人分別統治了我們數百年,可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精神和文化並沒有消亡,因此才有後來的明朝和中華民國的復興。而如今馬列幽靈假中共之身,對我中華同胞進行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全面毒化和洗腦,他們企圖從精神上將我們徹底摧毀,奴化整個民族,使我們整個民族變成永遠沒有脊樑的奴才和愚民。我們小時候看抗日的電影和小說,知道裡面的漢奸或偽軍比日本人還可憎,因為他們殘害自己的血肉同胞。今天的中共,就是當代中華民族最大的漢奸。如果我們認識不到這一點,我們的民族還有很長一段彎路要走。因此,欲救我中華民族於危難之中,必須首先將中共趕下歷史舞臺。這一點不僅應成為民運人士的共識,也應該成為所有國人的共識。
十七年了,我們走過了一段不短的人生路程。我們應該對我們的過去有所反思。我們必須承認,我們在從事民主事業的路上走了很多彎路。有些是客觀大環境和必然因素造成的,但不能否認,其中也有我們自身的因素。比如說,我們過去是否對我們所從事的事業的艱鉅性估計得太過不足、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一點?我們是否在從事某些活動時,將個人的得失考慮得過多了一點?我們是否總是希望別人多付出一點,自己多收穫一點?我們是否已習慣於等待,而不願做出任何努力和犧牲?我們是否相信,只要民主化到來的那一天,我們就會獲取勝利果實、撈個一官半職?我們是否普遍將自己的能力估計得過高?我們是否在反對中共的同時,也在不自覺地使用與中共一樣的卑劣手段對付他人甚至自己的同道?我們是否準備好了做文明社會的一分子?我們是否具備了作為這場運動的倡導者應有的修為和心胸?…..如果我們每一個民運人士都能坦誠面對自己,認真地思考這些問題。我相信對我們每個人都會有所助益。
人生是一個過程,我們應該重視這個過程,而不要去苛求最後的結果。有了一個美好而充實的過程,結果如何反而不重要,換言之,一個美好的過程本身其實就是一個最完美的結果;相反,在等待中度過過程,結果再美好也毫無意義。因此,我再次奉勸那些滿懷希望在等待勝利果實從天上掉下來的人,趕快行動起來吧,讓自己的人生變得美好和充實起來,否則會應驗那句古話:「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到那時,一切謀算都是枉然矣。
回顧和反思過去,是為了使我們未來少走彎路。十七年後的今天,我希望能通過反思,在未來找到一條能為社會作出最大貢獻同時適合自己的路。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揮別悲情和無奈,讓自己重新煥發激情和振作起來。也許有一天我會選擇一條與過去和現在不一樣的路,以另一種方式去實現自己的理想。無論如何,此生此世我都不會放棄做人的尊嚴和為那些死去的戰友討還公道。我會始終沿著理想前行,哪怕前面的路再艱難。
「路漫漫其修遠兮, 吾將上下而求索」。願死去的英烈早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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