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東亞大陸(小小說)

今天是正月初十,許多人結束長假,從外地返回北京,準備開始新一年的工作；我提著行李,出了北京火車站,人潮比往常多,猶如螞蟻一般,我被人群擠壓著,有些透不過氣來。

天空下著大雪,我站在車站旁,不斷地向出租車招手；但是,總是有後來的人,搶先搭上了車,我已習慣了這種遭遇,因此只好忍受在寒風中等待的滋味。

「唉!你去的地方太近了,那麼多的人,我怎麼偏偏載到你!」,我終於搭上了車,當我告訴司機去的地點後,他很無奈地說著。

「師傅,這麼辦吧,我多給你點錢，不讓你吃虧!你看,雪下得這麼大!你不載我,我可要凍死了!」,為了緩和一下他的情緒,我如是說著,心想,只要能搭上車就好了。

「你看, 你一回來,就下大雪, 這是北京今年最大的一場雪!所謂瑞雪兆豐年,多吉利呀!」,司機轉開了剛才的話題,心情似乎好些了,還講了這些好聽的話。

「奇怪,往常在火車站的乞丐,怎麼不見了?」,我回想起剛才出站的情景。

「他們回家過年,還沒回來呢!」,他似乎很瞭解乞丐,竟然這麼快就下了這個結論。「還沒上班呢!」

「你太沒同情心了,怎麼這麼說?」,我對他的回答,感到十分詫異,難道城裡的人,都是這樣理解這群苦難的人?

「先生,你不知道!我看過一本書,中國有一個乞丐村,由於那個村子的地很便宜,所以乞丐都去那裡買房子；他們白天穿的很破爛,出來要錢,到了晚上,很多人都會換上好的衣服,和城市裡其他的人一樣,出來吃喝玩樂!」

「北京有很多外地來的乞丐,他們是有組織的!例如,他們會找便宜的賓館,很多人擠在一個房間,平時到外面討錢,分擔房費,過年時再風風光光地回老家!」

「我曾經在冬天,看到有一個殘疾的乞丐,他好像得了某種病,全身發抖,趴在地上向人討錢；雖然他們很慘,但是他們可能都是有組織的,有時真的很難分辨真假!你聽說過嗎?有人專門收養殘疾的人,然後組織他們出來討錢!」

「你看,王府井有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專門拉著路人要錢! 你注意看,他們旁邊有大人看著呢!」,他一連說了許多事情,似乎想要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們用這種方式活著?」,我很難過地說出了這句話。

「沒辦法,中國人太多,所以窮人也多!」,他毫不假思索地回答,彷彿在背共產黨的八股文章。

「人多不是貧窮的原因!這一切,都是共產黨一黨專制,所造成的!」,我直接說出了原因,我向來對共產黨這種轉移問題焦點的偽宣傳,十分不滿。

「沒錯! 你說的太對了!現在沒有人不罵共產黨,最好它們快點垮臺,不然這個國家真沒救了！」,沒想到他這麼反共,罵得比我還凶!

「你知道嗎? 從這個月4號早上6點鐘開始,中國民間維權人士,針對中共在各地連續出現的非法毆打與迫害依法和平維權公民的事件,發起了全國的接力絕食活動，進行抗議!」,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200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