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溫表達推進民主決心：溫和自由派行情看俏？

亞洲時報汪一江撰文／自外傳中共五中全會中胡錦濤推動政治體制改革的努力受挫後，中國媒體近日多番刊登文章聲援推動民主，中國政府也出臺了《中國的民主政治建設》白皮書。值得注意的是，一名去年年底曾遭當局監控的著名溫和派知識份子，最近也獲中央級媒體訪問，發表其對民主的看法。

最新一期《瞭望東方週刊》引述九鼎公共事務研究所研究員張祖樺認為，中國的民主政治道路仍然任重而道遠。

報導引述張祖樺指出，中國民主政治建設還有許多需要克服和解決的問題。據指出，張祖樺認為，這些問題主要表現在:民主制度還不夠健全，人民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當家作主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的權利在某些方面還沒有得到充分實現；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的現象依然存在；官僚主義作風、腐敗現像在一些部門和地方滋生和蔓延；對權力運行進行制約和監督的有效機制有待進一步完善；全社會的民主觀念和法律意識有待進一步提高；公民有序的政治參與尚需擴大。

張祖樺曾在2004年12月13日因「危害國家安全」的事由被北京警方傳喚至公安機關，羈留至14日清晨。有關單位又複製了張祖樺的私人電腦資料，並一度對他們採取了監視居住、干擾、截斷通訊等強制措施。由公安的監控對象變成今天《瞭望東方週刊》採訪的嘉賓，可見今天的北京政局已出現不少微妙變化。

有一種分析認為，中央內部支持溫和民主改革的胡錦濤和溫家寶，為了顯示其決心，可能會拉近他們跟昔日較少公開接觸的溫和自由派之間的距離。這一發展意味胡溫面對的政治風險係數也增高，但若在民間得不到知識份子的大力響應，胡溫要推動黨內改革的難度實在是太大。

在1989年以前，中共總書記趙紫陽和他的得力助手，中共中央統戰部部長閻明復也跟自由派知識份子保持良好關係。當時由陳一諮領導的體改所，更被視為是改革派的大本營。但在1989年後，體制內已基本上沒有自由派的空間。

在胡溫執政後，不少思想較開明的知識份子被吸納在政府的決策過程中。像2003年中國討論修憲前，當局就曾邀請在1989年下臺的前政法大學校長江平參與討論。在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中，法學專家曹建明、周葉中、夏勇、王利明等都曾作過法制講座。

另外，在中國各級人大，在黨和政府的各個機構，也出現越來越多的法學家。《瞭望東方週刊》2005年第39期也曾刊文指出，在中國擔任正、副部級官員的有六人。他們包括：國家保密局局長夏勇，最高人民法院常務副院長曹建明，全國人大法工委副主任信春鷹，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江必新，國家行政學院副院長袁曙宏，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公丕祥。

在中共五中全會10月11日結束翌日，中共總書記胡錦濤到了他共青團中央舊部李源潮的任所江蘇考察，並一再呼籲中國各級官員要「深入學習貫徹五中全會精神」。而在胡錦濤在江蘇期間，南京一份媒體不尋常地解讀了五中全會精神，這篇署名「尹濤」（跟引自胡錦濤諧音）的文章明確提出「目前中國正處於改革的攻堅階段」。

一個多星期後，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在10月19日發表《中國的民主政治建設》白皮書（以下簡稱白皮書）。據新華網10月25日引述同系的《瞭望東方週刊》指出，白皮書的編寫工作由國務院新聞辦和中國社會科學院組織，來自中國人大、中共統戰部等15個部委的官員和學界人士近100多人參與其中，其編寫工作從2004年夏天延續至今。最新一期的《瞭望東方週刊》強調，白皮書的發表，在於「展示推進民主決心」。

中共總書記胡錦濤在9月5日第廿二屆世界法律大會開幕式上重申中國會「構建民主法治」。不約而同地，溫家寶也在同月參加中歐領導人峰會前的記者會時，公開表示「中國將堅定不移地推進民主政治發展，包括舉行直接選舉」。中共中央黨校刊物《學習時報》9月初也刊登文章《沒有民主就沒有先進性》，強調中共在 1949年以前已曾實施地方民主選舉，且甚為成功。中共黨校副校長李君如同月在《北京日報》刊文《中國能夠實行甚麼樣的民主》，也指出類似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