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馬可波羅」到「臥虎藏龍」

當以巨資中西合拍巨片《馬可波羅》的上世紀,還是中國向西方開放的初期,西方出於獵奇。《馬可波羅遊記》的真實性在披露的當時一直受到 懷疑,在歐洲處於中世紀雅典式城邦時代,幾十萬人口的東方繁榮大城市在他們聽來純屬天方夜譚,以為馬可波羅在「侃大山」,吹牛皮或想像力非凡。

而在東方,合拍該片中國人不無東方文化主義的炫耀心情,至於東方文化究竟博大精深在何處,誰也說不明白,甚至說不出來,淺薄的不過說孔子的儒學可用於現代經 營,也就是可以變成金錢,而在《馬可波羅》影片中則不過是黑貓可以預測吉凶,成了比邱處機還高明的軍師,給西方人的印象不過是物質的繁榮,精神上的神秘兮兮,人道主義上的異常殘酷。

東西方價值觀的碰撞

該片也體現了東西方價值觀的碰撞,片中馬可波羅以自己的受寵地位本可以求情使美麗的義大利女同胞免於砍頭,但他聽到元朝官方的條件是必須落髮為尼,陪伴青燈古佛,消磨一生時,便毅然放棄了援救,以為這樣生不如死。因為在西方人看來,物質與精神的充實與享受,人生價值不過如此。至於坐禪、誦經,佛家的落法修行,邱處機的帶髮修行實在莫名其妙。

在西方唯有尼採相信生死輪迴,他說:「永恆輪迴是人生肯定的最高公式」,他以弱肉強食的《強力意志》學說相抗衡,也表現了對生死輪迴的無可奈何,但他的《無神論》宣布「上帝死亡」,在西方知識界卻卻風行可一個多世紀!

揭開東方文化朦朧面紗

「孔雀東南飛,十里一徘徊」。孔雀徘徊也是人類精神運動的規律,今天我們看到影片「臥虎藏龍」開始揭開東方文化朦朧面紗,透出淺薄內涵,並為西方觀眾漸漸認同,潛移默化。當然票房價值不少源於影片的表層價值:精彩的武術肉搏,高來高去的出神入化,貴族府第的古色古香,憑虛御風的超人風采,新疆大漠磅礡氣勢與內陸民居的幽深典雅之強烈對照,四白落地的雪白牆壁間,四四方方的窗口,充盈滿窗的濃蔭翠竹,清風徐來,搖曳而多姿,透出中國園林文化的精彩;尤其周潤發所飾之劍俠李慕白與章子怡所飾之邪法高徒龍姑在千仞層巒疊 嶂,萬丈層層竹林中,邊飄乎飛墜,邊顱倒纏鬥的驚險別緻場面,出人意表的美學構想,確實令人賞心悅目,不免頓生觀之不足總想重睹決鬥風采及過目難忘之絕美畫面的念頭。

物質繁榮擺脫不了生老病死

走出影院,看到的是人們舍棄溫度適宜的舒適家居,在烈日下汗流浹背地在長跑。市場上健身器械大行其道,生發靈等美容、長壽藥物及招術應運而生。在上世紀,實證科學改造了全世界,徹底清算了中世紀神學,連梵蒂岡也接受了達爾文的進化論之後,人們進教堂與相信實證科學並行不悖,無神論者為所欲為喪失任何自律之後,人們看到老年性關節炎與痴呆症的肆虐,醫學對各種癌症、愛滋病及帕金森氏病的無能。人類轉了百年大迴環,又回到了老問題: 中國秦始皇在「六王畢,四海一」征服天下之後,享盡榮華富貴,遇到了不可克服的死亡;戰略家曹操壓倒群雄之餘也看到「靈龜隨壽,尤有競時,虺蛇騰霧,終為死灰」,一個妄想求仙藥,使八百童男女葬身汪洋,一個向喬玄公求秘術,不信華陀開顱醫術而致死。

「孔雀東南飛,十里一徘徊」

中國人總是慢半拍,在玩命賺錢,瘋狂貪污, 盡情聲色,狂賭吸毒,以自身為敵,喪心病狂地消耗自己,崇拜暴力,摧殘它人生命之際,西方已在追求健康、生活質量、性愛貞操及終極關懷。人們在長跑尤其在游泳之後感到了通體俱暢,發自身心的精神與肉體統一的不可名狀的舒適與愉悅。但是體育不能解決人生面臨的生老病死所有問題。於是不少人經過少林武術、太極拳的過渡,紛紛走向印度的瑜珈和中國的氣功,不少人結廬湖畔,遠至南美委內瑞拉,專門進行東方式的修煉。當然這不等於回到中世紀的宗教熱,人們在受盡人民聖殿教之類的財色雙劫之後,不會再回到廟宇或去受教父牢籠的束縛,西方爭自由的意志與嚮往是不可遏止的。人類認識自身與外界的運動總是螺旋式地進行,每一輪新的螺旋貌似復歸與返舊,其實不會落在原來天地,今天西方大眾嚮往的是自由與健康、理性及對生命、宇宙之謎的化解,終極關懷及徹底擺脫金錢與政治的干涉與騷擾、傳統的教條束縛,達到內心自由的境界,正如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高行健先生所說:「說佛在心中,不如說自由在心中,看你用不用。」

從電影「馬可波羅」到「臥虎藏龍」

對生老病死的疑慮與恐懼

一聲雷,天下響,紅色沙皇江澤民鎮壓法輪功, 讓全世界知道了不怕中共鎮壓的崇德功派,西方健身修行人士紛紛從太極、瑜珈轉向法輪功修煉,西方思想界驚嘆繼上世紀實證科學普及、中世紀宗教熱泯滅之後,人類又興起了新的宗教熱。其實這不是簡單的復歸宗教,更不同於上世紀人類盲目地異化為共產邪教。在實證科學使西方達到富裕、舒適之後,人們必然要求最後擺脫對生老病死的疑慮、煩惱與恐懼。許多億萬富翁,感到命運的眷顧,不無僥倖感恩,慷慨捐助慈善事業,回饋社會,同時也充滿「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無奈。人們到埃及旅遊,可以看歐美白髮富翁、富婆們終日望著夕陽西下波光粼粼的尼羅河,在打發著自己的末日。在中國也是一樣,臺灣老闆們心力交瘁之餘也尋求坐禪的心靈之安寧。大陸無助農民、失業工人在為全家生命疲於奔命。而享受退休尤其享受離休的老幹部們,子孫皆騰達,養尊有安居,只剩下百病纏身,牙鬆骨酥,面臨退化,步步接近死 亡,縱有無底的官費醫療,痛苦與死亡還得自己承受。廣大職工一生拼體力,年老落得國企破產,醫藥無人負擔,傷風感冒,動輒百十元,重病只得等死。
因此,自 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興起的氣功熱遍及全國,在大陸保健、醫療體制缺乏的情況下,大陸民眾經過了太極拳熱、甩手療法、打雞血、喝紅茶菌、拜佛、入教及種種斂財氣功的無效與欺騙,最後篩選出法輪功。在中共元老們支持下,自1992年起出世八年中功眾達幾千萬上億,各派氣功,紛紛棄舊從新改學法輪功,成為不解之謎,令世人驚嘆。

直觀現世派與宏觀出世派

其實中華自古就有直觀現世派與宏觀出世派的洪溝分野,史載遠古自皇帝問道於廣成子,孔丘問禮與老子就存在著「寄身宇宙之內,放浪形骸之外」的黃帝老子莊周的道家修煉哲學與「未知生,焉知死?未事人,焉事鬼?」的直觀現世哲學的分野。進入現代中國人受到西方教育大都是直觀的實用主義者。其實自漢代範縝《神滅論》問世,就有「人死如燈滅」、「人生苦短,不如秉燭夜遊」的觀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無奈:「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只能以酒澆愁;「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陳子昂只能「獨愴然而涕下!」李白說「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也只能以「鬥酒詩百篇」消磨歲月;「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這是東晉詩人享樂主義者的辦法。
最極端的是隋煬帝揚廣一類短視暴君,荼毒天下,作惡不已,最後終日對著銅鏡自言自語說:「這般好頭顱,不知何日被何人折下?」

中華修煉文化是精髓

今日江澤民也是這般心情,徒量地又忙著安排家天下,做始皇。人稱其沙皇者,蓋 深怕中共統治下國人一盤散沙凝聚成團也。所謂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中國大拍巨片《三國演義》、《東周列國誌》,以為這就是中華文化的精粹,龍爭虎鬥,爭權奪勢,勾心鬥角,猛將如雲,謀士如雨。其實當時正是軍閥混戰,屠盡百姓的時代,建安詩人王粲《七哀》詩曾寫道:「出門何所見,白骨蔽平原」,「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足見一般。就在這樣生命難以為繼的惡劣 環境下,還有修煉者在,現代文學家魯迅曾指出過焦晃的蝸牛廬。

在大混亂的晉代,淘淵明已悟到「心為形役,今是而昨非」,《桃花園記》更寄託了遠離政治的自由理解。春秋越國范蠡,漢朝開國謀臣張良都功成身退,一個泛舟五湖,擺脫文種被殺下場,一個從赤松子游,避免了韓信被斬的悲劇,到唐代大詩人李白追求的是 「筆參造化,學究天人」,與入世詩人杜甫大異其趣。白居易晚年則入道轉佛,自有其大徹大悟大道理在。佛圖澄由天竺來華,神通驚人。史載達摩一支蘆葦渡江, 在少林寺面壁九年。五代末大學問家王摶號希夷先生一睡百日。宋代蘇軾與佛印之辯更突顯兩種人生觀的交鋒,一個說:「你那做官,是不了之事;不如學佛,三生結果。」;一個說:「你那學佛,是無影之談;不如做官,實在事業。」

影片「臥虎藏龍」,繼金庸武俠小說之後,也涉獵武林修煉心法,說什麼劍法如心法,蓋由戰爭而武術,由武術而氣功,由氣功而修煉,武術達至極致必遞進至內家功,最終達到心性修煉而出世,如影片尾聲:龍姑憑虛御風之飄飄然。當然這仍然是中華修煉文化的皮毛。至唐代張志和著《玄真子》一書已悟道老子道德經之真髓在於向內求,在人生所遇處處矛盾中找自己內心的不是,已稍近法輪功的宗旨。

人類精神運動新趨勢

絕對自由,沒有道院,沒有寺廟,想學就學,來去自由,免費教煉,沒有戒律,沒有教條,沒有束縛,立竿見影,經得起實踐檢驗,身心輕鬆,有超體育超醫療效果,有宏觀至微觀的宇宙解析,有生命、人生及空間的解答,這就是法輪功在世界上六十餘國,尤其西方廣為傳播的原因。尤其真、善、忍的原則道出大眾心聲。

其實法輪功修煉者不過求借一平方公尺土地自我修行,達於超人,比「拳打臥牛之地」的武術運動要求更小。修行以人體為本無比珍貴,佛說可免墜輪迴。江澤民鼓噪自焚可以升天,純屬無稽之談。法輪功弟子在天安門打坐、煉功,只求為法輪功正名與煉功自由,絕無放毒氣、屯軍火、槍殺聯邦執勤人員之舉,強拉在一起是胡纏。未經第三者調查的1600例更是欲加之罪,聳人聽聞。

江澤民幹的是「不放棄,叫你死」。而西方自法國大革命以來崇尚的是「不自由,勿寧死」。據大陸官方傳,江 澤民要在八個月及十八個月消滅中國及世界法輪功。狂妄又昏不可及。神聖羅馬帝國蘇祿皇帝活不過百年,而他要消滅的教派歷劫三百年而至今。秦始皇燒光天下藏書,而「焚書坑儒」留下的儒者伏生幾乎全部背誦而出,傳流後世而不絕。
「臥虎藏龍」傳遞的信息,正是新世紀人類精神運動的新動向與新趨勢。片名畫龍點睛至少有兩層涵義, 一是江湖上既有邪派惡虎,又有正宗神龍,人生千萬慎重,莫選錯宗派、主義、踏上賊船。其二中華文化既有兵法之虎又有道法之龍,看你如何運用心中之自由契而 不舍去追求。去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中國亦非偶然。獲獎者高行健先生說:「隱逸文學是中華文化的精髓」。他也是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之探求者。


(註:轉載自香港《大紀元時報》週刊32、33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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