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解之謎：保加利亞情報局幹掉了新聞記者

德國之聲7月27日報導／這一幕像是電影中的情節：保加利亞著名異議人士、作家馬爾科夫於1978年9月在倫敦的大街上被人開毒槍謀殺致死。當時，馬爾科夫為BBC和自由歐洲電臺工作，是那裡的自由撰稿人。他的死距今已有27年，卻仍然是個謎，蘇格蘭法院至今仍未結案。保加利亞記者哈里斯托弗將自己對該案的調查綜合成書，書名為「被殺害的流浪者」。

那是9月的一天，保加利亞裔作家兼記者馬爾科夫（Markov）將他的墨綠色雪鐵龍小轎車停靠在倫敦的滑鐵盧橋附近，準備轉乘公共汽車。當這位49歲的新聞記者走下石橋時，他突然感到大腿處一陣劇痛。進了BBC大樓他的工作地點後，馬爾科夫看見褲子上有一小點血斑。4天之後，馬爾科爾突然莫名死亡。

該事件很像是保加利亞情報局插手所致，原因很簡單，馬爾科夫直到臨死前一直是保加利亞共產黨政府的頭號敵人。雖然他死於1978年秋季，但他的案子迄今未能破獲，並留下很大疑團。另一位保加利亞記者哈里斯托弗多年來追蹤該事件，並將之寫成書籍，書名為「被殺害的流浪者」。他在介紹他的調查時說：

「我的書裡並沒有凶手一人。是否為凶手，應由獨立的調查委員會來確定。不過，我可以證實這個人是接受保加利亞情報局的委託執行任務的。」

這個人的名字叫貴裡諾，義大利裔的丹麥人。70年代初，貴裡諾在保加利亞因販毒而被關押。在押期間，他被情報局收買，從此替他們工作並使用化名「皮卡迪利」。皮卡迪利開著他那輛小麵包車，以古董商的身份走遍半個歐洲。終於有一天，總部派下指示，要幹掉馬爾科夫。從時間上看，哈里斯托弗的調查很合乎情理。馬爾科夫死亡後不久，皮卡迪利便離開了倫敦。而這段時間裏，保加利亞情報局的間諜中，沒有人來過英國。

在寫作「被殺害的流浪者」的過程中，哈里斯托弗沒有隨便丟掉任何一個線索，他將能得到的檔案文件都逐一整理，歸類和總結。他說，這幾乎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但這個故事中有很大一部分接近神話。他認為，馬爾科夫是用微型劇毒手槍被刺而身亡。這支手槍的體積很小，像一支圓珠筆那樣。

法醫對馬爾科夫屍體的鑑定也能支持哈里斯托弗的調查結果。醫生在馬爾科夫的腿裡找到了那顆微型子彈。但毒素卻無法驗證，它們在體內很快便溶解消散，很可能這種毒素是蓖麻毒蛋白（Ricin）。

哈里斯托弗的調查還證實，在1978年春季，馬爾科夫在德國的慕尼黑就險些遇害。那是保加利亞情報機構第一次試圖幹掉馬爾科夫，但馬爾科夫在德國呆的時間不長，下手很不容易。不過德國的好處在於有東德國安部的配合。為刺殺行動順利進行，保加利亞方面特地往慕尼黑派遣了數名特工人員。美國情報局得到暗殺馬爾科夫的情報後與德國警方聯繫，此後，馬爾科夫的行蹤總是處於警方的保護之下。

哈里斯托弗很想在保加利亞情報部的檔案室證實以上資料的可信程度。情報方面卻一直聲稱，沒有跡象顯示，保加利亞的安全部門同謀殺馬爾科夫有任何牽連，並一次加以阻撓。然而，哈里斯托弗根據調查後的結果說，二者之間不僅有牽連，甚至還曾有過政治局的一項命令，即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堵住馬爾科夫的嘴巴。如果不能接近情報局的檔案庫，哈里斯托弗計畫使用法律手段迫使其交出資料。在他看來，共產主義政權謀殺政敵是盡人皆知的事。但保加利亞願意首先拿出證據對此加以證實，向世人顯示日夫科夫政權的所作所為：這個政府草菅人命，殘殺一名作家，原因就是他講出了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