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最早登陸美洲大陸:大騙局還是大發現

半島晨報記者呂向東/不久前,英國作家孟席斯帶著他的新書《1421年中國發現世界》來到中國,同時他的新觀點──中國航海家鄭和的船隊最先發現美洲大陸,也在中國歷史學界引起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無獨有偶,最近加拿大的一名建築師保羅.基亞森也聲稱在加拿大東海岸的佈雷頓角島發現了一處歷史遺蹟,可以證明中國人早在15世紀就曾經到達過北美洲的佈雷頓角!面對驚人的發現,各方反應不一,支持得聲稱可能會有「大發現」,質疑者則認為這可能又是一個「驚天大騙局」。

一年前,基亞森在加拿大新斯科舍地區佈雷頓角島東岸徒步旅行時偶然發現了一處神秘的歷史遺蹟。據基亞森稱,是一條9公里長的蜿蜒山路將他引到了一處久無人跡的山頂,他順著山路爬上了300米高的石頭懸崖。這處懸崖三面環海,崖頂生長了大量的野生烏飯樹和五月花。在這些茂盛的野生植物中間矗立著一堵長約3公里的石牆,走進一看,石牆內部竟然隱藏著15塊規則的矩形石頭平臺。

一開始,基亞森以為自己偶然發現了一處古老的歐洲遺址。但是到多倫多圖書館查閱了大量歷史書籍和照片後,基亞森開始相信:這些遺蹟應該是古代中國人留下的。在任何歐洲探險家到達之前,中國人就已經發現了佈雷頓角!

基亞森提出的論據是這處遺址內的建築顯現出典型的中國建築特色:那堵長長的石頭牆與古代中國人在房屋外所建的石頭牆非常相似;那條通向遺址的山路的寬度是中國古代道路的標準寬度;而那些石頭平臺也與北京紫禁城內發現的石頭平臺相似,而基亞森認為這些石頭平臺應該是當時房屋的地基。

最後基亞森得出結論:「在哥倫布之前,在15世紀的歐洲地理大發現開始之前,中國曾經控制了海洋,並且曾在北美洲東海岸定居。」而自己在佈雷頓角發現的遺址「可能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重要的一處考古學遺址,它將改變整個世界歷史!」

基亞森描述這樣描述他得出這一大膽猜想後的激動心情:「這個事實一下子從書中躍入的腦海,我激動地啞然失聲。這可是改變歷史方向的發現……這是個多麼偉大的發現啊!」上個月,基亞森在華盛頓發表了一篇論文,並公布他的主張:早在15世紀,一支數千人組成的中國艦隊就曾經登陸佈雷頓角。

先於基亞森提出中國人發現美洲大陸觀點的是英國的前戰略核潛艇艦長,長期致力於鄭和航海研究的孟席斯,他的新書《1421年中國發現世界》提出了鄭和發現美化大陸的大膽猜測。孟西斯的理論主要有三大核心,即古代海圖新發現、美洲及澳洲有古代中國沉船,以及DNA測試結果表明北美印第安人具有中國血統。

關於古地圖孟席斯的基本證據是,在威尼斯人的一幅1424年地圖中,除了畫有歐洲及部分非洲的海岸線,西邊遙遠海洋上也有4個島嶼,他推論其中兩個應該是中美洲的波多黎各等地。一幅1459年的地圖明顯標出非洲南端,圖上還有文字備註:約於1420年,一艘來自印度的船繞過好望角,向西航行40天,70天後返回。孟席斯認為,當時全世界只有中國有能力進行如此遠洋探險,並繪製了那幅古老的地圖,而當時正逢鄭和下西洋。

孟席斯還引證一些美洲及澳洲的傳說稱,在歐洲人抵達之前已有華人居留的蹤跡,他們應該是鄭和船隊的船隻損壞後留下的船員。某些地方的印第安語言也摻雜華人口音,秘魯也發現以類似中文命名的村莊,墨西哥沿海的馬雅人血統也很接近華人等等。

基亞森的發現和孟席斯的理論在史學家引起了軒然大波,加拿大和美國的考古學家紛紛猛烈抨擊,認為這只不過是有關「美洲大陸發現者」的另一個「荒謬理論」,根本沒有證據支持。

加利福尼亞州一位專門研究早期挪威地圖的歷史學家科爾斯頓?西弗認為「這種理論完全沒有論據支持」她說:「發現美洲大陸和中國人有關讓我感到非常吃驚,中世紀的中國人怎麼會喜歡居住在離家數千英里的一個島上呢?他們怎樣到達那裡?為什麼要去那?為什麼沒有發現任何其它的遺蹟呢?」西弗還非常不客氣地指責 「想出名才是提出這一理論的唯一動機」。

中國人民大學歷史地理專業教授華林甫也強烈反對這一結論。他說,目前歷史學界比較一致的看法是鄭和船隊最遠到達了肯尼亞,孟席斯的說法雖然新穎,但「推測代替不了事實」。他甚至建議孟席斯不要把時間浪費到這種研究上,「研究明史比研究鄭和更有意義」。

加拿大當地的歷史學家對這種理論也不以為然,他們認為所謂的遺址不過是一個古老的農場。加拿大的國家歷史遺蹟管理單位加拿大公園管理局的考古學家羅布?弗格森說:「在新斯科舍到處都是這種石頭廢墟,而且它們基本上都是被遺棄的農場舊址。」對這種三番五次提出來新理論,弗格森一點也不感興趣,他說:「總是有人提出所謂的新理論,有人說腓尼基人曾航海來到這裡,有人說埃及人來過,好像突然之間什麼人都來過我們的海岸了。」

新斯科舍博物館的館長大衛?克里斯蒂安松也批評所謂的新理論不過是「投機行為。」當地的加拿大地方政府官員也表示不會派人勘察這處遺址,因為不太可能是中國人發現了美洲大陸。

對於加拿大政府的懷疑和批評之聲,基亞森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出於嫉妒,他說:「我知道當地政府和博物館對於這種新理論為什麼一點也不熱情,以為這種理論足以改變世界,而他們恰恰錯過了。」

後來基亞森把自己的發現寫成了一部手稿,並與孟席斯取得聯繫,他們二人兩週前與一名工程師一起重新勘察了佈雷頓角的遺蹟,發現了更多道路併發現了一處供水系統。同時他們希望有私人合作者可以為他們提供資金以便進行考古挖掘。

基亞森堅信:「這處遺址的發現要麼是一場大騙局要麼是一個大發現,而不可能是兩者中間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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