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雙方進入摩擦大於對話的階段。過去一年中國艦船、飛機頻繁接近日本經濟專屬區,為爭奪東海權益,日本激活新一輪軍備擴充計畫,艦船、戰機不斷升級。但戰無贏家,兩敗俱傷。
日本防衛廳消息來源聲稱過去一年以來,航空自衛隊在日本排他經濟水域周圍監視到中國軍用飛機的次數明顯增多。它們大半是偵察機。在海上,中國海軍最新型俄式「現代」導彈驅逐艦的活動也比較頻繁。冷戰時代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的「現代」級導彈驅逐艦經常航行在東海海域,目前中國艦船出現在東海的頻率則超過了俄羅斯海軍。
僅僅從二零零四年十一月開始就已經出現多起引起防衛廳高度注意的中國艦船、飛機接近日本經濟專屬區事件,包括:零四年十一月在種子島南方發現東拖 830號;同期一架Yu8偵察機接近了正在進行聯合訓練的日本海上自衛隊;十二月七日在沖之鳥島南方再度發現中國海洋調查船「科學1號」;一月八日在種子島東南又發現了中國的八六一號潛水艦救難船;同月,一艘「漢」級核潛入侵了日本領海。
中日摩擦與合作並舉
「現代」級導彈驅逐艦在東海的頻繁出現引起了日本對歷史的追憶,比起蘇聯時代海上自衛隊的「現代」,中國海軍的「現代」艦保養良好,今年一度由補給艦協同出現在臨近日本排他經濟水域的地區。
中國已經成為日本在安保問題上加以注意的最主要對象。除了臺灣問題引發中日之間軍事關係處於對峙狀態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圍繞雙方在東海大陸架劃分問題上的分歧,這也是雙方軍事力量差距進一步縮小的原因。
對於這些艦船、飛機出現的目的,日方認為有可能執行如下任務:首先是對海底地形進行勘查,以便制定非常詳細的海圖,為潛水艦部隊日後進入這一地區作準備,同時也是針對台海作戰的需要;其次展示海上、空中實力,向日本示威,要求東京在對臺問題、海洋權益劃分上謹慎行事。防衛廳相信這是中國軍方反日傾向抬頭的明顯標誌。因此,就安全形勢而言,中日、兩岸之間的安全糾葛再度糾纏在一起,情勢更加複雜。
「現代」級導彈驅逐艦近期接近日本經濟專屬區的動向,也顯示中國東海艦隊今後的作戰任務出現了兩大方向。首先是對臺作戰,其次是對日海洋權益的爭奪。就此意義而言,東海艦隊未來的實力還有可能進一步強化,尤其是海軍航空兵對艦攻擊能力會形成對日航空自衛隊的非對稱優勢。
雙方領海分歧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經濟利益之爭。中國正在成為海洋國家,這是問題的實質。中國海上油田多數都較接近中日東海中線。包括今年「現代」導彈驅逐艦的巡視範圍,是在開採之中的春曉天然氣田海域。總體上,上述動向將會加劇中日之間在安保問題上的進一步猜疑。雙方進入摩擦大於對話的階段。
為應對中國軍事力量的日趨壯大,日本正在推行新一輪的軍備擴充計畫。首先計畫在駐那霸的第三零二飛行隊配備F15J戰鬥機以對抗中國空軍換裝的最新型Su30MKK和Su27SK戰鬥機。
隨著中國空軍導入J10A、Su30MKK多用途戰鬥機的步伐增快,航空自衛隊F15J的改良於二零零四年正式激活。今年首批四架F15J的改良經費已經確定為每架四十二億日圓(折合約三千九百萬美元)。到今年為止確定總共將對十二架F15J進行改良。改良之後的F15J將繼續服役到二零二八年前後。這次修改對象主要是針對已經進行過「多層次改良計畫」的F15J。MSIP改良包括換裝CP-1075A中央計算機、F100-IH-220E發動機、火控雷達也將升級達到APG63(V)一的水準。目前四個飛行隊,半數的F15J/DJ已經經過了MSIP改良。
這一次修改包括再度換裝雷達和中央計算機;戰術數據鏈,增設AAM4(Japan AMRAAM)射控軟體。在零九年以後F15J還計畫安裝前視紅外搜索跟蹤系統(IRST)。航空自衛隊現有二百零二架F15J/DJ,分屬七個飛行隊。
隨著中國海軍開始建造052C「中華神盾」、051C「中華俄式神盾」大型驅逐艦,這些大型驅逐艦的標準排水量都超過六千噸,日本海上自衛隊也開始了新一波的造船計畫。正式編列了二零零四至二零零五年生產一艘滿載排水量一萬三千五百噸級大型「直升機護衛艦」的預算,兩年預算額分別達到一千一百六十四億和一千一百零八億日圓。
韓國也不甘落後
「護衛艦」之說只是按照日本的習慣叫法,實際上已經達到重型驅逐艦,甚至輕型巡洋艦的標準。加拿大漢和防務評論月刊獲得的一萬三千五百噸「直升機護衛艦」設計圖案顯示,修改之後的方案與原來方案規定的「艦橋中央設置」方式擁有很大區別。定型之後的一萬三千五百噸「護衛艦」將採用全通甲板式,一百八十五米長,三十節航速,兩軸式,燃氣輪機推進,外觀擁有明顯的「直升機母艦」特點。
亞洲的艦船競賽仍在升級,這一次韓國也不甘落後。韓國LPH直升機攻擊艦滿載排水量也達到一萬三千噸,一百九十七米長。而日本海上自衛隊的一萬三千五百噸級「護衛艦」配備海麻雀-阿斯洛克兼用的Mk41垂直發射器,可同時起降四架直升機。
日本防衛廳消息聲稱,一萬三千五百噸「護衛艦」不裝備蒸汽彈射系統和戰鬥機著陸用阻攔繩,同時也沒有計畫進口「海鷂」戰鬥機,因為其甲板不能承受高溫排氣的熱浪。
筆者認為,日韓正在建造的一萬三千噸級大型水面艦在對甲板進行修改之後理論上都應具備起降「海鷂」、F35戰鬥機的能力。當年蘇聯「基輔」航空母艦在起降 Yak38戰鬥機時,也遇到了高溫排期超過甲板承受能力的問題,為此進行了相應改良,在起飛甲板部分鋪設噴射耐熱性(耐火性)瓦。因此日韓解決這一問題並非難事。
最終,日本海上、航空自衛隊的F15J戰鬥機、一萬三千五百噸級護衛艦、TAKANAMI 級護衛艦(驅逐艦)都將成為以十六號數據鏈為基礎的數字化作戰平臺,日本十六號數據鏈建設比臺灣的博勝項目更加超前一步。以美日十六號數據鏈為基礎的信息戰平臺是「有事時候」形成「情報支持聯盟」的基礎。
中國正在建造兩艘170級「中華神盾」、兩艘051C「中華俄式神盾」。這是目前為止中國海軍最有野心的造艦計畫。但是筆者在上海的直接考察認為,「中華神盾」依然噸位過小,十足的「小家子」氣派,噸位甚至不如韓國正在建造的滿載排水量一萬噸級的大韓神盾驅逐艦。
中國造船缺乏遠見
「中華神盾」充其量滿載排水量不超過七千噸,如此一艘大艦,只配備四十八發HHQ9遠程艦對空導彈,作為防空專用驅逐艦,艦對空導彈的載彈量只有日韓「神盾」艦的一半,換言之,兩艘「中華神盾」的防空能力只相當於一艘「大韓神盾」或者一艘「日本金剛神盾」驅逐艦。由此可見中國造船規劃缺乏遠見。
經貿緊密令中日克制
但是筆者的基本判斷是在未來十年之內,排除臺灣因素,雙方直接爆發真正衝突的可能性甚微。這是因為中日雙方都已經進入兩強時代,尤其是中國的軍事力量將會處於空前的上升趨勢,因此,戰無贏家,兩敗俱傷。中國在地對地導彈總體品質、艦對艦導彈的射程、種類、航空兵對艦攻擊能力、兩棲登陸能力、熱核武器方面佔有非對稱優勢。
其次,經濟上,中日雙方將會進入「更加緊密依存」的階段,其依存度會逐步超過美日經濟關係。因此,在經濟依存的壓力之下,日本經團聯會更加頻繁地遊說自民黨減少雙方的政治摩擦。
二零零四年日本最大的貿易夥伴在戰後六十年首次從美國轉換為包括香港地區在內的中國,中日貿易量(包括香港)達到二十二萬億日圓(約二千億美元),超過日美間的二十萬億日圓。這樣的密切經濟關係促使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輕言再戰!發動經濟戰爭加以制裁的時代已經結束,抵制與制裁的結果是同歸於盡。
因此,總體上中日關係依然傾向於這樣一個狀態︰在經濟領域合作大過摩擦,在安保領域摩擦大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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