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到省裡工作後,省會石家莊有一個副局長養情人,而且若無其事,也不背人。這位老兄與李真說過一番交心的話,其中有一句是:「做官在私下用不著正經……」本來,李真對此人與情人半公開地卿卿我我的做法很看不慣,甚至心裏在罵他們「不要臉」,可這一句話卻給李真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所以,當李真也有了養情人的「愛好」時,便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句話,覺得有些道理。非但如此,這句話甚至成了李真後來對待生活問題的一則「信條」。
有了這樣的「信條」,就開始自己寬慰自己,自己原諒自己。這樣一來,「私下裡」的表現與「公開場合」的表現就產生了距離,而且差距越來越大。於是就有了兩個李真:一個是官員的李真,一個是生活中的李真;或者說一個是公開的李真,一個是私下的李真。兩個不同的李真成為一個「共同體」,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時間一長,李真的人性開始扭曲,人格也就分裂了。當著人們的面,他大講「慎獨、慎初、慎微」,背後就到娛樂場所找小姐或泡情人……
俗話說,習慣成自然。私下裡干不正經的事多了,習以為常了,到了公開場合怎麼改變私下裡形成的習慣,一下子正經起來,那會有多困難?「做官在私下用不著正經」作為一種經歷和體驗,李真不是獨一無二的,至少王懷忠與他屬於「英雄所見略同」。王懷忠在私下裡的一句「只要你能搞出政績,就算你能,能上,但關鍵不是讓百姓看到政績,要讓我看到政績」,比他在公開場合講的無數次「為人民掌好權用好權」之類的話語要「著名」得多,也有效得多。這就足以證明王懷中是深諳「做官在私下用不著正經」之道的。
「做官在私下用不著正經」,是一些官員自己「悟」出來的,「悟」出來的歪理反而誤了自己。可以說,當官的不正經往往都是從「私下裡」開始的,待習慣成自然之後,「不正經」便自然而然地延伸和擴張到公開場合,連在公開場合時都沒法「正經」,也就不可救藥了。到這時,正經與不正經之間的轉化也就完成了--起先只是私下裡不正經的官員終於變成了公開場合也正經不起來的罪犯。李真的現身說法,真得引以為戒啊!
雜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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