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之民主前途:中共二○一九崩潰?

很多人會覺得,《China's Democratic Future》(中國之民主前途)這個書名語意互相矛盾。中國的未來或許會繁榮、壯大,或許會波瀾起伏、一片混亂──但肯定說不上民主吧?中國共產黨目前的地位,比執政五十五年以來任何時間都穩固,既做到高速經濟增長,又給予相當程度的個人自由(儘管不是政治自由)。有組織的異見聲音並不存在,十五年前在天安門廣場已給徹底鎮壓。中共領導班子之中,見不到有人有意嘗試推行最基本的政制改革,例如是在縣級、市級推行民主選舉等;容許反對黨出現,更加是無從說起。

然而,杜林(Bruce Gilley)這部精彩著作,卻由相反方向著手:沒有必然理由說中國不能推行民主。他認為,無限期由一黨專政,雖非絕不可能,但機會微乎其微。蘇聯的共產黨、墨西哥的憲政革命黨等,都在七十高齡左右崩潰。由此推算,中國共產黨的壽命可去到二○一九年。印尼、菲律賓、南韓、泰國等亞洲諸國,已經遍地民主之花,情況一如民主在南歐散播到東歐一樣。杜林認為,在這些例子中,中產階級的出現是關鍵所在。與外界保持緊密接觸的企業家不願任人魚肉,對當權者愈趨不滿;中產階級明顯已在中國出現。

杜林不接受民主不適合中國人的講法,儘管這個講法極之常見。臺灣正是一個相反的例子。中國大陸本身的歷史,也充滿本來可乘之機,但都陰差陽錯沒有把握住。他提醒大家,六四時,事態發展原本很有機會全面改觀:當時有強烈的聲音(包括當時的黨總書記趙紫陽),促請中共乘著示威者的勢頭,順勢推行民主改革。杜林認為,當時有機會出現這個情況,而日後遲早也會出現。

然而,幾時會發生?杜林承認無可預計,但他個人認為短期(雖然不是極短期)內會有機會。北京將於二○○八年主辦奧運:一九九八年的漢城奧運,是促成南韓變革一道強而有力的催化劑。二○一二年將是中國迄今為止唯一一次全國大選的百週年紀念,在這時刻再來一次全國大選,最適合不過。

(蘋果日報)(6/26/2004)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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