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畹町: 「對89民運要素及評價的再證明再認識再補充」的增補和改寫

弘揚89「民主運動」的真義，揭示「全民參與」的真相，權衡「自由民主派」和「黨內改良派」的得失，結論是，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已經不是「舌戰群倫」的「孤獨」捍衛，而是眾人的「群起而駁之」。

什麼是民主運動？
就是以民主社會制度為目標的民眾上街，是政治現代化的通用形式。所以，民眾是民運的根本資源。

極言之，民運可以沒有錢，沒有槍，沒有土地，沒有一切。但是，絕不可沒有民眾。因為，變天時，需要民眾，大選時需要民眾。

網路改變了人類生活。民運具有了網路的一種屬性。但是，最終靠「網路民運」變天，似無可能。

這就是89年，「自由民主派」「政體改造」的「八四綱領」之不同於嚴家其、包遵信「反皇帝」的517宣言；不同於陳子明、王軍濤「維護憲法」的「維憲聯席會議」；不同於陳一諮「依法召開特別人大，特別共大」的「6點聲明」；不同於學生「民主辦報新聞自由，正確評價胡耀邦」的「七條」。

「八四綱領」的演講原題和內容是「我國社會政治體制的改造與歷次民主運動的歷史功績」

一、北京悼念胡耀邦為什麼會暴發新的民主運動
二、八九•四月民主運動的歷史任務和奮鬥目標
三、四月民主運動向何處去
四、等候召開人大是純粹幻想

簡潔的說就是「和平改造八位一體，全民參與四步行動，四元目標再造憲政」。（黨權一體、黨政一體、黨法一體、黨國一體、黨軍一體、黨經一體、黨民一體、黨文一體、）

「自由民主派」的求訴，顯然不同於中共的「政治改革」，不同於「黨內改良派」的「召開人大、取消戒嚴、改組政府」。

但是，各派上街，走到了一起。因為，大家都懂得，民主運動的基礎資源是人民動員。

沒有人民的參與，集權制度會自行「政治改革」，會自行「取消戒嚴」嗎！？這是「黨內改良派」的「幼稚幻想」。那麼，「自由民主派」「和平改造」集權體制的人民動員可以「一蹴而就」嗎？但這並非是「自由民主派」的「和平幻想」。

事實是，強大的民眾和改良力量不足以抵禦統治暴力。

最終，無論是「學生請願」、「黨內改良」、還是「和平改造」，我們面對的共同問題是，和平抗爭的89民運最終以暴力壓制而結束，應該給我們帶來什麼思考？是堅持「和平抗爭」，還是「另尋它途」？有沒有武力準備的條件？是不是違背「和平演變」的總戰略等等？並沒有充分的研討和爭論。

89年，各派之間的政治分歧還來不及伸張，來不及延展。即使在「是否撤出廣場」的問題上，也沒有正面交鋒。
無論是誰決定「絕食」，它激化了矛盾，推動了進程，深化了危機，「柳暗花明」，可遇而不可求。

15年後的今天，有的民運參與者回歸自己的民間研究所，其中，最早是曹「思源研究所」，而今有陳子明的「社經研究所」，原來有陳一諮在海外的「當代中國」，這一切應該看作是他們自然回覆自己的生活定位。

誰都知道，在中國，純粹的民間研究所是不存在的。向當局申請研究課題，早已是既定的生存狀態。這是公開的秘密。不應該苛責他們與共產黨的所謂「合作」。

他們舍棄自己的財富，參與民主運動，已經是巨大犧牲，難能可貴。民運只有感謝的份，豈有指責他們「回歸」的理由！
試問，他們在結束刑罰後，不「重操舊業」，究竟做什麼！？都擠在民運的羊腸小道上，爭當「民運代表人物」嗎！？

他們是不是「一是樹立他們，讓國際支持這些中共的「變相臥底」；二是讓他們「代表」國內的「民意」，緩和國內矛盾。總的結果是擴大中共的活動空間，同時壓縮對中共有真正威脅的反對力量的空間。」！？（見心田：陳子明、王軍濤和中共合作走向公開化）其警惕性「可欽可佩」，但是無中生有。屁事沒做，怎麼知道是「變相臥底」！？

舉目四望海內外，何君是「對中共有真正威脅的反對力量」！？共產黨早有言，民運被他們搞得「不過是驢雞吧打臉，噁心而已」！

對民運重量人物的不實之詞，往往是次量人物的「興趣」。並非「對中共有真正威脅」，卻要抬升自己是「真正威脅」。

毛澤東有言，凡是錯誤路線的頭子人物，難改。四海皆也。

89民運對我們的如下政治啟示，隨著01年「中國6、4真相」「張良序言」的「告白」而不斷展開和延伸。

關於「自由民主派」並非「黨內改良派」是中國民主進程的「主力先鋒」「原動機制」「主角角色」的爭議得到充分論證；（至使「張良序言」起碼迅速在網上修正，可見「黨內改良派」的某種誠意。但是，原書「序言」已無法修正。）

關於民運是不是中國政治的「第二種力量」的事實得到足夠澄清；
關於民主（民運）要不要「英雄」，要不要「權威」，有沒有「名人」的說法得到基本肯定；
關於「民運政治同盟」的現實和需要有了基本證明……

民運不需要6、4難屬「天安門母親」涵蓋深邃的「民運內涵」，包容豐富的「民運文化」，涉足民運的戰略構思。這個群體已經是人民動員的顯著資源，民運盡力護衛好她。

此刻，民運是不是「掩埋好同伴」，繼續前進－－反思民運疏於團結合作，抵制分化瓦解，痛徹悔悟人格，錘煉民運品德，才是我們對捐軀者最好的告慰，對「天安門母親」的真正護衛呢！

不必「懺悔」為什麼所有人沒有去死。在白骨上「攫取光榮」，是惡意的挑撥。沒有人能夠攫取這種光榮。

「6、4抗暴」結束之後，各派的分歧，有所暴露，然而，主要集中在是否「告別革命」的問題上，從而，引出了「和平漸進主義」。

昔日「黨內改良派」應該懂得，6•4民主革命已經根本決定了中國未來的政治生態與環境；是「89民運」的參與者們共同的政治資源和儲備財富；是「89民運」的參與者們共同建設民主制度的時代性歷史性根據；

只要昔日「黨內改良派」繼承胡趙的開明思想，脫離胡趙的「共產」侷限，認清「不在體制外運作」的離間，面向人民，定會受到尊敬，有用武之地。正如林牧老最近有文：「人民萬歲」。

全民參與89民主變革的5個證據是：

•全民動員，抵抗戒嚴，阻止軍務；
•全民被動抗暴整整一週。汽車、坦克、裝甲、士兵被焚燒，槍支彈藥被搶奪。人民的武器是「手無寸鐵」，是棍棒、磚頭、打火機；
•絕對多數的死傷人員並非學生；
•被司法處決的十餘人均為青工市民；
•全民捐款捐物，支持絕食，參加遊行；

「革命是有價值的無奈事」。

雖然，89民運沒有形成「五四」時的全國罷工，但是，和平情願引發了六四抗暴起義，全民覺醒；加速了國際「集權陣營」的崩潰；是未來中國憲政的預演；「六四」抗暴起義是不是高於「五四」的罷市罷工？可比，也不好比，因為，時代的不同衍生內涵的不同。

但這是所有「六四」和「五四」的比較論者沒有論及到的！
因為，很多人只承認、只知道「屠殺史實」，不承認、不知道「抗暴革命史實」！這何以有資格研討如此重大的課題呢！？

既然，公共譴責「6、4屠殺是罪惡」，那麼，「6、4抗暴」必是正義；

既然，公共譴責「6、4屠殺是違背生命終極」的，那麼，「6、4抗暴」必是終極表現，最高表現；

既然，公共關注、褒獎「天安門母親」，那麼，「6、4抗暴革命」必是榮耀、是功績；

難道僅僅是被動流血才構成了正義、光榮和功績嗎！？有多少人是因為過路看熱鬧被打死的！？有多少人不是關心國是而獻身的！？

屠殺與抗暴同時並舉，鎮壓與革命同步進行。這是正確的邏輯。人民上街抵抗戒嚴，已經是革命行為了。

民運和歷史學家停留在「屠殺」的認知上，正如停留於「正名」「平反」一樣，不是民運的本分專責。

由於青年學生、研究生年齡、知識、智力和社會政治經驗的特定優勢和侷限，他們既充當了89民運的「主力先鋒」，（後來，青工市民加入）又有「保持學潮純潔性」「防止人民參與」，「防止黨內參與」的不智之舉。還把潑墨領袖像的「民運英雄」扭送派出所。

由於中國人民的時代性要求，結果，不可能阻止知識份子和全民的參與。不可能
阻止「自由民主派」和「黨內改良派」的參與。

學生歷來僅僅是運動的「先鋒」，這不但是政治學原理，而且是89民
運的又一實證。

學生感召於「中共改良派」的首領胡耀邦發起學潮，正是「中共改良
派」派別的「政治影響」。其追隨者有陳一諮、嚴家琪、阮銘、戴晴
一批人。請注意，11屆3中全會公報沒有「改革開放」四個字。

還有在鄧胡趙體制下被整肅被冷落的王若望、方礪之、劉賓彥、郭羅
基、王若水、戈楊、蘇紹智一批「反叛共產黨人」。

鄧胡趙的「政治改革」「三寬政策」既造就了王、方、劉、張、郭、王
等人的坎坷命運，也粉飾了那時的所謂「政治寬鬆」。
「寬鬆」的胡趙壓制了「自由化分子」。

「清污」和「反資」既是胡趙穩固權力的必為之舉，也是胡趙的不得已而為，
更是胡趙壓制、自由開明思想的一個錯誤。

鄧胡趙的「政治改革」「三寬政策」，既沒有滿足「黨內民主」的需要，也無
益於「社會民主」。結果，不僅爆發了86學潮，又醞釀了89風暴。

兩換總書記，胡績偉、林牧、于浩成一批人遭殃。這既是中共「政治
改革」失敗的證明，也是自由民主運動興起的結果。

趙紫陽總書記既保護學生又壓制民主，既利用民氣又對抗中央，畏畏縮縮，欲罷不能，顯然力不從心，痛苦矛盾，進退維谷。只有人權民主運動千鈞霹靂所向披靡。
如果中共改良派掌握了局勢，照樣將「社會民主派」投入監獄。

今天，在當代民運「政治同盟」的既定格局下，我們正視「自由民主派」和昔日「黨內改良派」的先天性「對立」，不是為了「分立」，正是為了鞏固結盟。

86學潮導致胡耀邦下臺，89民運至使趙紫陽去職，這並不是「民主運動」的罪過，而是中共開明領袖既願意保護學生又必須壓制民運，既無力阻止民主，又無能抗拒強權，既無意支持自由，又畏懼決裂獨裁的分裂的共產人格本性所致。這是真正的悲劇之在。

至今，昔日「黨內改良派」胺磁壓膊(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