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到處都在「拆哪」!
近年來,整個中國大陸就像個大工地,被漆著大大的「拆」字的房子隨處可見。蓋新樓要拆房,修新路要拆房,蓋公園、運動場通通要拆房,拆字當頭,一些大陸民眾自我解嘲說,「China,不就是『拆哪』!」。圈地,原是大陸推行市場經濟必然出現的問題,強勢的公權力,正好為不法商人和政府官員的巧取豪奪打開方便之門。「拆哪」的背後,可能是個官商非法勾結的「圈地致富」故事,也可能是民眾失去安身立命之所、走上絕路的悲劇。上海房地產大亨周正毅一案,正是典型的圈地故事:涉及上海靜安區一塊土地交易的不法情事,數百戶拆遷戶的權益遭侵犯,民怨和腐敗同在。
最近一個月內,先後在南京、北京發生因不滿拆遷問題的自焚案件,廣州、武漢等地也因拆遷和土地補償問題發生農民集體堵路、民眾集體上訪。上訪、堵路、示威抗議和自焚案的頻頻出現,反映地方官員與開發商因經濟利益勾結,不惜違法拆遷民房,權益受損的居民求救無門,只好採用包含自焚在內的極端手段抗爭。
大部分引發官民對立和民憤的拆遷問題,都涉及公權力的違法介入,不合法手段強制威脅住戶搬走以及被拆遷人對補償的不滿。例如,南京市的拆遷自焚案就是被拆遷者無法接受過低的補償,拒絕搬走,拆遷者又採取不合法手段驅趕,逼得被拆遷者同歸於盡。
除了補償費過低,令被拆遷者怨氣衝天的原因之一,就是強制拆遷手法過於野蠻。大陸一些開發商和政府官員仗人多勢大,常常公告一出就開始拆屋,令拆遷戶措手不及,來不及準備搬家,弄得民怨衝天。
對於那些不願搬走的「釘子戶」,動輒斷水斷電或用推土機強行推倒還有人居住的房屋,甚至指使黑幫流氓騷擾、恐嚇、毆打,激化雙方對立。今年九月,北京就連續發生多起黑幫捆人、拆屋的案件。
數據顯示,中國大陸各地的拆遷糾紛急速增加,民怨升溫。根據中共國家信訪局人員透露,近年來該局接獲關於拆遷問題的信件逐年遞增,今年一至八月,拆遷信件共計一萬一千六百四一封,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五,上訪人數達五千三百六人次,成長百分之四七。拆遷糾紛引發的強大民憤、民怨,已然成為社會的不定時炸彈。
近日,中共中央下令各地的城市規劃和拆遷必須依法行政,同時要杜絕「野蠻拆遷」行為,違者將立即撤銷其拆遷資格,並追究法律責任。然而,利字當頭,禁令能對地方官員產生多大遏阻效用,實令人懷疑。
聯合報(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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