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筆者如鯁在喉。我認為,這位編輯先生對農村現實與教育之本質缺乏真正的瞭解與認識。
首先,農民絕非真的愚昧到連越生越窮這一最基本常識亦不知之田地,而是福利的缺失迫使其養兒防老防病,此即越窮越生之「真諦」。假如全民福利使其失去後顧之憂,追求幸福之自利本能將自動誘導其少生乃至不生,有誰寧願窮困而拒絕富足?由是觀之,越窮越生也有無奈的因素(當然,我不能排除農村重男輕女思想導致了多生)。倘要「追問」責任,首當其衝者無疑是城鄉二元化,而責怪農民「亂生」者不免暴露出他對農民處境之漠視與無知。合乎理性之做法只能是讓農民享有與市民平等之國民待遇,使其獲得基本權利與保障,而冷嘲熱諷不過是推卸責任之舉。
義務教育之極端重要性自不待言,作為以外部性為其顯著特徵的高等教育的准義務性、亦即公益性也顯而易見。「學而優則讀」永遠是高等教育的靈魂,是自然正義與社會功利原則之內在要求。易言之,高等教育不應視為私人消費品而產業化,社會有責任始終做到分數面前人人(無論其是否屬於超生之「黑人」)平等而非「有才無財莫進來」。至少須以公共財政保障窮人不會望大學、名校、名專業而興嘆,至於其應否付費則只能視其日後的收入狀況而定。而讓「不學無術」之莠者成為大學生,在某種意義上不過是浪費資源乃至「劣幣驅逐良幣」罷了,因貧困而失學顯然是個人與民族之莫大不幸。
只有我們普遍具有在道德上把農民作為平等的人來關懷的惻隱之心,我們才能衝破一切障礙而明白何謂農村與農民,才能從根本上解決農民問題。
南方都市報(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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