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事兵凶戰危*
戰爭是殘酷的,朝鮮戰爭尤為殘酷。參加過釜山防禦戰、仁川登陸和長津水庫戰鬥的前海軍陸戰隊軍官瓦倫.維德漢是這樣描述戰爭的:「所有戰鬥都是極其殘酷的,雙方都有人受傷,有人死亡。所以說,戰爭是地獄。戰爭就是戰爭。」
記者最近在韓國採訪,就遇到許多在戰爭中受過傷的聯合國軍士兵。失去兩根手指的韓國老兵樸春球回憶說:「在一個有霧的夜晚,我們開始撤退,有很多炮彈打過來。我被絆倒了,就勢從地上抓起一挺機槍,覺得可能有用,旁邊死了兩個人,是機槍手。這時,一枚手榴彈扔過來,我覺得全身一熱,也沒覺得有什麼事,等到要使用機槍作戰的時候才突然覺得手指沒了。」
加爾邁爾是無線電通信兵,危險性相對小一些。但是他永遠也忘不了跟他併肩作戰的一位韓國士兵犧牲的場面。他姓金,負責操作發電機。加爾邁爾說:「一天早上,我們鑽出掩體到外面刷牙,一發子彈從背後打來,把他的頭整個打掉了。他當場陣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場面。我至今還保留這位韓國友人的照片。」
*話當年出生入死*
戴維.湯姆斯是第一步兵師的機槍手,一直戰鬥在第一線。後來,他自願報名參加巡邏隊,在一次執勤過程中,他們中了埋伏。他說:「突然間,我覺得腹部受到沈重的一擊,骼膊也不聽使喚了,呼吸十分困難。原來是一顆衝鋒槍子彈穿過我的骼膊,進入胸腔,打穿肺部和胸隔膜,再穿過腹部。」
戴維.湯姆斯說,那天晚上,他們這個38人的巡邏隊,有一人陣亡,一人失蹤,四分之三的人受傷。有的一條腿被打掉了,有的下巴被打沒了,湯姆斯則渾身淌著血,掙紮著走了一兩里地才返回部隊。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有這麼大的毅力。他說:「有些時候, 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你可以做出平常覺得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幾年前的一次戰友聚會上,一位昔日的同伴望著他驚奇地問道:「戴維.湯姆斯,是你嗎?」這位同伴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擔架上,由於胸部負傷凶多吉少,再加上後來一直沒有聽他的消息,還以為他犧牲了。
伊斯雷爾.馬丁也是一個歷經艱險,大難不死的人。他本來是步槍手,機槍手陣亡後他就接替了機槍手的工作。由於機槍火力強,對敵人威脅大,所以經常成為被攻擊的目標。馬丁說:「有一次,兩顆迫擊炮彈落在我的兩側,竟然都沒有爆炸。上尉看到後對我說:『看來有人在暗中保護你。』如果其中的一發炮彈爆炸了,我今天就不會在這裡跟你講話了。」
在一次爭奪高地的戰鬥中,馬丁他們全隊22人中只有五人生還。馬丁的副機槍手也陣亡了。他說,一次他看到從前線運來陣亡將士的屍體,一下就裝來兩卡車。這樣的血腥場面給馬丁造成了精神創傷。馬丁說:「這樣的場面會時常在夢裡重現。那是惡夢。現在我仍然會做惡夢。」
*兩韓鮮明對比 浴血奮戰值得*
但是,跟許多韓戰老戰士一樣,當馬丁回顧這場戰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當年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特別是,當他重返當年的戰場,看到自己拚死保衛的國家已經從廢墟中站起,他更是感到欣慰。馬丁說:「我們以前在這裡的時候,什麼東西都被摧毀了,漢城沒有幾個豎立著的建築物,少數依然站立的樓房,也被打得千瘡百孔。」
談到這場戰爭的意義,前海軍陸戰隊軍官維德漢說,如果聯合國軍未能及時登陸,不出30天韓國就會被北韓佔領。自從韓戰結束以來,維德漢曾多次返回韓國,並且在1989年再次來到北韓。他把南北韓進行了對比。他說:「在北韓,我看到了貧窮,看到許多飢餓的孩子。而韓國,年輕、熱情、充滿朝氣、經濟強盛,比北韓要富裕很多。所以,這場戰爭值不值得打呢?值不值得拯救韓國,不讓它淪陷呢?答案是肯定的。」
*老兵舊地重遊 韓國朝野感激*
聯合國軍官兵的貢獻受到韓國政府和大多數韓國人民的肯定與讚揚。在韓戰停戰50週年來臨的時候,韓國政府邀請當年的老戰士們舊地重遊,參加紀念活動,並向他們頒發了和平大使獎章。
一些美國的韓戰老兵告訴記者,走在漢城的大街上,素不相識的韓國老百姓會把他們攔住,不為別的,只為向這些當年出生入死保衛過韓國的外國友人說一聲謝謝。
V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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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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