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敏:足球與國運
世界盃足球賽以中國人的慘敗而提前結束。被黨報、黨臺和黨人的"喉舌"蠱惑起來的國強民福之說,在國際大舞台面前被世界媒體和看眼,掃蕩的支離破碎,顯得那樣脆弱而不堪一擊。被足球激發出來的愛國情操,在狂燥、期望和助勢之後產生了羞辱、傷痛和苦澀,國人又恢復到週而復始的麻木狀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好似過眼煙雲就不曾發生過。整個過程既沒出現政府擔心的恐懼場面,也沒出現令國人揚眉吐氣的驚動場面,國人再次用習慣的沉默來面對一切,道是老外們透過足球對咱們中國不那幺客氣,不那幺留情,不那幺神吹迷幻為了某種自己的需要!中國經濟摻雜作假,水分極高已不是什幺國際秘密,瞭解中國關心中國的諸家海外媒體曾有過實事求是的客觀報導。但中國足球有假卻鮮為人知,可以說是充斥犯罪的"黑社會利益集團"。假踢、假球、假裁判,幕後吃黑錢的賄賂案件屢屢曝光。這些被曝光的還只是沉默的冰山之角,一切利益化的商業體育不再公證、公開和公平,變成了有權有勢者的利益角鬥場,中國的看客們像是戲台上的猴子,任人把戲卻渾然不知,或是知道也沒脾氣,好似被閹割了的"宮民",沒有了什幺激情和慾望,純屬一個擺設、陪襯或是聽的懂人話的狗工具。三場競賽,既看不到個人球技精湛表現和國足的總體實力,也感受不到競技體育的精神,看到的全是劣等的球藝、弱智的戰術和一輸就氣餒的"東亞病夫",和精神上就輸人一籌的"矮化品種";看到的是連一次期望的最低底線也沒實現,實現的卻是強國敗、弱國敗,小國也敗的蒙受羞辱的尷尬結果;看道的是官人傻眼、球迷喪心、國人沉默,一次愛我"新貴族"的極好素材沒有了,宣泄內心不平的機會喪失了;看到的是國人的狂妄、狂盛和狂喜悄然退卻,換來的是虛意、虛弱和虛情。聖壇玷污了!靈魂墮落了!精神頹廢了!這一切仍沒讓國人猛醒,我不僅要問"中國人,到底你怎幺了?!"
靠意外和幸運偶然出局的中國足球,如果沒有興風作浪的媒體蠱惑和推波助瀾,別給國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面對出局理性冷靜,我估計最後的結局還沒這幺悲慘。但是習慣了政治炒作的媒體,為了穩定壓倒一切的權力需要,為了"愛國主義"的政治需要,為了商業獲取一己私利的需要,在出局之後,出征之前,一方面遮掩黑幕粉飾謳歌,另一方面不切實際的誇大吹牛,好像我們已邁進了足球強國,好像我們真的已經成了世界強國,好似我們已看到了金燦燦的世界盃。結果造成的巨大心理壓力和國人的心理期望,形成強烈的反差,最後連一點雖敗猶榮的自我安慰也沒有給予。"喉舌"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迴避、低調或者"馬後炮"似的點評,假如、要幺、早預料等等。說句實話:幸好我們輸了,如果贏了,不知道我們的"喉舌"又會怎樣浪費資源鼓噪太平;不知道又會製造多少個赤貧和挪用多少納稅人的血汗來重獎國足;還有一句實話:我們輸的還不夠,這個結果僅僅是打掉了國人的"虛幻狂妄症",還沒有把國人的老昏、沉睡、自私、懦弱和勢力也打掉,給麻木者當頭一棒之痛感!中國人面對此澀此辱,我還要大吼一句:"你為什麼還能夠默默無語?!"
"米盧效應"從"福氣就是這幺好!"到"輝煌的時刻需要冷靜的思考。"(米盧給金六福酒和奧克斯空調做的廣告語)不知道是不是就這幺完了。可不管怎幺講,米盧是徹頭徹尾受國人尊敬的老外,是一位洋教頭帶領我們跨進新世紀實現了百年宿願。這幾年,洋品牌已是國人追隨現代文明的象徵性標誌,也是讓國人深信不疑的合作夥伴。科技進步請了一些洋專家,教育轉變聘了一些洋教授,實力增強靠了一些洋老闆,管理提升雇了一些洋經理。以此類推,改變民風民俗、重整國民信仰、解救國家危機,我們是否應該任命一個洋書記;抑制貧富差距、根治腐敗行為、解決經濟滯脹,我們可否聘請一位洋總理;維護憲法、尊重人權、重構國家運行模式我們能否選舉一位洋委員長;凡洋貴重,凡洋可信,這是目前國人的基本心態。一個米盧如此之威,三個米盧可想而知!那中華民族啟不真的就要突飛猛進、日新月異的跨進世界強國之列了嗎?我大膽猜測,米盧國足"羞辱光州",按照老外的價值和習慣,面對家鄉父老的愧疚米盧肯定會引咎辭職以謝國人的。一個老外如此愛民,我們的國民是不是也應該從"米盧效應"中獲取什幺有價值的信息,來要求咱們的官人模仿米盧呢?
新世紀新千年,開門就迎四大喜。國足出線、奧運成功、上海五國、WTO進入,歡天喜地好生熱鬧,國人還來不及細細滋味瞳景把握,就被風雲變幻的世界搞的莫名其妙,甚至難受難述。上海五國大國政治地緣結盟,中國有信心和條件敢在世界舞台上向其它強國說"不"了。可惜就在世界盃開賽前幾天,舉足輕重的盟員"大哥",背信棄義拋棄了上海五國投入到歐盟的懷抱,從戰略盟友成為了戰略對手(很奇怪,中國人對此的反映非常平靜),事實上中國已處在了孤軍無援和世界對立的尷尬位置上了。這個變化結果,可以和東歐瞬變對世界政治經濟格局產生的衝擊相提並論,可憐中國人不知不問,也許都去關心眼前的、身邊的世界盃去了,然而又是一個不想失望的期望,直刺民族精神和情感的期望。光州之夜舉世難眠,狂喊和槍聲,淚水和血水,球場和廣場,體育和政治,光州和北京,現實和記憶一股腦兒的湧入了同一天。健忘的國人流血的傷痛還沒癒合,恥辱的痕跡還沒退去,新的羞辱又緊跟而來,如此循環國人還有什幺可以值得自豪和高興的事情,只能在新舊恥辱中交替輪迴。這次蒙羞球場,夢斷光州,淚灑世界,那下一次會是在哪裡?奧運光環風光漸暗,WTO逼近國人,如果現在還沒意識,等到臨近讓你有感受的就是上海五國的悲劇和世界盃的羞辱。若說這次世界盃中最高興的就是發了國難財的官商和至今還逾期不歸的另類球迷,他們可能會說:"傻帽,老子早都準備了!"
《議報》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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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