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侯 ——我唱國歌

聽國歌聽了幾十年,唱國歌唱了幾十年,過去歌聲響起渾身熱血沸騰激動不己,後來歌聲響起氣定神閑的跟著唱,再後來開始思索。而今天歌聲再次響起的時侯似乎發現些問題,越想似乎問題越多。

「起來!」,誰躺下了呢,中國人民不是「從此站起來了」嗎?什麼時侯又躺下了呢?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誰做奴隸做誰的奴隸呢?中國人民不是早就是主人了嗎?

「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在中國,圍牆、城牆實在是夠多的了,聽說西方機關學校都沒有圍牆,又聽說有個柏林牆也在幾年前拆了,當然,一個國家也需要有防務,軍事上、經濟上、思想上也需要「新的長城」,可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在講科學講現代化的今天,我們「新的長城」還要用血肉之軀去「筑成」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侯,我們歷來都是「形勢大好」,唱了幾十年,除了抗日戰爭時期,那些年頭,那個領袖,那級領導,那個媒體告訴過人民,或者那些人民體會到這個「最危險的時侯」呢?

在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某大學黨委書記作報告從來講的都是「形勢大好」,這也成了他的「外號」,困難時期過去了他又來做報告,講「國民經濟全面好轉」,有學生寫條子問他,一直是形勢大好,何來「好轉」之說?他膛目不知所答。人們在生活中總結出規律,凡危險到來之日必大好開講之時,而國歌是隨便唱唱的,真的講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侯,那可不得了,就說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吧,發現「危險」,講「危險」,說「大躍進」不行,餓死許多人的人,無不是三反份子,連「彭大將軍」也不例外。這時「三反份子」要拿出國歌當證據,田漢是絕不認帳的。

「好轉」之後,「先知先覺」到是發現了「危險」,據說是發現了另外一個司令部,當人們被告知「危險」之後,「黑司令部」就黑不起來了,「危險」也己經過去了,代之而來的是「起來」了的不願做「資產階級司令部的奴隸」的人們,他們批「黑修養」批「馴服工具論」,打鬥「走資派」,用「我們的血肉」筑成了「新的長城」,於是「形勢大好」了,而大好的標誌是「群眾發動起來了」,但另一些人發現了真正的危險,於是中國又多了若干萬個「反革命」。於是天安門前大打出手。

十年浩劫的危險過去了,人們認識了過去的「危險」,開始了現代化的建設。於是有人發現了腐敗這一新的危險,於是有人反腐敗,反過了頭,反的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而反的人投鼠未忌器,於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於是發現了對腐敗的新的認識,是難免,要容忍,是「一趾或數趾之疾」,總之,腐敗並非什麼危險。

那麼,中華民族有沒有「最危險的時侯」呢?如果有,發生在何時,告訴過人民沒有呢?如果沒有,何必整天唱「危險」,唱得不知危險為危險了呢?

幾十年來,人們早己習慣於說歸說,想歸想,唱歸唱,做歸做了,何況,天天唱「最危險」而天天形勢大好,人們就不把「最危險」當成危險了。

「每個人們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而這個最後的吼聲是「起來,起來,起來!」

被誰「迫著」呢?誰也不能「迫」著中國的「每個人們」去吼,過去是「毛主席揮手我前進」,現在也有個「號召」問題,沒有「揮手」,沒有號召就不會大家一塊吼,而沒有資格就揮手,就號召,就帶頭吼「起來」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至於最後「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也有個號召問題,何況,「敵人」二字更是非同小可,「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過去,在「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年代,我們錯把後來的總設計師小平同志當敵人,這個沉痛的教訓還小嗎?當前有些人仍然把「美帝」當敵人,由信奉「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發展成「凡是敵人倒霉的我們就要歡呼」,對911事件歡呼叫好,把全世界的公敵恐怖主義者看作捨身成仁的英雄,難道我們的國歌是起著激歷這種人的這種行動嗎?

我反思,我求索,我默默的品味著國歌中的詞句。我們國家的危險是什麼呢?

我們歷來聽不得「另一種聲音」,這就是危險。連封建帝王都懂兼聽則明,為什麼我們黨要偏聽則暗呢?早聽馬寅初老爺子一句話何至於人口失控遺患百年呢?蔣家王朝如此霸道蔣總裁如此獨裁仍允許民間辦報,「美帝國主義」千餘種報刊無一例外都是民辦,唯一的官方喉舌「美國之音」也是只許對外不許對內,為的是怕影響人們獨立思考。為何我們國家就只許「黨的喉舌」呼喊呢?為什麼要「教育」人們用唯一的方式去思考呢?

「穩定壓倒一切」也是一種危險,穩定是對的,是好的,但是「壓倒一切」就危險了。真理再多跨一步就是謬誤。黨領導一切,穩定又壓倒一切,此「一切」是不是彼「一切」呢,「一切」真的是一切嗎,包括民心民意民願嗎?為了「穩定」民主、自由可以緩行,為了「穩定」政治改革可以止步,為了「穩定」就把病入膏肓,病入心臟,病入黨中央,病入黨政企要員的腐敗病看成腳氣,看成「一趾之疾和數址之疾」,開出「民不告官不菅」的藥方,以至癌變擴散腐敗愈演愈烈,這,難道不是一種危險嗎?

最危險的還是民心,是信仰信任信心的危機,這次股災就是一種檢驗,一種預演,銀廣廈造假事件使人們產生的信任危機從深度和廣度上己經向各方擴散,人們已經在思索,銀廣廈這個公司造假別的上市公司是不是造假呢?上市公司造假不上市的公司是不是造假呢?企業造假政府呢,經濟造假政治呢?有個講什麼是假的民謠說「幹部的保證三講的稿;妓女的感情統計局的表」,人們從股市暴跌對當局的埋怨到認識到當局也是無奈和不得已,從而從「不得已」中瞭解了晴雨表並未失真,進而瞭解了中國的「一枝獨秀」也有包裝之嫌。股災引發的懷疑一切正在四處漫延,這才是最危險的事,而危險到來不知道危險的時侯才是最危險的時候。現在要對股民進行「風險教育」難道對人民不需要進行『危險教育「,國歌難道只是無需當真,只是唱唱而己的東西嗎?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侯!」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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