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不違,天意自回

我的新世紀是這樣度過的,在零點來臨時,別人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一個封建王朝的背影,而我卻拿著多於平時幾倍劑量的維A。鐘聲敲響,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喉嚨進水的聲音,藥片滾進胃裡,我已經習慣於化悲痛為胃痛,化喜悅為眼藥了,每逢舉國歡慶或同悲的時候,我便會被萬眾一心之箭射穿。內心與行為像是兩個鐘點,我想著的全是真話,所做所為卻只能堪稱行徑。這樣的時候,你會覺得,靈魂像是被權貴們踩在腳下摻了髒水的紅地毯,走到哪都有取寵與媚俗的聲音。

平心而論,我關心我的祖國,我關注祖國的命運,但我已然不再說熱愛的話了,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談「熱愛祖國」,充其量也只是手淫、意淫,雖可自娛,卻是不能於大庭廣眾下表演的(在此聲明,我私毫沒有影射並諷刺他人的意思)。我更熱愛人本身,就像熱愛腳下的生養我的泥土,甚於一切。祖國也罷,民族也罷,這都只是一些規則,歸根結蒂,它是為在這片土地上活著的人服務的,這就是我最樸素的人文觀。一切以人為本,只有堅持人人的構想,才是結出真正文明的果子;只有回歸身心的自由,並站在民間的立場上,一個人才能保持靈魂上的清潔。

總會想到這個世紀經年累月的衝突與戰爭,雖然我也像饒舌的看客一樣常飛揚我的口水,但在內心底裡,我私毫也不喜歡這些武力解決的方式。因為我明白,戰爭的爆發只能歸結於政客的無能,所謂口舌無功,便只好用口裡的牙了。唇的溫軟與牙的猙獰是政客們風月場上的道具,戰爭也因此成了無聊政客們以人民的名義挑起來的群毆,就像當年克林頓在國內鬧了緋聞,便把那些對他飛短流長的漢子們派到前線一樣。想想影片《生於七月四日》為什麼在美國那麼有市場,便知道這個民族是如何痛定思痛的。只是直到現在,我們仍無法界定北約當年轟炸南聯盟時的心態。人權誠然是高於主權的,主權是為人權服務的,所以人權是主權當之無愧的靈魂,而非君權,父權,夫權以及君與父權下的貓權狗權。一個國家的國家機器也是為人權服務的,而不是代表某個政黨某個集團的利益,國家機器要像空氣一樣呵護每個人的肺葉,而不是充當集團利益的捍衛者,以局部利益,一已之私,強姦民意。任何剝奪無辜者生命的行為終將受到審判。美國發達了,真有些萬眾一心了,他們知道安內必須攘外。在中國卻全然不是這一回事了,在「萬國之中」的威名被「列強」的洋槍洋炮射個七零八落後,中國人自知已無法強姦全世界,但幾十年後內部的強姦理念卻堂而皇之地被人們頌齊,堅守「獨弱」。

以史為鑒,照見未來。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非要在鏡中看見腐朽與骯髒的香火拼對「君國主義」,「黨國主義」頂而禮之。想想多少年來中國被「列強」侵凌,實則自作自受。在古中國也有個開明時期,「與民同樂」可以為證,並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德觀,法制觀,現在不一樣了。江河日下,鮮恥寡義,無黨不私,結黨營私,在許多地方,人民的
利益總是被一小撮人的集團利益,個人利益代表著,橫行無忌,無法無天。「父母官」也成了「官兒們」為民所不恥。於是乎無黨不私演變成無官不貪,而與民同樂與與民同悲更像是瘋狂的作秀與表演。
天生陰陽,日月同輝,天下地下,並無九等。

歷史給中國開了個大玩笑,「與民同樂」的理論著出「專制的文章」,也算是中國人的一大發明,而直至今日仍有人樂此不疲,在下不得不為中國人心中的主子情結驚嘆了。打有皇帝老兒那年頭始,這段國粹便沒完沒了地上演了。君王強姦臣意,大臣雖不才但願萬死不辭;然後是臣用從主子那學來的奇技淫巧,強姦地方官兒們。受了主子與大臣恩澤的地方官兒們一到鄉里,卻儼然成了官老爺,橫出一幅健壯的打手模樣,開始身體力行,強姦民意。時至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者早已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寫進憲法,人民擁而戴之,人生而平等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迷戀對這塊大一統的傳統織成的骯髒床單,更陶醉於上上下下的媾合。君君臣臣,上上下下,快哉快哉。施虐者與受虐者一樣自得其樂,雖窮盡姿勢與花樣,卻只能生出一幫奴才的怪胎與嘴臉。

余雖孤陋,但自知人類並非一人;眾志雖可以成城,但不可求萬眾一心。民心雖可用,但民意切不可強姦,更不可輪姦。二十一世紀,我們要一個人才的帝國,來復興我們的民族,而非一個奴才與性奴的王國,種植出歌舞昇平的鴉片,來撫慰父輩祖輩的滄桑。

民心不違,天意自回,我們的民族才會有希望。(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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