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精機構前,黃龍縣有3,000多人吃財政飯,精簡後,大約剩下3分之2的人吃財政飯。兩年後精簡機構失敗,吃財政飯的人逐步增至現在的近6,000人。機構比精簡前還多得多。央視稱,黃龍縣現今每9個人就要養一個官,也就是說,差不多兩戶人家就要養一個吃財政飯的人,其中許多還是閒人、貪官,可謂官禍之烈、於今為最了。古人說苛政猛於虎,今天的中共政權則可比蝗災了。
中共在延安時期就提出精兵簡政,後來也多次提簡政,可簡一次,膨脹一次。朱鎔基就任總理時發誓要精簡政府,幾年下來也難有建樹。央視報導提出現在是「市」、「縣」、「鄉」機構改革的最好時期。這表明朱急了,怕以後改不了或沒機會改了。一是怕下屆政府首腦不想改、不願改,二是怕中共以後控制不了局面,一改就添亂或來不及改,中共政權就被人民唾棄了。
我們不能不說,像朱鎔基總理和92年改革時期的黃龍縣要書記那樣的中共精英是真想精簡機構的,可是卻無力回天。上有政策,也有許多官員願意精簡機構,可就是越精簡越膨脹。中共在這方面到底患了什麼不治之症呢?
中國歷代統治都是以加強官僚機構來進行統制的。其中以中共的官僚機構最為龐大。它延伸到街道、村。這些幾乎是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的官僚們,今天已多到老百姓養不活他們了。看看中國有多少個縣財政入不敷出,就可知道了。許多資料表明,這個數字已超過一半。今天官僚機構的龐大冠絕古今,根本原因在中共的性格。
中共現今有6,000多萬黨員。黨的機構及其人員就是一個龐大的數目。他們吃的可不是黨費,而是財政飯、所有納稅人交的錢。
我的原單位──北京市社會科學院──97年職工是174人,到2000年是182人。人員雖沒增加幾個,但經費(全額撥款)卻逐年遞增20%。每人平均光分到的「工資包干節余獎」就有8∼9,000元之多。還有的國家機關人員削減了3分之1,經費卻沒有多大變化。這種怪現像在事業單位裡相當普遍。他們不但潛在地給精簡機構增添了水分,還堂而皇之地為其重新定位。真是:皇糧不減,多多益善。
中共是靠槍奪取政權的。它一貫的暴力崇拜一直沒有改變。為維持其統治,中國是不能容忍民間社會的形成及民間的自治的。除了共產黨的組織,全體國民不允許自我組織、自我管理。也就是說,就用一個龐大無邊的機構,管理一盤散沙似的13億國民。如此的社會管理機製成本是大得驚人的。但這種辦法對中共是有很大的好處的──可以全面統制。為確保中共一黨專權,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這就是中共的性格。所謂穩定壓倒一切,就是這個道理。
那麼,中共有沒有能力精簡機構呢?有。可中共本質上不願意。因為若真正精簡,中共就要踢出一些自家人。這會喪失掉它的一部分統治工具和統治基礎。而且,真正精簡以後,社會群體自治的力量自然會有所壯大。這是中共最不願看到的。所以,中共若不放棄一黨專制的傳統,是下不了決心精簡機構的。
舉農村機構改革的例子來說吧。中共為了更有力地控制農村,機構設得越來越多。所謂加強基層組織的做法,是多化錢、多建辦公樓,人員是不會減少而只會增多的。我一個朋友曾說,農村改革可效仿保甲制度,讓村民高度自治,即可徹底精簡。我曾把這個建議提供給一個鎮的書記。該書記說,我們縣已經都搞了保甲制度,可瞭解下來,筆者驚一跳。該縣所謂保甲制度是:村民以連帶責任的方式組織起來,由中心戶負責組以下劃分的幾個連保戶。村幹部、鎮幹部一個不減少。還又平白添加了中心戶這樣的保甲長。而究其實,乃是「連坐法」的現代翻版。這就是中共機構改革的實情:改一次,增加些機構、一些人員。舊的不去,新的又增。
由黃龍縣情況,我們可大膽地做一推測:中共的官僚機構,靠自身是永遠精簡不了的。中共過去一直沒有做到的事──精簡──,以後也做不了。看來只有到民選政府誕生之日才能開始進行吧。(2001年9月9日)(民主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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