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女儿灵堂吊唁
赵的前任人、当年因为“学潮”而被迫下台的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其女儿李恒也有到灵堂吊唁,并在赵家亲属的陪同下,参观了赵紫阳在过去十五年以来逗留时间最长的书房。
星岛日报报道说,一向很低调的胡耀邦女儿李恒,一身黑色素服,来到赵家,向赵紫阳作最后致敬。其实,富强胡同六号以前曾经是胡耀邦的住处,对李恒来说,对这里也特别有感情。
一袭黑色套装、前佩戴白花的李恒在赵家子女的陪同下,仔细参观赵紫阳的书房及赵宅的陈设,好像也在寻找她从前的记忆。后来,富强胡同六号换了主人,住在这里的赵紫阳却始终无法见到他想见的人,从外面经过的人,也只能见到一直紧闭着的大门。
赵紫阳在八○至八七年任职国务院总理期间,李父亲胡耀邦当时为中共总书记,两人同为中共元老邓小平的“左右手”,胡负责党务,赵负责经济,称之为“胡赵体制”。
外界谣传“胡赵体制”运作不顺畅,赵甚至曾向党内元老投诉,指胡过多干预国务院事务;又有传赵在胡被迫下台之际,曾向其“落井下石”。
灵堂设在赵紫阳生前使用的书房内,中央放着赵紫阳的遗照,一旁是个挂钟,它永远地停在七时零一分,就是赵紫阳离世的那一分钟。赵宅的工作人员,二十日如常地打扫书房及桌椅,而赵生前常坐的那把张高背椅子,一直空□。
在芸芸挽联和悼联横幅中,其中一幅由赵家亲属所题,写“书房──十五年来紫阳先生主要时间在此度过”,打横贴在赵紫阳生前所用书房的门框上。但未知是否因内容敏感,暗示了赵在过去多年来一直被当局软禁在家,悬挂了一段时间后,二十日午被人移走。
张永霖王雁南十多年朋友
此外,流亡海外民运人士王丹的母亲王凌云,二十日受无法回国的儿子委托,到灵堂鞠躬致敬。独个儿前来的王凌云,鞠躬后在赵家后花园逗留了约五分钟便离去,其间只曾向传媒低声表示:“我们是来表达一些我们哀悼的心情。”
东方日报引述王凌云说,二十日下午前往悼念赵紫阳。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赵家,看见赵紫阳最后十五年居住的普通四合院,心中感慨万千:“就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院子,这样的一位老人就被关在这,十五年的日子怎么过?外面无限大的天地,都不属于他。”王凌云在赵紫阳的悼念册上签了她自己和儿子王丹的名字,表达她们母子对赵紫阳的哀悼。
王凌云说:她原来以为,像赵紫阳这样的大人物,居住的地方必然与别不同,但她踏入赵家的院子后,看到的只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很普通,这使她感到特别难过。她表示,对赵紫阳的评价,怎么样也不嫌高。
王凌云表示,她虽住在北京,但消息闭塞,前晚才听友人告知,普通民众也可自由往赵紫阳家中的灵堂悼念紫阳。二十日下午二时,她怀半信半疑和试试看的心情走到富强胡同口,终于找到赵家门口时,发现悼念赵紫阳的活动意外地宽松,她立即想到要马上去买一个花圈献给赵紫阳,但是站在门外接待悼念者的人告诉她,灵堂内的花圈多得放不下了,于是她只带一颗怀念和哀悼的心进了灵堂。
电讯盈科前副主席、现任中国联通独立非执行董事张永霖,二十日下午四时现身灵堂吊唁,并在场逗留二十分钟,与赵家亲属闲谈。他表示,自己与赵紫阳女儿王雁南是“十多年的朋友”,这次是因为有事要到天津,路经北京,才抽空到赵家,向老朋友的亡父致意。
电讯盈科的前身香港电讯,在二○○○年五月与内地著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达成投资协定,合作发展拍卖网站。时任香港电讯行政总裁的张永霖亲到北京,与“中国嘉德”总经理王雁南,向传媒公布上述消息,可见两人交情深厚。
河北农民哭倒灵堂
东方日报的报导说,赵紫阳死讯证实之后,全国各地的民众,甚至香港和新加坡均有市民到赵紫阳的灵堂吊唁。由于赵担任国务院总理时推行的农业政策令广大农民受惠,赢得“要吃粮找紫阳”的赞颂,不少来自基层的民众致祭时极为激动。
十多名来自河北省的农民二十日到赵的灵堂致祭,众人跪在地上向赵的遗照叩头,大家哭作一团,场面感人。其中一名七十多岁的农妇嚎哭不已,须由同伴搀扶离开灵堂。
一位农民表示,他们都是来自河北省偏僻农村,赵的死讯日前传到村内时,他们昨日专程乘通宵长途巴士到北京。他说:“我们受过赵总理的恩惠,才能脱贫温饱,我们不会忘记他。”
灵堂外除了摆满全国各地包括黑龙江、四川、广东等的花圈,香港理工大学一班学生,以及新加坡也有人以公司或个人的名义献花致祭。
吊唁人士的留言十分敢言、真挚。中国科学地质与物理研究所的张绍宗留言:“紫阳先生,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您在广场上那一幕。”一位新闻工作者称:“即使新闻可以封杀,紫阳同志不能封杀。即使紫阳同志可以封杀,人民的纪念不能封杀。”
子盼葬礼让父“说话”
太阳报的报导说,赵家二十日仍与官方商讨赵紫阳的后事安排,出殡日期至今未定。赵紫阳长子赵大军表示,希望当局能够让赵紫阳有一个说话的机会,让他公开回应党当年对他的定性,让国内外人民知道赵紫阳的心声。
赵大军表示,葬礼仪式其实并不重要,他们只希望当局可以让赵紫阳回应自己的事。“他十五年没有公开对外说话,在他逝世后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赵大军表示,赵紫阳在被软禁的十五年中,曾先后写了不少文章和书信给中央,就当年对他的定性作出回应。他们希望当局从这些书信中,选一篇在葬礼上发表,或是在葬礼后公开发表。赵大军表示,这个要求是他们的意愿,不是赵紫阳的遗言,“他突然昏迷,没有留下遗言,不过,个人和家人事情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六四”后,赵紫阳被定性为“支持动乱”和“分裂党”。但他在中共十三届四中全会上发言,对上述指摘表示有保留意见。
至于赵的葬礼安排,赵大军表示,官方一直有人与他们联络,不过只是听取他们的意见,至今仍未表态。在外交部发言人对外宣布有关安排后,至昨午四时,家人仍未收到正式通知。赵大军说,现在要等待当局安排,“一日没有商讨结果,都不会出殡。”
赵紫阳最小的儿子赵五军回忆道,父亲从病情恶化到去世只有两、三天,这也很符合他本人的愿望,因为他生前说过,最怕病情久拖,希望能痛痛快快地去。(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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