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无产化对中共统治构成的风险(图)


在中国东部江苏省连云港市海州区的农场,农民正在晾晒玉米粒。(图片来源: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5年12月30日讯】近些年,中国农村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变化:农民迅速失去土地作为“最后保障”,整体走向事实上的无产化。这不仅是经济结构调整的结果,更在动摇中共长期维系统治稳定的社会基础。

长期以来,中国农民虽收入有限,但拥有一块土地作为生存底线:即使进城务工失败,至少可回乡务农,避免彻底陷入危机。这种“半工半农”的模式,在很大程度上缓冲了经济波动、失业冲击与社会不满,对中共而言是一种无需大量投入的稳定机制。但如今,这一模式正加速瓦解。根据国家统计局2024年数据,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3119元,其中工资性收入占比已达主要部分(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9799元,经营净收入7845元),农业经营性收入比例持续萎缩。2024年全国农民工总量达2亿9973万人,比上年增加220万人,越来越多农民家庭完全依赖城市务工维生。这意味着农民正从“有退路的边缘劳动力”转变为“无土地保障的产业无产者”。

这一变化对中共统治构成的风险,至少体现在三个层面。

第一,失去土地保障后,农民工对经济波动的承受力急剧下降,社会不稳定风险大幅上升。土地是面对失业或危机的最后防线,如今这道防线正在消失。城镇就业高度依赖宏观经济,而中国的宏观经济短期内无法摆脱下行趋势,一旦出口下滑、房地产收缩或制造业外迁的问题更加严重,大规模失业将直接演变为生存危机。过去,中共可透过“回乡务农”吸收冲击;如今,失业压力将直接积聚在城市底层,形成易于集体行动的不稳定群体。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4年农民工总量近3亿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亿7871万人,一旦经济继续探底,这一庞大群体的脆弱性将被放大。

第二,农村“空心化”正演变为系统性衰败,削弱基层治理能力。随着青壮年长期外出,农村主要剩老人与儿童,土地撂荒、低效流转,公共生活萎缩,传统互助网络解体。村庄从有机社会沦为“人口容器”。2024年末,全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67%,农村常住人口仅约4.65亿人,青壮年外流加剧空心化,土地撂荒现象虽经治理但仍普遍存在于山区与偏远地区。这对中共是最危险的信号:农村曾是其最坚固的政治基础,如今却成治理能力下降、不满累积的灰色地带。当老人失去照料、公共服务进一步收缩时,基层政权的不信任将逐步积累。

第三,无产化农民工的代际问题正制造长期不稳定因素。据相关数据,2020年留守儿童规模约6693万人(其中农村留守儿童4177万人),虽近年有所下降,但父母外流影响仍深远,代际传递的不满潜伏已久。这不仅是家庭伦理困境,更会产生结构性后果:教育资源分割、城市融入障碍,使下一代起点劣势明显,难以实现阶层上升,反而易形成制度疏离感。当一代人在工厂消耗青春,下一代仍被排除在城市公共体系外,不满将从个人转为集体认知,这是极权体制最忌惮的状态。

从统治逻辑看,中共长期依赖一种隐形交换机制:你可以不富裕,但有退路;你可以不公平,但维持基本生存。而农民无产化的现象正系统性破坏这一基础。更关键的是,这并非偶发政策失误,而是长期制度选择的必然:户籍改革滞后、土地权利不完整、公共服务城市倾斜,使农民被迫“离地进城”却无法真正入城为民。2024年城镇化率虽达67%,但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与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差距仍存,数亿农民工未能充分市民化。他们既失去土地,又未获得完整的城市居民的权益,成为制度夹缝中的庞大群体。

短期内,这一群体或被高强度劳动与生存压力压制;但从中长期来看,一个规模近3亿,失去退路,对未来缺乏预期的无产化农民阶层,势必成为统治稳定中最不可控的变量。若趋势持续而配套制度迟迟不跟上,问题将不止于农民日子难过,而是中共能否依赖原有社会结构与治理方式,维持低成本稳定。对于中共的统治基础来说,这才是农民无产化背后真正的的统治危机。

(本文为《上报》授权《看中国》转载。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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