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新闻自由沦陷 如何守护剩余空间？(图)

2021年香港《苹果日报》五名高层被捕。（图片来源：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2年1月4日讯】共产党治下的中国，独立敢言的媒体已经绝迹。中国公民记者张展说，真相不出来，说谎者就会觉得自己胜利。但在威权之下，报导真相已经成为一种罪。在香港，多间独立、敢言的媒体在半年多之内相继停运，十多名资深媒体人被逮捕、拘留。不过香港传媒界并非唯一受到威权打压的地区，《当今大马》联合创办人颜重庆（Steven Gan）和中国流亡资深传媒人长平分享高压下的生存之道。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导，香港曾被视为中国新闻自由的“避风港”，拥有逾百家本地和外地传媒，可谓百花齐放。传媒被称为行政、立法和司法之外的第四权，负责监察社会和政府。不过当香港变成行政主导一切后，传媒的第四权也被消失。

自2019年反修例运动以来，传媒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压，比如记者在抗争前线采访时遭到警方粗暴对待。待2020年7月1日，《港区国安法》实施后，曾经被认为具有公信力的电台，如香港电台、有线新闻都遭到整肃。此外，《苹果日报》、《立场新闻》、《众新闻》等多间敢言媒体被迫停运，新闻工作者被捕。

无国界记者组织最新报告指出，在国安法实施后，香港新闻自由情况加速恶化，排名已由2002年第18位，大幅下滑至2021年第80位。

2021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之一，菲律宾独立媒体《拉普勒》（Rappler）共同创办人兼执行长蕾莎，曾发表公开演说表示，世界各地均有记者为报道真相、捍卫人权自由作出牺牲，其中包括正在服刑的《苹果日报》创办人黎智英。

蕾莎身处的菲律宾，过去5年已有22名记者殉职。她所创办的《拉普勒》因专门揭露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凶残扫毒行动，成为当局眼中钉。《拉普勒》面临至少7宗诉讼，蕾莎在短短不到2年间，被当局10度发出逮捕令，若所有罪名成立，至少坐牢100年。

面对当局重重打压，蕾莎曾经说：为了追求真相，你愿意做怎样的牺牲？并表示，新闻工作越遭到攻击，自己就越坚定心志，威逼恐吓，只会让她变得更坚强。蕾莎还形容追求真相是一场战争。

另一媒体人——《当今大马》（Malaysiakini）联合创办人、总编辑颜重庆（Steven Gan），也曾屡遭当局拘捕，被亲政府人士攻击、监视，报馆被抄查。颜重庆认为，在威权下作为记者只能保持“坦然、冷静”。他也告诫新人，没有坐牢的心理准备就不要入行，入了行就不能怕。

即使心理上“无畏无惧”，可媒体营运是个实实在在的问题。颜重庆称，政府从财政入手就可摧毁一个媒体，他强调新闻自由不单是记者责任，也是人民的责任，大家要团结、互相支持才有望改变困境，“不要以为媒体在没人帮忙下就可争取到（新闻自由）”。

在香港，记者采访要面对无处不在的红线，一不小心就跌入“文字狱”陷阱。前记协主席、众新闻主笔杨健兴坦言，传媒人担心触犯法律，惟红线模糊，无法掌握清楚，记者不能在平安、安全的情况下工作。杨健兴说，“记者都是人，都有家人，都有朋友”，相信所有新闻工作者都不希望因为工作而陷入这个困境。

中国著名资深传媒人长平表示，在逾20年的中国传媒生涯中，因敢言被中国当局封杀，家人被绑架。他提醒港人红线深不可测，别以为“懂得笼边飞就是安全”，“当所有反对声音被灭，之后就是赞美、为官方辩护不够好的，也被批斗”。

长平呼吁，香港记者尽量坚守新闻原则去报道事实，并指出，言论自由是要练习的，尽可能以最接近的用语表达自己意思，若不好好守护仍有的空间和广东话，“只会任由极权将你变成当初所厌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