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当国 几家爱 几家恨?(组图)


川普的美国和奥巴马的美国,也就是“常识治国”的美国和“左胶治国”的美国。(JEFF KOWALSKY/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19年12月27日讯】当我成为美国人,美国政治便是我关心的头等大事

二零一二年一月十一日,我携家人离开中国前往美国,这是“用脚投票”的自我选择。李登辉曾经对日本作家司马辽太郎谈及“身为台湾人的悲哀”,其实,“身为中国人”何尝不是更大的悲哀?每一个中国人,要摆脱“自愿为奴”的精神姿态,必须经历一次次撕心裂肺、刮毒疗伤的痛苦。

定居美国之后,我逐渐关注和研究美国的政治议题以及我居住的维珍尼亚的地方政治。二零一八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参加美国公民入籍宣誓仪式,正式归化成为美国人。当天,我在脸书上贴出宣誓的照片,并郑重表示:此后将把捍卫美国的秩序、正义和自由作为生命中的头等大事,中国议题将退居其次。从此后,我爱美国当然超过爱中国,如果我仍然爱中国超过爱美国,那么入籍誓言就是谎言。

这一天之后,我的首要身份就成了美国公民,而非中国的人权活动人士。我看待美国、中国与世界的方式必然有了重大变化。比如,十多年前,我是一名中国自由知识分子时,理所当然支持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但当我成为美国公民之后,对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就有了另外的判断——不是左派自以为是的“反战”立场,而是如美国学者福里斯特・麦克唐纳德所说:废黜独裁者是一回事,对于那些没有创建与维系和平秩序所必须的文化因子的民族来说,建立起和平秩序又是另一回事。美国秩序是两千五百年演化的成果,而不是十八世纪美国人思维自成一体的产物。若没有托克维尔所说的民情民风,就无法“移植”美国秩序。

所以,我理解川普(特朗普)毫无高言大智、却又脚踏实地的外交政策,“美国第一”和“美国优先”没有错,甚少谈及和实践“人权外交”也没有错,不必对此怀有太多内疚之心。川普的政策,符合美国思想家、“保守主义之父”拉塞尔・柯克(Russell Kirk)的保守主义纲领:第一,认可社会的道德属性。民众的幸福是政府的首要目标,而真正的幸福是美德。对家庭的忠敬与公共荣誉感一定要得到强化。第二,保护财产——分布广泛且界定清楚的财产。第三,维护地方性自由、传统的个人权利和分权体制;一旦这些不存在了,共和国也就不存在了,剩下的唯有卢梭的“公意”。第四,谦卑的国度。保守派政治家将会承担起他们在世界上的义务,不过要谦卑和小心谨慎。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最高职责是提供一个正派、安宁、繁荣的国家样板,也即一个公正自由、富于美德且具有持久性的共和国样板。这点是最难做到的,因为国家很难压制住虚荣心,就像人心里的灵性骄傲非常具有叛逆性一样。


(MANDEL NGAN/AFP/Getty Images)

这也让我想起“冷战之父”乔治・肯楠(George F.Kennan)半个多世纪之前对美国外交政策充满睿智的建议。一九四五年,作为美国驻苏联大使馆第二号人物的乔治・肯楠,乘坐火车旅行西伯利亚,近距离观察苏联社会的民风民情。肯楠赫然发现,苏联民众安于笼罩在恐惧之下的生活,“在他们和外部世界之间,横亘着一个无比残忍和充满猜忌的政权”。他得出一个悲观却真实的结论:“没有途径去帮助苏联人民。”他在日记中写道:

当一个民族把自己交到一个无所顾忌的独裁政权手中,那也就意味着它享受不到任何援助。因为所有馈赠都会被政权独占,并且会迅速用作增强实力的武器。另一方面,激怒这个政权对受其控制的人民并没有好处。当遭遇外来打击时,这种打击会立即转移到普通民众身上,而这个政权在表示了同情和义愤之后,则会以这个高贵的国家的保护着自居,一次又一次地猛烈回应拒绝接受他们的“邪恶外部世界”。因为一系列无知、自大和挑衅的政策,真正的灾难会降临到国家的头上,这个政权则会迅速放下架子站到遭受苦难的民众那一边,依靠爱国主义、英雄主义和忠诚等让人惊叹又似乎永远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来支撑自己摆脱困境。换句话说,仁慈的外国人无法帮助苏联人民,而只能帮助苏联政府;相反,他伤害不到苏联政府,而只能伤害苏联人民。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最明智的办法是既不援助也不伤害——向苏联朋友讲清楚跟他们保持睦邻友好关系的最低条件,表明自己的愿望和耐心的程度——保证不让苏联人民受外国反对势力负面情绪的影响,让苏联人民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掌握其命运。

只要把这段话中的“苏联”改成“中国”,就是今天川普的对华政策的最佳指南。有一些反共的中国人将“老川”当做大救星,这个盼望恐怕要落空。川普是美国人的总统,不是世界的总统,更不是中国的总统。川普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或“钢铁侠”,他只是“美国队长”。他对选票负责,对美国负责,对中国和其他国家的人权议题,他关心当然好,他不关心也不是他的错。当然,如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所说,川普总统“注意到了共产党中国对美国和对世界的危害”,如果中共政权在中美价值观之战中崩溃,那是川普和美国政府捍卫美国价值之战的副产品而非终极目标。

主流媒体妖魔化川普几时休?

当大学从神圣的学术殿堂沦为疯人院,当主流媒体从“第四权”沦为谎言制造机器,当“政治正确”成为可以像共产党那样戕害言论自由的武器,“政治不正确”的川普就被塑造成妖魔鬼怪。中港台三地的华文媒体和主流知识界,基本上照搬《纽约时报》和CNN的“反川”的立场,它们在绝大多数议题上毫无共识(比如台湾独立或香港独立),偏偏在“反川”上达成高度一致。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

有一个有趣的例子:台湾中央社在一篇题为《追击恐攻首脑,战情室照片凸显川普奥巴马大不同》的报道中指出,二零一一年击杀盖达组织首脑宾拉登与二零一九年格毙伊斯兰国(IS)首脑巴格达迪,两场高风险突击、两个戏剧性的时刻,透过两张照片,鲜明展现奥巴马与川普两位总统的迥异风格。

美军特种部队这两次行动,都有美国总统在白宫战情室(Situation Room)监看行动过程的照片。川普时代的照片,川普和五位国安高层幕僚监看行动。六人身穿黑西装或军服围桌而坐,正经八百地正对镜头,神情严肃地直视前方。


(Official White House Photo by Shealah Craighead)

对比二零一一年白宫发布的战情室照片,当时包括奥巴马在内的十三人挤在桌子旁,因为实在很挤,照片中有的人只照到半张脸。奥巴马身穿Polo衫和薄夹克坐在折叠椅,身体前倾。美联社认为,房间内挤满人,似乎反映奥巴马顾问团比较庞大,以及他喜欢接受各方意见。


(Pete Souza/The White House via Getty Images)

“华盛顿邮报”则在报道中说:奥巴马宣布美军特种部队格杀宾拉登后,发表庄严谈话;但川普宣布击毙巴格达迪时,却以惯有的逞能作风展开对巴格达迪的羞辱,以“哭哭啼啼”一词贬抑之——我想反问的是,对于强迫孩子陪葬的恐怖分子,不加以贬抑,难道要给予歌颂吗?

川普说恐怖分子“死得像条狗”,被左派认为是“政治不正确”——这个比喻伤害了爱狗人士的玻璃心。《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布鲁尼(Bruni)发表了一篇题为《为什么川普恨你的狗》的文章,认为川普的比喻带有“特有的恶毒语气”。他引用心理学家贾斯汀・弗兰克(Justin Frank)的“更博学的见解”——弗兰克指出,川普对细菌“心怀恐惧”,视狗为“四条腿的细菌工厂”。川普可能还认为“狗是愚蠢的,因为它们服从命令”,他偏爱不服从的姿态,尽管他背离了这个原则,变成了“普京的爱犬”。(当保守派评论家讽刺奥巴马是“大猩猩”时,左派群起而攻之,认为是种族歧视,强迫作者和媒体道歉;他们却理直气壮地将川普比喻成狗,真是“只许左派放火,不许右派点灯”。左派的双重标准可见一斑。)弗兰克还提出另一个总统与狗的问题:“当有狗的时候,它们总是抢走别人的关注,成为人们宠爱的对象。而川普要独占关注和宠爱。”这种诛心之论,快要赶上古代中国作出“腹诽”和“莫须有”判决的酷吏了。川普是近年来唯一不养狗的白宫主人,但将不养狗被视为“缺乏爱心”的证据,这不是心理学,而是可怕的文化专制。

我对两张战情室照片的解读,跟主流媒体截然相反:川普有总统的气派,在正中央正襟危坐,他理解总统这一职位的神圣性,总统是美国权力和美国精神的象征,总统是作出最终决定的人并为此决定负责;而奥巴马像侍应生一样龟缩在角落,在拥挤的房间里,仿佛他不是主人而是配角,“望之不似人君”。习近平在外交场合屡屡羞辱奥巴马,奥巴马忍气吞声地接受——他没有意识到,他是让整个美国蒙羞。

当“反川”成为“政治正确”,左派就争先恐后参与这个游戏。就在我居住的郡隔壁的劳登郡,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五日的地方选举中,两年前曾经骑自行车对川普车队比中指的单亲妈妈布瑞斯曼(Juli Briskman)居然当选民意代表:她以百分之五十二的得票率,击败共和党籍的现任议员,取得劳登郡监事会(Loudoun County Board of Supervisors)议席。布瑞斯曼在推特发文庆祝胜选时,分享了刊有她对川普车队比中指的照片。劳登郡连续十二年蝉联全美最富郡,也是美国教育水准最高的郡之一。然而,当地选民却选出用流氓的方式侮辱总统的民意代表。美国人当然有反对总统的言论自由,但用比中指的方式表达的,不是言论,而是其内心的仇恨和扭曲。

此一选举结果让我担忧美国(编注:部分美国人?)德性的丧失。投票者投出的也是仇恨票。当年,美国国父约翰・亚当斯发出过警告:“知识与美德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单纯的智力与道德无关。钟表的机械原理与善恶对错的道德感受有什么关联呢?对道德至关重要的是区分正常的善恶以及物资性幸福与苦难的能力或品质,换句话说,是良心——一个几乎要过时的古老词汇。”

因此,我感到有必要为被妖魔化的川普辩护,乃至写一本书——华文世界里,这恐怕是第一本正面评述川普其人其事的著作。

常识治国和左胶治国的差异

川普可能不是像华盛顿、林肯那样让人敬仰的“伟大总统”,他在私生活方面有所欠缺,他就像普通选民一样,是具有七情六欲的常人,有时会说错话、做错事。我关心的不是他的“大嘴巴”,而是他的政策及实践结果——川普以“常识治国”,让美国重振雄风。他拿出的不单单是靓丽的经济数据,而是让全民都有感的“幸福指数”。比如,我家门口通往华府的那条拥挤不堪、破破烂烂的六十六号高速公路,多年失修,川普上台之后终于开始整修和扩建。川普所做的工作,就是“重建美国”,难怪有支持川普的华人暱称川普为“川建国”。

民主党和左派不愿看到川普成功,更不愿川普胜利连任,他们对川普展开铺天盖地的攻击,乃至上演“弹劾”闹剧。这一切正说明此前“左胶治国”将美国带上歧路,走得很远很远了,矫正歧路几乎就要掀起一场风暴。

自美国一建国起,就存在处于分裂状态的“两个美国”:亚当斯、汉密尔顿的美国和杰斐逊的美国,承接英国宪制的美国和崇尚法国大革命的美国,作为上帝之城的美国和作为无神论者和冒险家乐园的美国,纽约之外的美国和被纽约所代表的美国——纽约人如此憎恨川普,以至于一位朋友忠告我说,在纽约,万万不可戴上写着川普名字的红帽子出门,否则一定会遭到暴力攻击。纽约不是最宽容的城市吗——连非法移民都可以得到庇护,为什么偏偏没有美国宪法所保障的言论自由?原来,“多元主义”从来都是假话,左派的“多元”不包括他们反对的那一元。

这两个美国,川普的美国和奥巴马的美国,也就是“常识治国”的美国和“左胶治国”的美国,最具代表性的地方就是德州和加州。达拉斯联储主席费希尔(Richard Fisher)讲过一个笑话来说明两者之差异:

一天,加州州长和他的狗在田间小路上慢跑。突然,一条小狼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并开始攻击州长的狗和州长。州长开始时试图阻止小狼,但随着《小鹿斑比》电影中的镜头从脑海中闪过,他意识到小狼的攻击是其天性,因此没有阻止小狼,最后他的狗被咬死,而他也被咬伤。

他给动物控制中心打了电话。动物控制中心派人捕获了小狼,并给州政府寄了账单,其中疾病检查花费两百美元,小狼重新安置支出五百美元。州长还叫了兽医,兽医带走了狗的尸体,并要求政府支付两百美元疾病检查费。州长去了医院,花费三千五百美元进行各种防疫检查并包扎了伤口。

这条慢跑道路被封闭六个月,加州渔猎局(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Fish and Game)进行了一项调查,以确保该地区没有其它危险动物,调查开支为十万美元。州长在当地居民中组织了一项“防狼宣传计划”,从州政府基金中拨款五万美元。立法机构制定了一个两百万美元的研究项目,目的是如何更好地治疗狂犬病以及如何在世界上根除这种疾病。

州长的保安因为没有及时阻止小狼的攻击而被解雇。加州花费十五万美元重新雇用并培训一名新的特工,并让他接受许多特殊培训,比如小狼的天性。善待动物组织(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的人对小狼的重新安置提出抗议,并向加州起诉,要求赔偿五百万美元。

德州州长也与他的狗在田野间慢跑,当一只小狼窜出来试图攻击他与他的狗时,州长用政府发给他的手枪打击了小狼,并继续慢跑。

州长这颗三八零口径的子弹的成本是五十美分。小狼的尸体被秃鹫吃掉。

我的朋友们,这就是为什么加州会破产,而德州不会破产的原因。

左派在哪里执政,哪里就出现如同非洲猪瘟般的灾难。左派抱着打造人间天堂的雄心壮志,却制造出人间地狱。加州当然不是地狱,但据最新人口普查资料显示,二零一八年有六十九万“逃离加州”,与此同时,只有五十万人迁入,人口净流失率超过十九万人,加州成为全美吸引力最差的州。二零一八年,US News发布美国五十个州的医疗保健、教育、经济、生活品质等八个方面的综合排名,加州的生活品质为全美倒数第一,犯罪率则为全美最高。加州是美国的深蓝州,反对川普几乎所有的政策,川普在这里得不到一张选举人票。

川普当选代表美国保守主义的复兴

川普当选,意味着美国经历了奥巴马八年的极左政策、急剧“欧洲化”和“福利国家化”之后,又重新回到立国根基之上。

我的朋友中,很多是左派,强烈反对川普,我愿意跟他们讨论甚至争论,即便不能说服对方,至少让对方了解我的思想脉络。

在二零一六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我只能充当一名旁观者,熬夜观看每一个州逐一宣布选举结果,最后川普大获全胜;在二零二零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我将第一次以美国公民和选民的身份投票,川普将多一张我所投出的票——尽管身处正由浅蓝变成深蓝的维珍尼亚州,我这一票改变不了本州选举人票的大势所趋,但对我而言,这是神圣的一票。在四十六岁之前,我作为中国人从未投过票,这是身为中国人的耻辱;在四十七岁时,我将第一次在美国总统大选中投票,这是身为美国人的荣耀。

我投票的理由,是基于候选人的政策,更是基于候选人的“观念秩序”(世界观、文明论)是否跟我一致。我对川普的支持,是因为我们拥有共同的“观念秩序”,而不仅仅是他的政策惠及我的某一部分利益(当然,川普的减税政策,让我家每年能多得到一笔退税)。我在这本书中,从各个方面论述了这一整套“观念秩序”,就像拼图一样,一块都不能缺。那种声称在某一议题上偏右,而在另一议题上偏左的人,并未形成完整的“观念秩序”,其思想是破碎混沌乃至自相矛盾的。

用柯克的话来说,保守主义的“观念秩序”包含六个准则:

第一,保守主义确信存在着某种主导社会生活和个人良心的神圣意志——它在权利和义务之间建立起永恒的联系,将伟人和凡人、活人和死人联为一体。归根到底,政治问题是宗教和道德问题。政治是理解并应用于超越于自然之上的正义的艺术。

第二,保守主义珍爱多姿多彩并带有神秘性的传统生活。它具有“愉快的趣味”并“灵动活泼”。

第三,保守主义坚信文明社会需要多种秩序和等级。唯一真正的平等是道德上的平等。

第四,保守主义相信财产和自由密不可分。如果消灭私人财产,自由将不复存在。

第五,保守主义相信旧习惯。传统和合理的成见能够制约人的无法无天的冲动。

第六,保守主义认同缓慢的变化,而非激进的革命。上帝的护理是促进变化的恰当手段,检验政治家的标准是他是否体认到上帝护理之下的真正社会发展趋势。

若用以上六点衡量川普,他确实跟我走在同一条朝圣路上。

我有幸生活在川普的时代并投票给他。

感谢上帝,让我“因真理,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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