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同行》靠这种手法 成功赢得你的心!(图)


韩片《与神同行》大卖,应用“圣人做坏事(哥哥),坏人(弟弟)做好事”,是不是一样用“反惯性对比”抓住了全片的张力?图乃《与神同行》的众演员。(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不会写,我也不知道诗人在想什么。”考完今年学测国写后,询问学生对“杨牧诗题为何命名为〈夭〉”的理解,得到的回应和媒体报导很类似,考生几乎身陷不着边际的莽莽大荒。大考中心表示,这一题让大部分考生兵败如山倒,全国有二千一百零三人拿到零分。我们来看看这一题,为何难倒那么多学生:

你在倾听小鱼澼溅的声音

张望春来日光闪烁在河面

微风吹过两岸垂垂的新柳

野草莓翻越古岩上的旧苔

快乐的蜥蜴从蛰居的洞穴出来

看美丽新世界野烟霭霭—

在无知里成型。你在倾听

听见自己微微哭泣的声音

一片树叶提早转黄的声音(杨牧〈夭〉)

诗中有声音的倾听,有视觉的张望,也有快乐与哭泣。作者描写春天的美丽新世界,但诗题为何命名为〈夭〉?

诗无正诂,一首诗可以有不同的解读法。诗题〈夭〉可以用《诗经・国风・周南・桃夭》来解,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夭”字,孔颖达解释为“少壮”,朱熹注“少好之貌”,都是形容桃树树叶茂盛,枝干壮实。然而杨牧诗末出现“听见自己微微哭泣的声音/一片树叶提早转黄的声音”,则诗题〈夭〉似乎更接近教育部国语辞典“少壮而死”之意。

这首诗前六行春光正好,却在后两行急转直下到哭泣与叶黄。这种“以夭(死)讲生”的“反惯性”跳接,不像李煜〈相见欢〉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或是黛玉〈葬花词〉的“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都是惯性的物我同悲。杨牧“以死讲生”的反惯性,真的会让“惯性思考”的学生一时无法反应。

事实上,“以死讲生”、“以生讲死”的“反惯性”设计与应用,是现代文学或是文创商品中“抓张力”与“吸眼球”的常用手法。

例如在《达文西密码》的续集《起源》中,丹・布朗写生命的起源,将答案藏在死亡之中:只有看见死亡,人生才有成为杰作的可能。

又例如德国现代主义小说家托马斯・曼的小说《威尼斯之死》,一样“以死讲生”,一样用死亡来凸显最美丽的生命。小说描写一个德国作家偶见一位俊美如希腊雕像的少年,内心充满美的激情与赞叹,最后因为舍不了世间绝美的眷恋,滞留在爆发霍乱的威尼斯,最后感染霍乱而死。

日本导演市川昆亦有“反惯性”的设计,他反过来,用“以生讲死”的手法来拍《缅甸的竖琴》。

电影描写一连日军,被英军包围,即将被歼灭时,日军军官叫残部合唱〈甜蜜的家园〉,听到耳熟能详的旋律,英军也想家了,已瞄准的步枪扣不下扳机,本该制造死亡的双方,最后投向生命,日军投降化干戈为玉帛。之后好莱坞的片子,不管是《变型金刚》,或是《铁面无私》,都会安排在杀戮的时刻,同时做生命的救援,一样是“以生讲死”,一样“反惯性对比抓张力”。

文学之所以不朽,是文学想探讨的普世价值不会限于“某国某时”,如果我们萃取古今中外不同文本的美学设计,会发现类似的技巧与相同的人性。

韩片《与神同行》大卖,应用“圣人做坏事(哥哥),坏人(弟弟)做好事”,是不是一样用“反惯性对比”抓住了全片的张力?

应用是横的连结,是与不同语文、不同艺术、甚至是不同行业的连结。像前段之例,学生喜欢的歌词、翻译小说、广告、文案、电影等,无一不是语文的分身。现在我们试着进入“反惯性矛盾语”的现世应用,思考如何写出一样矛盾又直指人性的传世佳句。

(本文节录:蔡淇华著作,时报出版的《写作吧!破解创作天才的心智图》一书)

本文留言

作者蔡淇华相关文章


相关文章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