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6年06月26日讯】人生好像有这样一个规律:年龄越大越容易怀旧。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会回忆起我的高中英语老师吴明菊。
当年我以第一名的成绩从乡下考到县城一中就读高中。兴奋劲还没有过马上陷入痛苦之中,其原因是我的英语基础为零(幸运的是当年初中考高中不考英语),在英语课上我简直如听天书。第一课是讲马克思的:Karl Marx was born in Germany……。我连26个英语字母都没有认全,怎么能听懂呢?记得第一次英语测验,我只得了4分,而且这点可怜的分数还是通过选择填空得到的。好在学校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没有多长时间就换了书本,我终于可以从英语字母开始学习了。
著名留德学者、德国经济政策史博士杨佩昌。(网络图片)
由于自己底子太差,所以学习特别刻苦。在高一下学期已经超越了全班倒数10名的同学,按照我党的说法,当时的我也算是英语“脱贫”了。进入高二,我的英语水平快速提高,到了中不溜秋的位置,已经达到“小康”的程度。可惜到高二下学期没有英语老师了,这时期的老师大多调到省城或其它城市,学校赶紧从乡下紧急调老师过来救急。由于老师频繁更换,我的英语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
高三是非常关键的时期,学校花很大力气从师专引进了正规的大学毕业生。分到我们班的是一个年轻的英语老师,名叫吴明菊。个子不高,但声音特别大而且笑起来不加遮掩。虽然是个女性,但她并不喜欢女生的嗲声嗲气。在课堂上她模仿一些女性说英语的语气:good bye(语调上扬,而且拉得长长的),让全班同学哈哈大笑。我喜欢这样的个性,所以学习更加带劲。也许吴老师也欣赏我,所以指定我为英语课代表,这下学习英语的兴趣更大了。我也经常找吴老师,一方面是真问问题,另一方面是找借口和美丽的女老师近距离接触。在高三第一学期,吴老师还是个美丽的姑娘,到了第二个学期她就挺着大肚子给我们上课了。据其他同学透露,吴老师因感恩于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士,所以和他结婚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高考。吴老师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她认为我应该考出漂亮的成绩。虽然预考和高考英语都是全县第一名,但离她的期望还有一定的距离。好在我考上了北京,她多少有些安慰。
我到北京上大学后,经常和她有书信往来。尽管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在学校经常吃不饱,肚子随时都在咕咕叫哭诉,但吴老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主动给我寄来了钱,让我买吃的(我的班主任翟老师还给我寄来粮票,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报答他了)。在吴老师的接济下,我的脸色开始好了起来,上体育课也有了力气。放假期间,我经常去看望吴老师,毕业参加工作后依然联系不断。记得一次放假回到省城,她到车站来接我(她已经调到省城工作),请我到她家吃饭,饭后我们聊得很晚,一直聊到凌晨两三点钟。她告诉我,她以前身体也不太好,自从练功后身体很棒。我一般不相信什么气功之类的东西,但从她口里说出来,我还是有些相信了。她认为,练功是外在的运动,最关键的是内心的修炼,也就是求真、向善和忍耐。
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就出国了。留学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是给她打电话,可她家里的电话总是盲音或干脆不通。我以为她换电话了,所以没有太在意。由于不是经常回家,所以也没有机会和她取得联系。去年一位同学来京,我问她吴老师的情况,她非常吃惊地反问:“你竟然不知道吴老师的事情?”我当然不知道。她告诉我,吴老师现在已经是一个犯罪分子,被关进了监狱,据说被判8年有期徒刑。我问是什么原因,她说,吴老师因为练功被抓起来了。
我感到出离的愤怒,无法接受吴老师被判刑的事实。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司法体制,什么样的法理逻辑?难道一个练功的人会对社会产生危害?这样一位善良的老师是个犯罪分子?你们如此对待这样一个充满爱心的老师,迟早是要遭报应的。司法需要公平公正,更要讲究良心。别告诉我你们多有理,我不认同也不接受这样野蛮的判决。
现在的恩师虽然在大牢之中,但在我心中她依然是个善良而美丽的女人。相信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把抓她、判她的恶贼钉在耻辱柱上,愿这一天早日来临,我祈祷。
(编者按:杨佩昌是著名留德学者、德国经济政策史博士,发表过不少著名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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