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不迭的贾岛(图)

贾岛(779~843年),字浪仙,为中唐著名诗人。他出身微寒,自幼即有文名,也很自负,然而考进士却屡举不第。眼看许多平时文才远不如自己的人一个个都金榜题名进了官场,心中积起越来越多的怨气。


贾岛(网络图片)

当时想科场得手,必须有人援引,他先后也拜谒过韩愈、张籍、元稹等不少名人,却因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见效。这更使他产生严重的不满心理,每每对先期及第者表示极度的轻蔑之意。

穆宗长庆二年(822年),贾岛已四十四岁,他再进考场,连自已也记不准这是第几次了。这次,他甚至认为同考的八百来名举子都不在话下,还吟咏〈病蝉〉诗:

病蝉飞不得,向我掌中行。
折翼犹能薄,酸吟尚极淸。
露华疑在腹,尘点任侵睛。
黄雀并乌鸟,俱怀害尔情。

不喜欢他的人分析说,这诗是讽刺当朝公卿,弄得掌权者都厌恶他。他们跟礼部商量,上奏说:“贾岛与平曾等十人病狂无忌,扰乱考场。”于是,这十人被取消考试资格,称为“举场十恶”,还将贾岛逐出京城。

事后,同情者又议论说:贾岛久试不第,确属抱屈;其〈病蝉〉诗是自比病蝉,并无讽刺公卿之意。

贾岛被逐之后,深感名声已坏,考不成了,生活又无着落,便落发为僧,取法号为无本,重回京城,投在蜀僧悟达国师知玄的禅院中。诗瘾发作时,就偷偷溜进寺院的钟鼓楼,与法师觉辉、天可上人及好友殿中丞姚合,推心置腹地互相酬和。

他们尽量避免被公卿们得知。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好些年。到大和年间(827~835年),新继位的文宗皇帝李昂颇好文,且喜欢微服私行。贾岛专心等待着文宗微行,想通过这种方式见见皇上,求得特恩,赐给一个进士出身。

大和八年(834年)九月初七这天,文宗果然微服来到知玄的禅院,刚好知玄不在,只听到钟鼓楼上有秀才的吟咏声,便信步上楼,吟咏者正是贾岛。文宗从贾岛的书案上取他所吟的诗想看一看。

可是贾岛并不认识文宗,觉得来人太唐突,便挽起袖子夺过诗稿,斜视着皇上说:“小郎君!你怎么会懂这个呢?”皇上很尴尬,又不便明言,只得悻悻下楼。

一会儿,知玄回来了,赶紧热情接待皇上。贾岛这才捶胸顿足,后悔不迭,甚至想从钟鼓楼上跳下去。文宗顿起怜才之心,连忙下诏赦贾岛不敬之罪,对贾岛说:“今日才知卿实在是命薄啊!天天想见朕,又不认识朕。”接着又亲自写敕令,授给贾岛剑南道遂州长江县主簿,这时,贾岛已五十六岁了,好不容易才弄到一个小小的官职,万般皆由命啊!

(据《唐代状元奇谈.唐代状元谱.记考卷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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