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网络图片)
东汉人仇览,字季智,陈留考城(今河南民权县东北)人。他年轻时,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书生,乡里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四十岁时,才出而为吏,被选为亭长(旧时县中的小吏,负责地方缉捕盗贼以及民事、诉讼等事务)。他当亭长时,劝人勤于产业,并制订地方上的律令。农桑之闲,又让农民的子弟,到学堂读书。对于那些游手好闲之徒,则罚他们种田栽桑,并严厉督促。逢到人家有丧事或遇灾害,他都亲自相助,扶持、赈济贫穷鳏寡之人。他在任尽心尽职,结果刚刚一年,地方上就风气大变,民风渐渐淳厚起来。
仇览刚当亭长之时,有个叫陈元的人,与寡母生活在一起。陈元之母,到仇览处,告儿子不孝,仇览听完陈母的申诉,颇感惊讶地对她说道:“我近日经过你家,见你家中房舍整齐,耕作不失其时,从这种情景看来,你儿子应该不是不孝的恶人,想来是没有经受教化的缘故。你守寡孤苦,年事已高,为什么要出于一时之愤,将你儿子陷于不义之地呢?”
陈元的母亲听了仇览的一番劝导,心中感到懊悔,流涕哭泣而去。
仇览劝走陈元母亲后,并未就此罢休,而是亲自赶到陈元家中,和他们母子两人,仔细交谈,又将后辈应该孝敬、赡养老人的人伦道理,谆谆告诫陈元一番。在仇览的苦心教育下,陈元后来终于成了一个孝子。
上述事迹见于《后汉书》仇览本传的正式记载,而据《后汉书•仇览传》注及明代何良俊《语林》的记载,则还有另一种情况:仇览任阳遂亭长,好行教化。有乡人陈元凶恶不孝,其母便到仇览处,控告儿子。仇览将陈元叫来,以做儿子的应当孝敬长辈、赡养长辈的大道理,好好教育了他一番,还送给他一卷《孝经》,让陈元好好诵读。陈元受到一番教育,又认真读过《孝经》,深感惭愧,为自己的作为而深深懊悔,特意到他母亲床下谢罪,说:“陈元从小失去父亲,被母亲骄养,未受过苦,以至犯下这些罪过。俗话说:‘孤犊触乳,骄子骂母。’从今以后,希望母亲允许我改过!”于是母子两人,相对而泣。陈元后来竭尽孝道,成为一个有名的士子。总之,尽管陈元改过的具体情景,说法不一,但曾受到仇览的亲自教育,终于改恶从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仇览以善于教化而闻名于当时,而教育家人,也十分严格。他平时虽然在家,也必定行止都合乎礼节。他的妻子,如果犯了过错,他不去责怪妻子,而是自省,除去自己的帽子,沉痛自责,意思是说:自己没有教育好。妻子被感化得跑到庭院中谢罪,一定要等到仇览戴上了帽子,才敢回到屋中去。
平时在家,家里上上下下,都很难见到仇览喜怒哀乐,形之于色。仇览的三个儿子,均有文史之才,其中尤以小儿子仇玄,为最有名。这些,可以说和仇览对他们的教育,都有直接关系。
(《后汉书•仇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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