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忌:“民主回归”的幻灭(图)
【看中国2014年09月22日讯】就像中共夺取大陆政权之前,善于用民主自由的普世价值宣传动员民众一样;在争取港人支持香港回归的时候,北京也利用了当时香港学生提出的口号,形成一个"民主回归"的幻觉,这种思想情怀,渗透了香港民主运动三十年,影响了几个世代的香港民主派,甚至影响了新生代的社运者。现在到了梦醒时分,阻止香港年轻一代,再沉沦于民族主义的洗脑,已是当务之急。
1982年9月一群中大学生向当时的英国首相戴卓尔夫人抗议所谓“三条不平等条约”,翌年中大学生会率先提出“民族回归,民主建港”,这三十二年来香港无论是民主派,还是保皇的土共,两者有一套相同的论述,即所谓的“民主回归论”──香港应终结英国的“殖民统治”,成为“回归”中国后的一个“民主”城市。
拼合的"民主回归"被中共利用
年初香港记协主席麦燕庭,于法国国际广播电台访问了当年有份向戴卓尔夫人抗议的罗永生(笔名安徒)的反思,指出民主回归的论述,只是中共以统战手法渗透或影响学生去推动,使之配合共产党政权的政策;马岳在《香港80年代民主运动口述历史》一书访问了罗永生,罗永生承认:“其他人事后才知道…那些人现在你发觉他和官方机构很多连系,这些人其实都在你身边,起著一定的作用。”然而这种由中共直接或间接“植入”学生的思想,却渗透了香港民主运动三十年,影响了几个世代的香港民主派,甚至影响了新生代的社运者,如果不是“为祸甚烈”的话,最起码也是“影响深远”。
八月份浸大教授曾澍基病逝,苹果记者陈沛敏在论坛版指出,罗永生在面书留言:“‘民主回归’理念的缔造人(曾澍基),离世于‘民主回归’濒于正式全面终结的时候……”此时此刻,让我想起,几年前同属那代学生领袖的一位前辈,分享他近年的自省:“那时候,回归讲得太多,民主讲得太少。”──这句评语道出了真相,这些七、八十年代活跃的学生领导,一厢情愿地相信中共会容许香港“回归”中华人民共和国,是能够以民主的方式;然而中国共产党可信吗?为何这些人会盲目相信中国共产党?究竟是什么驱使这些人如此盲目呢?
马岳访问罗永生提供了答案:“我们当时推所谓‘民主回归’这个理念,其实很大程度是一个拼凑,将一个年代交替中前前后后不同的思想,认识形熊的部份,拼合为一个纲领,但这个纲领其实今日回看是没有内容的。可以说是一些很抽空,比较一厢情愿去拼合的东西”;罗永生说:“我回忆当时社会上的人,譬如你用民族主义来批判香港殖民政府,似乎很多人接受”;“所以民族主义当时是强势的”、“纵使是反共那一批人,也是非常强烈的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完全放在人权之上,是非常决绝的!70年代整个思想构成是这样,是牢不可破的!”
香港七、八十年代社会运动局限
这就是香港七、八十年代社会运动的局限,即香港的知识份子、学运领袖以及民主派人士,无论亲共或者反共,都大多数深信民族主义,相信“大家都是中国人”;由于这种思想的局限,以及一些英国政府更改国籍法等的行为,令香港不似直布罗陀或福克兰群岛般,坚持自己是英国人;或向英国政府请愿,要求英政府承担更多的义务,如八九六四后英国政府所给予五万个香港人家庭“居英权”般。
另一方面,“民主回归论”盲目相信中国共产党“袋住先”的承诺,竟相信“先回归,后民主”,结果2014年即三十年后中共图穷匕现,以人大代表议决的方式,实行伊朗式的假普选,把参选特首的门槛,由八分一的提名委员会,改为超过一半,即 601 个选委;而提委会的组成不变,即绝大多数成员都变相由中国共产党钦点;所谓“民主回归”、“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五十年不变”等,全部都是骗局一场。
事实上,中共的统战以及维稳机器,一直都依赖民族主义这个法宝;中共不需要党外之人爱党,只需要大家爱国。一旦认同爱国,则控制国家的共产党必定手到拿来,令人甘心为中共所利用。正如蔡子强于明报所写:《路走到这里分手:民主回归派的落幕》:“这也是民主回归派落幕的时候,由新一代,或许更激烈、更强硬、更对抗的社运所取代。”“但他们当中不少人,却大有可能因此退隐,不问政事,不再苦口婆心。”承认错误,肯认自己当年太天真,这当然是比起死不认错好,但道德更高尚者,理应改正、纠正自己有份造成的错误,为香港人争取一个更公正的命运,阻止香港年轻一代,再沉沦于民族主义的洗脑之下,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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