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父亲(组图)
冰棺中的父亲——秦月明
【看中国2013年08月05日讯】我叫秦荣倩,黑龙江人,今年24岁。11岁那年,父亲秦月明因信仰被非法劳教,两年后获释。7个月后,再遭绑架,并非法判刑十年。好不容易熬过九个年头,企盼着冤狱中的父亲能早日回来,一家四口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却在2011年父亲出狱前,原已风雨飘摇的家,再度被噩耗撕裂。佳木斯监狱里,父亲那伤痕累累的遗体,令人无法承受。苦苦期待了9年的希望,顷刻之间彻底破碎。
冰棺中的父亲满身是伤、嘴唇青紫、口鼻流血,面目表情痛苦异常,颈部后右侧大片红肿……
父亲的身影不断在脑中浮现。为了方便乡亲,他曾独自取土,数十天修了一条百米长、四米宽的路。辛勤的劳动,真诚善良的心感动了邻里乡亲,他们都说:修炼法轮功的人真好。是啊,父亲是在修炼法轮功后才成为人人夸赞的好人的。
因病走上修炼路
幼时,我曾身患乙肝病,无法上学,父母为我四处求医。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父亲获悉了法轮功有祛病健身奇效,于是开始带着我学炼,那是1997年7月。
奇迹在我身上发生了,短短半个月,我的病不药而愈。父亲带我到医院检查时,医生惊讶地问:“病是怎么好的,这也太神奇了!”父亲告知:是炼法轮大法炼好的。医生都说:这功法太好了,你们回去后接着炼。由于亲身受益,使得我们修炼法轮功的心异常坚定。
父亲原是习武之人,1米7的个儿很壮硕,饭碗一掰就成了两半,好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原本豪迈的个性,加上喜欢喝大酒,酒后就摔东西,让母亲很是头疼,连电视都不敢买。自从修炼法轮功后,父亲如脱胎换骨般,不但戒了酒,暴躁的脾气也变得温和,成为家乡人人称赞的好人。经营的废品生意,也因为诚实守信,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邻居们很羡慕我们一家,他们说这法轮大法真好!你看他们这一家四口多幸福啊,其乐融融。
因信仰入狱
1999年,随着江泽民下令打压法轮功,父亲也成为打压的对象。当局为了迫使父亲放弃信仰,于99年10月将其劳教3年;后虽提早在2001年释放,却在7个月后,遭伊春市金山屯区公安分局警察闯进家中绑架,并非法判刑十年,关押到佳木斯监狱。
父亲被判刑,母亲也曾多次被绑架到洗脑班和劳教所非法关押。在我13岁那年,金山屯警察为了便于拘留我,在拘留通知单上将我年纪写成18岁。我在看守所被刑讯逼供、非法关押了31天,回家后带着年幼的妹妹开始了四处飘荡的打工生活。我们不仅要支撑起这个破碎不堪、一贫如洗的家,还要奔波于异乡哈尔滨和佳木斯,看望冤狱中的父母,那种痛苦和艰辛是同龄人无法想象和承受的。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环绕在父母膝前,我和妹妹更加期盼着父母能早日回到身边,也在不断计算着父亲归来的日子……
自1999年法轮功遭受迫害至今14年的时间里,父亲与我们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仅有短短的7个月,其余的日日夜夜几乎都是在劳教所和监狱中度过的。为了迫使父亲放弃信仰,警察和犯人对他施用了“上绳”、“浇冷水”和“毒打”等酷刑折磨,但都未能摧垮他修炼后所拥有的坚忍不屈的金刚意志和处处为别人着想的高贵品质。在监狱每个月仅有6元“生活费”的情况下,汶川大地震时,父亲还是捐出了40元。很多犯人被父亲所感动,说他自己在受难中,心里想的都是别人,说是法轮功教他变得这么好。认识他的犯人都很尊敬他,尊称他“老秦大哥”。在他被迫害致死后,很多犯人都很难过。
不到半个月,监狱又传出另外两名法轮功学员刘传江、于云刚相继“正常死亡”的消息
团圆梦碎
父亲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与妹妹的期待也日渐殷切。然而,就在父亲即将刑满前,2011年2月26日,原本身体健康的父亲在伤痕累累中离世,这一天成了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2009年7月母亲从劳教所回来,我们盼望着父亲也从监狱回来全家团圆的一天,未料等来的却是噩耗,是致命的打击。
父亲在冰棺里躺着,伤痕累累、全身青紫,我们无法接受监狱“心脏病死亡”的说法。随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监狱又传出另外两名法轮功学员刘传江、于云刚相继“正常死亡”的消息。
我们了解到佳木斯监狱为了逼迫法轮功学员放弃对“真善忍”的信仰(即所谓的“转化”),于2月份成立了“严管队”(也叫集训队),2月21日开始暴力转化迫害法轮功学员。仅6天时间,父亲就在严管队被害死。据知情人说,父亲是被监狱警察架到监狱医院进行强制灌食迫害时,被人插管插到肺里致死。26日早上父亲就被迫害死了,可直到当天晚上,我们才接到监狱的所谓“猝死”通知。父亲死的很凄惨,他被灌食后,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喊了一夜,可是没有人理睬。监狱警察对法轮功学员的生命视如草芥。
作者秦荣倩(穿白衣)与母亲(穿绿衣)和妹妹秦海龙(穿蓝衣)纪念父亲秦月明
漫漫探求真相路
为了揭开父亲的死亡真相,在他含冤离世后5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母女三人一直不停地奔波于佳木斯监狱、市合江地区检察院、佳木斯市检察院、市人大、市政法委、市信访办和黑龙江省高检、省高法、省司法厅、省监狱管理局、省人大、省政法委和信访等各部门,希望佳木斯监狱能尽快澄清父亲的真实死因,但监狱不作回应。而相关部门的解释也迥异:
一、佳木斯监狱,狱警说法不一,其中集训队的大队长于义枫,口口声声说父亲是正常死亡,而副监狱长却告诉我们:“有可能是插管灌食死亡……”。
二、佳木斯市合江地区检察院,检察长唐加振:“你爸爸就是插管灌食死亡的。我现在既不敢立错,也不敢立对,我现在只能是观望,所以我现在立案也不行,是不立案也不行……。”
三、黑龙江省人大信访办,给当班的一位处长看我父亲背部的照片,他一看就说:“这一看就是打死的,这就是打死的,你们怎么不去监狱管理局,他是管监狱的,他要不给你解决你就不走了,你就天天坐在监狱管理局讨说法,你就盯着他……”。
2011年8月5日,佳木斯监狱给出“秦月明系正常死亡,不予赔偿”的决定。当我们要求狱方出示法律依据时,接待人员坦言无法说出实情。
在我们锲而不舍的要求事实真相的努力下,2011年9月8日,黑龙江省高级法院赔偿委员会接受了我们递交的《刑事赔偿申请书》,并予以立案。但立案后省高院却不让阅卷、不开庭审理、不作解剖尸检,承办法官王滨红拒不出面,我们上百次地往返去省高法交涉询问,却没有任何结果。各级司法部门不但官官相护,互相推诿,不接待、不调查、不作为的刁难,还对我们进行电话监听、利诱恫吓、住处监视、行程跟踪和拍照录像等威逼胁迫。
2011年11月13日,母亲王秀青和妹妹秦海龙遭哈尔滨市公安局绑架,非法劳教一年半,关押在哈尔滨市前进劳教所。省610,还有哈尔滨司法局,省高法,多个部门来劝我母亲:只要撤诉就放她们回家,不撤诉就在劳教所待着。这期间多次到劳教所恐吓,哄骗。还派人强行对他们洗脑。
支持秦荣倩为父亲讨回公道的民众按上红手印
1万5千民众的支持
在司法途径被关闭后,我只好走上街头呼吁父老乡亲签名为我们一家申冤。在亲朋好友、不曾相识的好心人帮助下,短短半个月,有超过1万5千人按上红手印,支持我为我父亲讨回公道,以及立刻无条件释放母亲和妹妹。在1.5万民众的手印中,有一份特殊的手印来自佳木斯监狱的狱警,父亲秦月明正是在佳木斯监狱中被迫害致死的。这位狱警不但按上手印声援,还告诉我们,害死我父亲的是监狱长叶枫。
“害死我父亲的是监狱长叶枫”
征签的过程中,一位民众怒斥中共凌驾于国法之上,司法机关的人是中共的奴隶。并当场挥笔在纸上留言:“我说几句真话,在中国同司法工作人员诉诸法律,就是对牛弹琴,几十年来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党的权力大于法,总是凌驾于国法之上,在中国所有司法机关工作的人都是党的奴隶,‘依法治国’实质就是一句空话,中国人,人人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谁也不愿说破罢了。”
这些征签的民众了解情况后都非常愤慨,有人说“太不像话了,怎么也不应该这么弄呀。”有的表示:“应该上告去,告它去,给它曝光!”还有民众签完字后表示:“需不需要钱,我给你钱支持!”
沉冤终将昭雪
两年多的努力,依旧得不到任何的真相与解决。九年的等待我不敢去回想,也不愿去回想。其中有太多生活上的艰辛与痛苦,有数不尽的牵挂和担心。在那个13岁至24岁的花样岁月里,该是在父母羽翼下憧憬着人生美好的岁月,我被迫备尝艰辛。
躺在佳木斯监狱冰棺中的父亲至今沉冤未雪。面对无辜迫害中的种种压力、苦难和艰辛,真心期盼所有人呵护和坚守人性中的关爱、正义和良知。希望父亲的冤案早日昭雪,希望“真、善、忍”引领着我们走过这漫漫长夜,迎来黎明的曙光。
秦月明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