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书记公共情妇忆怀孕 不知谁是父亲

【看中国2013年07月12日讯】核心提示:1999年1月,我怀孕了。可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让我心乱如麻。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曾锦春和邓毅,只有自己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医院,也不知道怎样躺上手术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术结束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泪无声地滑落……

本文摘自《前卫》2009年第11期作者:陈露口述关山南整理原题为:“公共情妇”不堪回首:傍上两个贪官一场噩梦

2009年8月7日,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省工商局公平交易分局原局长邓毅受贿一案作出终审判决:判处邓毅有期徒刑15年,同时对他的犯罪所得共计人民币364万元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长达116页的判决书,记录了邓毅利用职务之便,在基建工程、人事安排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大肆非法收受他人财物的犯罪事实。更为荒唐的是,权势显赫的邓毅为了寻求庇护,竟然把自己的情人之一陈露(化名)主动献给郴州市原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曾锦春(已另案处理)。多行不义必自毙。最终,邓毅随着曾锦春的垮台而落马。

2009年9月中旬,涉案情妇陈露接受本刊特约记者采访,袒露了自己那段挣扎在两个贪官之间不堪回首的经历——

嫖娼被抓求自保,他把我“献”给纪委书记

1992年8月,22岁的我从湖南财经学院毕业,被分配到郴州市工商局的一家下属单位,过着有规律的上班族生活。

1993年3月,省工商局领导来郴州指导工作,市工商局找我们单位领导,要几名女青年职工陪省局领导跳舞。我上大学时就是学校舞蹈艺术团的骨干,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领导就推荐了我。我有点犹豫,担心怯场,领导给我打气:“怕啥,领导也是人啊,还怕吃了你不成?”领导还反复交代,要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把省里的领导陪好。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舞厅,迎接我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握了握我的手,说:“我姓邓,叫我老邓好了。”从交谈中得知,他原来是郴州市工商局的副局长,叫邓毅。他邀请我跳了三支舞,迷离的灯光下他俯下头说:“小陈,你真漂亮!”他软软的唿吸,弄得我耳朵有些发痒。

此后,邓毅偶尔打个电话来,问问我的工作情况,鼓励我好好干之类的。而我也经历了两次平淡无奇的恋爱,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去了两年。在这期间我了解到,邓毅1953年11月出生于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太平乡,童年时代家境贫寒。由于父母早亡,他由哥哥抚养长大。他高中毕业去当兵,退伍后在村小学当代课老师,与大队支部书记的女儿结婚。1978年,邓毅考上郴州地区商校大专班,毕业后分配到郴州地区商业局肉联水产公司当会计。1986年,年纪轻轻的邓毅,凭知识化的潮流升任郴州地区工商局副局长。

1995年8月的一天,邓毅突然打我的传唿,我回过去时,他的语气里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小陈,今天我当局长了,想请你吃顿饭庆祝一下!”我有些惊奇,他是一局之长,我只不过是个小萝卜头,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晚上,他订了一个豪华包厢,而受邀的只有我一个人。那天他喝了不少酒,不停地跟我说他老婆没读什么书,有时很难沟通。说到动情处,他几近哽咽。后来他喝醉了,我安排好房间,扶他上楼休息。房门刚关上,他就搂住我,喷着酒气喃喃地说:“小陈,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我的心刹那间柔软成一泓秋水,就留了下来。后来,邓毅给我4万元钱,叫我别住在单位宿舍,另外租套房子,好方便我们幽会。

我把这段感情理解成想象中的爱情,就像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地投入进去。在爱的蔚蓝天空,我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张开翅膀自由飞翔,爱得那么干脆,那么纯净。可是不久发生的一件事情,粉碎了我的美梦。

1997年10月的一天,邓毅打电话给我,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慌乱:“下班后我在五连冠酒店等你,我遇到点小麻烦。”下班后我匆匆赶过去,邓毅一把抱住我说:“小陈,你要救我!”我连问怎么了,邓毅接连抽了几根烟,良久才说:“我被人害了。”原来,他和客人去吃饭,酒喝多了,客人给找了个小姐,他稀里煳涂就和小姐发生了关系,没想到被查房的警察逮个正着。说完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我真是混蛋啊,对不起你!”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帮他,还是离开他?我犹豫了很久。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又心生怜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要我怎么帮你?”他抬起头来,脸上掠过一丝惊喜:“我的材料现在到了纪委,你去找曾书记求情,求他高抬贵手!”原来,他想让我去找时任郴州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的曾锦春。

“我是个无名小卒,连曾书记的门都不知道往哪边开。”邓毅给我“指点迷津”:“你假装有重要情况要当面向他举报,再说你是个女同志,曾书记一般不会拒之门外;另外,我给你两万元,你见机行事塞给他。”末了,邓毅还重重地叮嘱了我一句:“不管曾书记有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他。”我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但我想曾锦春不至于是那样的人。

按照邓毅的“指点”,我果然找到了曾锦春,并说明了来意。曾锦春用眼光扫着我,我觉着那目光里有些异样。他的办公室很大,是个套间,他起身关好外间的门,也没理我,就走到里间去。我跟了进去,把钱塞给他。他把钱随手扔进抽屉,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光要钱,还要你的人。”我顿时惊呆了,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纪委书记竟然这般横蛮。我挣扎着,可曾锦春一句话让我停止了反抗:“你可以不答应,我明天就让邓毅滚蛋!”见我默不作声,曾锦春顺势把我按倒在那张窄小的床上。他那张浮肿扭曲的脸让我一阵阵恶心,我扭过头,屈辱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周旋在两个贪官之间,我在暗夜里伤心流泪

事情的结果在意料之中,邓毅保住了头上的乌纱帽。他兴奋地对我说:“小陈,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以后要好好报答你!”那天,他破例没回家,在宾馆里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夜晚。

但从那以后,我陷入了一个更加险恶的深渊:曾锦春让我做他的情人。

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邓毅,但转念一想,邓的把柄还捏在曾锦春的手里,我要是拒绝,岂不是毁了邓毅?平心而论,我那时候还深爱着邓毅,如果我不帮他,他的仕途就完了。于是,我决定瞒着他,做曾锦春的地下情人。可我没想到,正是我的这个荒唐决定,让我从此步入一段炼狱般的畸形人生。

曾锦春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有天人家请他吃饭,他把我也叫去了。在饭桌上,我亲眼看见他把下面县里的一个领导骂得狗血淋头,那个领导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看了这幅场景,我嵴背一阵阵发凉,不知道哪天曾锦春对我腻了,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我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那天我正和邓毅在一起,曾锦春打电话来,要我马上赶到一家酒店去。我支吾着说:“我正和朋友在外面聊天呢,改天行吗?”曾锦春立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在郴州,还没人敢跟我说个不字。你今天不过来,明天有你好看!”邓毅看出我神色不对,问怎么了。我搪塞说工作出了错,领导批评了我,然后匆匆告辞赶往曾锦春那里。

曾锦春见我来了,立即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床上拉。刚刚和邓毅分手,我又马上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开来的堕落感让我惶恐不安。我有些抗拒,曾锦春脸色大变:“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满郴州去打听下,有多少女人在排着队想巴结我!”听了这话,我周身寒意四起,没想到一个纪委书记,骨子里丑陋得竟还不如一个街头小混混。

但我不敢得罪曾锦春,只好强装笑颜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有时我想,自己这样非常肮脏,但又无力自拔。我内心很厌恶曾锦春,总想挣脱这种生活,但又担心他将我和邓毅勐地推下深渊。我徘徊在爱与恨的边缘,痛苦挣扎着。

有一天晚上11点多,我和曾锦春分开后回到家里,心情低到极点,突然想起了邓毅,就给他打电话。在那一瞬间,我还来不及说什么,泪水就夺眶而出。但我没想到,他在电话那头显得很慌张:“我在家,有什么事情明天去办公室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的忙音让我像一只被狂风刮断了线的风筝,在暗夜里更加孤立无助。我不知哭了多久,最后累了,才沉沉睡去。

这种残缺而阴暗的爱如同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啮着我,让我痛入骨髓。后来我想,既然得不到他的爱,能从他那里捞点好处也不错。我试探着对邓毅说我哥哥想买辆车搞出租,没想到邓毅二话没说,就给了14万元。我把这些钱交给哥哥和父亲。他们拿着这笔钱在郴州市区开了个餐馆,并给我60%的利润分成。

单位上的人隐约知道了我和邓毅的事情,对我也是百般逢迎。没有人管我上班,不去也没人敢吱声,工资奖金一分不少。有一次,我的直接领导还提了烟酒等礼品来我家串门,一脸谄笑,说想换个地段更好的部门,让我在邓毅面前美言几句。我轻描淡写地说:“我试试吧。”领导千恩万谢走了。我心里感慨万千,当初我进单位时,就是他极力阻挠,如今时过境迁,他反而低声下气来求我了,难怪人家说权力是让人发疯的魔杖。

领导调动的事情我给办成了,同事们对我刮目相看,认为我是个非常有能量的人,而我心里也由此生出许多虚荣的满足。正是在金钱和虚荣心的驱使下,我在这条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

1999年1月,我怀孕了。可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让我心乱如麻。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曾锦春和邓毅,只有自己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医院,也不知道怎样躺上手术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术结束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泪无声地滑落……

我请了长假,在家休养,邓毅连个电话也没有,曾锦春就更不用说了。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公共情人而已,不如趁现在为自己谋条后路。

大肆捞钱补偿感情空洞,竹篮打水一场空

过了很久,邓毅才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老长时间没跟他联系。我淡淡地说:“要到年底了,工作比较忙。”他说了几句要我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挂了。刹那间,我的心坠入到一种深不可测的虚空之中:已经29岁了,但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曾锦春也几次打电话约我,我硬着头皮假称身体不舒服拒绝了。我下决心离开他,况且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只要不违法乱纪,他再怎么骄横跋扈也拿我没办法。渐渐地,曾锦春不再跟我联系了,后面那些“排着队”的女人,很快“递补”了我的空缺。

有一天,我到同事家串门,在楼道口意外地碰到了邓毅的妻子。令我非常惊讶的是,还不到五十岁的她几乎满脸皱纹,头发白了一大片。和几年前我见到她的样子相比,显得苍老多了。我心里抖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由于缺少丈夫的关爱,都快成了一片枯黄的叶子。我顿时涌起对这个女人的一丝歉疚,是我抢走了邓毅对她的爱。

再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终于认清了邓毅的嘴脸。

1999年5月的一天晚上,我几个大学时的同学来玩,我请他们去郴州国际大酒店唱歌。唱到中途,我去上卫生间,经过一个包厢门口时,透过门中间的透明玻璃,正好看见邓毅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还不时在她脸上亲一口。我顿时觉得血直往头顶冲,勐地推开门,邓毅脸上的笑也凝固了。我在原地足足呆了半分钟,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狠狠地瞪着他。邓毅这时回过神来,大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刹那间,我觉得那张熟悉的脸变得如此冰冷和陌生,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包厢,同学们见神情不对,以为我不舒服,把我送回家。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我和邓毅这几年来交往的点点滴滴,为自己的付出感到耻辱。一直以来,我犹如深宫里的某个妃嫔,等待他那不确定的宠幸。现在我才明白,有些爱是毫无意义的。

我托人辗转了解到,那个女的在酒店坐台,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一年多了。我不甘心自己的爱就这样灰飞烟灭,我需要钱,需要他对我的补偿。我找到邓毅,就直说让他给我10万元。没几天,邓毅乖乖地把钱给了我。

在这期间,我结了婚,但旋即又离了。丈夫是下面县里的一名公务员,人很踏实,我向他隐瞒了自己过去的一切。当时我想,他毕竟离郴州远,很多事情应该不会知道。结婚后,尽管聚少离多,但我很享受那种家的温暖。在我内心深处,渴望婚姻,渴望过一种小女人的生活,两个人相濡以沫走完一生。我甚至想,从此以后,我的生活要向美好的方向前进。但没多久,丈夫知道了我和邓毅的事情。

邓毅见我们两地分居,隔三差五的打我的电话,开始我拒绝了,但最终经不住诱惑,又和他频频幽会。丈夫就是在这个时候生出怀疑的,因为他不能随时找到我。他很多次晚上给家里打电话,总是没人接,打手机要么无人应答,要么干脆关机。而第二天再接通时,我只好支吾着解释说在加班、开会或者在接待领导,不方便接听电话。频频神秘失踪的次数多了,再怎么坦荡的男人都会有疑心。他找人跟踪我,真相很快大白天下。

2003年底,我维持了四个多月的婚姻支离破碎。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有人劝我说:“你也别伤心了,他不是还在位吗?赶紧捞点钱,等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我仔细一想,确实在理。就这样,我以买房、装修、开店、买车为名,先后从邓毅手中拿了六十多万元;并且利用他的关系多次介绍工程,从建筑老板那里拿不菲的好处费。

就在我准备靠邓毅这棵“摇钱树”继续发财时,2005年4月,他调到了常德市工商局任局长。我去看过他几次,但他似乎对我失去了热情,后来我们渐渐地没了来往。2007年,邓毅又调任湖南省工商局公平交易分局局长。

不久,邓毅东窗事发。可笑的是,他竟然是曾锦春在接受审讯时“咬”出来的。

2008年11月20日,我看报纸才得知,曾锦春收受巨额贿赂,生活糜烂,被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后来,我才知道邓毅有十来个情人,贪污受贿金额达四百多万元,有三百余万花在情人身上。其中仅一个姓金的女人,就从他身上卷走近百万。案发后,法院判令追缴我的全部非法所得上缴了国库。加上同事和周围的人一改过去的羡慕,对我的眼神是那么的鄙夷和不屑。我心里真是痛悔极了,奢华如梦啊,到头来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曾经以为,邓毅给我的伤害是多少钱都补偿不了的,但那种失衡的心理又让我忍不住一次次伸手……也许,我曾在那么一刻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寄希望于那段短暂的婚姻来救赎自己,但最终还是溃败在欲望、贪婪之中。我背负着卑鄙小三的骂名,在破败不堪的结局中失去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希望我的后悔能让更多的人警醒、让亲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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