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叹 人民医院成了人民币医院(图)

父亲去世1年多来,我经常梦见小时候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父亲左肩一张耙,右肩一张犁,还要牵着家里的大公牛,淘气的我晃荡着自己的脚丫子,还用手去遮挡父亲的眼睛。

梦见父亲挑着箩筐带着我们去外婆家,箩筐里放着爸爸的旧棉衣,我们兄弟躺在箩筐里,爸爸快步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路笑哈哈。

又梦见去年的那个夜晚,父亲在旅馆老板的帮助下去医院看病,父亲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在医院的走廊上步履蹒跚,艰难前行,梦见他的脸红的发紫,一脸的痛苦。梦见他倒在医院的大厅,十多个医院工作人员在他的身边经过,无人救治。

父亲是一个农民,他除了种地还要打苦工赚钱,在长沙打工的时候,工地上裸露的铁钉特别多,一不小心,钉子就轻易扎透了胶鞋,钻心的疼痛。父亲过世后,整理遗物时发现他在笔记本上写道:“钉子扎脚,休息一天”。想起父亲的脚肿的鞋子都穿不上,疼的站都站不起来,不禁潸然泪下。

父亲对我们恩重如山,而我们却再也没有机会报答父亲。2011年2月22日凌晨3点30分,父亲因为胸部疼痛在旅馆老板的带领下走进武潭中心卫生院紧急求救。在医院求救的1小时里,没有得到任何检查,没有任何紧急救治,甚至连一杯水也没有。

在处理父亲善后事宜的时候,听医院解释父亲因为急性心肌梗死去世。当我从监控录像中看到父亲用手按住胸口,艰难前行的时候,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源自心脏的巨大疼痛锥心疼痛,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潸然泪下。特别是看到父亲第二次求救时候,坐在二楼走廊的椅子上,痛苦的呻吟声将隔壁病房的病人都叫醒了。而父亲却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救治。

父亲倒在医院大厅10分钟后,医院员工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未采取任何救治措施。当时副院长就在四楼的监控机房内值班,作为内科专家,他清楚的指导患者的危重病情,却不采取任何救治措施,作为家属,心中的悲痛愈发感觉凄凉。救死扶伤的医院,什么时候变成了人民币的医院啊?

5点43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工作人员,从父亲的身边经过,她回头看了父亲,然后见死不救,直接上了二楼。我们无法想象救死扶伤的人民医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毫无人性。

5点50分,一个手提红色水桶的男子经过父亲身边走出了医院。他的冷漠让我再次感觉寒心。

6点44分,一个男子走进了医院大厅,他经过父亲身边,见死不救。他经过药房时候朝药房内看了一眼,后来直接走进后院拨打了电话并朝四楼张望,随后打开了餐厅的房门,进入了餐厅。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打给谁?总值班的副院长还是其他人。

6点47分,两名背包的学生经过父亲身边,急匆匆穿过医院走廊。我不想过多的指责他们见死不救,毕竟他们还太小,不懂得生命的价值,或者等到他们长大了,会明白生命的意义。

6点59分,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走进医院大厅。他在父亲身边观察,同餐厅出来的医院员工交谈,又叫醒了药房的周志如,三个人冷漠围观。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他们的行为,或者医院工作的人们,见惯了生死,都已经麻木不仁了吧?

7点02分,药房周志如在药房内冷漠旁观。

7点07分,120急救医生熊雄军从医院外走进大厅。熊雄军一边打电话,一边摸了父亲的手腕,2秒钟后就离开了。无法想象,这个就是专业的检查?草率的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7点13分,接诊医师曹庆辉来到了大厅,曹庆辉进入大厅后未对父亲进行任何检查确诊,对于躺在地上的父亲没有半点的关心和同情。她首先检查了父亲随身携带的物品,看看药品有没有吃。然后她就像一个没事的人,和熊雄军,副院长詹学奇,药房周志如一起冷漠旁观了。

7点13分,收费员李宁杯药房周志如叫醒。李宁站在收费室窗前,冷漠旁观。

7点15分,副院长詹学奇从四楼下来,在大厅内冷漠旁观,未进行任何生命体征的检查,也未组织医生进行任何的救治。作为内科专家和业务副院长,如此对待生命,我的悲痛已经超越了所忍耐的极限。

7点21分,医院院长熊钢走进大厅,看了一眼后就直接离开了。一个医院从院长到医院员工,一个个都是冷漠无情,对待患者见死不救,一个个早已遗忘了从医誓言。一个个都变成了赚钱的机器。人民医院啊,什么时候你变成了人民币的医院?

无法想象,父亲遭遇了十二人次以上的见死不救。直到10点40分法医勘察现场,才进行了生命体征的检查。一个医院从4点47分发现,期间十二人次见死不救,没有任何人进行生命体征的检查,没有任何人报警,没有任何人履行紧急救治的义务。员工与院长之间配合时多么的默契啊。我不知道这样的悲剧还会发生多少。

4点47分发现,7点40分报警。中间有3个小时,没有任何救治,没有任何确诊生命体征,没有任何人关心倒在地上的父亲。多么漫长的三个小时啊。

我的父亲只是天底下最普通,最平凡的人。他活着的时候默默无闻,他去世的时候冷冷清清。他孤零零的躺在医院的大厅里,等待着他的儿子接她回家,等待他的儿子呼喊:“爸爸,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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