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发放1999年马德雷山脉号搁浅仁爱礁的航拍图片。马尼拉声称菲律宾对中国视为自己领土的仁爱礁拥有主权。
《金融时报》亚洲版主编皮林(David Pilling)发表评论文章说,菲律宾就南中国海有争议海域的主权问题挑战中国,不管是鲁莽还是勇武,至少是正确的。
菲律宾今年1月把菲中在南中国海的领土争议提交按《联合国海洋法公约》附件设立的仲裁法庭,寻求通过具强制约束力的仲裁令解决两国在争议海域的主权纠纷。
由五名法官组成的仲裁庭将就中国基于“九段线”提出的海洋权利主张是否有效做出裁决。估计仲裁将持续四年。
中国基于“九段线”划属中国领海的海域与菲律宾的“200英里经济专属区”(离海岸线200英里以内水域)有重叠。
皮林说,与中国多多少少都有些主权争执的亚洲国家都在密切关注这桩官司的进展和结果,但都不大敢公开说话,怕得罪北京。
他认为马尼拉单枪匹马地把与中国的海上主权纠纷提交国际仲裁,似乎流露出对双方通过对话解决争议的绝望;而美国纽约大学法学教授科恩(Jerome Cohen)认为,马尼拉扔出的这枚“炸弹”震撼了北京。
这桩官司的结果对该地区将产生巨大影响。
障碍
文章说,中国是《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签署国,却不接受菲律宾提出的国际仲裁;即便如此,不管中国是否参与,这个仲裁程序都将按规定推进。
北京在仲裁法官提名时弃权,但五名法官还是选出来了。他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裁定《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是否适用于此案。
皮林分析说,仲裁庭可能裁决这项公约并不适用于此;即使它做出适用裁决,还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然后才能对结果有较清楚的看法。
首先,国际法并不是牛顿定律,也不是上帝之言,而只是二战后一些国家共同承诺遵守的一些共同规则。
其次,在领土主权争议范畴不存在“道义”问题。大部分情况下是按国际法裁定谁先占据了某一片土地。当今世界的国界更多关乎战争、军队和军舰,较少涉及道德和正义。
第三,国际法的作用往往因为美国袖手旁观而受到削弱。华盛顿从未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上签字。这意味着强制北京接受这个仲裁法庭做出的不利于中国的裁决会比较困难。
但是,皮林指出,这桩官司成败难断,并不意味着菲律宾提交诉状本身是个错误;只有马尼拉一家状告中国,应该让越南、日本和印尼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
他总结说,就像中国一度对任命自己的国际法庭法官视为笑谈而几十年后却成为现实一样,菲律宾或许只要有足够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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