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事件、“境外势力”与中国经济(组图)
南周事件余波未了,“境外势力”仍在关注。中国经济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出路吗?
在南周事件中,传言高层认为此事有“境外势力”参与。《澳门日报》发表文章谈论“审查和境外势力”。作者凌谷认为,“境外势力”是一个奇妙的概念,这跟“人民的敌人”一样,“是个幻化无穷、适意随心的代词,指谁打谁,让人百口难辩。在国内官方用语中,'境内'指中国大陆领土,不含港澳;'境外'指中国海关关境以外,包括港、澳、台及中国领土之外的世界。所以,港澳居民是属于'境外人士',如果说了让当权者不高兴的话,就是'境外势力'了。”
文章指出,诺贝尔文学得奖者莫言认为,所有国家都存在审查制度,它也有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则直接说:“中国不存在所谓新闻审查制度。"作者认为,"这真是叫人啼笑皆非的罗生门,也是境内、境外之别的冷笑话。”“悲哀的是,在改革开放几十年后,在中、高级公务员的家属都移居海外多年之后,还视‘境外势力’为洪水猛兽。这正是这个过时的审查制度造成的严重思觉失调。”作者呼吁,“有良知、有魄力的政治家深知审查制度是麻痹社会自我修复能力的毒药,敢于迎难而上,解除这种可笑可怕的制度。”
南周事件的意义
知名时评人梁文道在香港《苹果日报》撰文说,关于《南方周末》的一切纷扰,至此画上句号。报纸照样出刊,撤走一个本来就由上头派驻下来监管大家的总编,其他员工不被追究。在他们最后发出的声明里面,尽管始终不提庹震的名字,但至少鲜明曝露了监管审查的存在。但是,他说,“以我对国情的认知,这简直可以说是个令人喜出望外的‘阶段性胜利’了。”
对于这场抗议的意义,梁文道认为,首先,“它正面展示了时代的变化。在这场六四以后未曾见过的媒体公开大摊牌行动里头,我们可以看见各地媒体或隐或显的声援,网络上从豪商明星到一般网民的表态,乃至于直接走上街头而无所畏惧的市民百姓。即便对掌权者来说,这也是一个太过鲜明的民心风向标。”其次,它给当事官员一个教训,“一方面,上头不想风波扩大,于是不愿扩大打击范围。另一方面,这大概也给了其他地方宣传官员一个教训。我不肯定此后媒体形势会不会好转,但至少有个希望。我肯定宣传官员更不好当,要怎么把握才不会出事呢?”
台湾学者、民进党前立委林浊水在台湾《苹果日报》上撰文指出,《南方周末》可能是中国媒体自由的一个令人鼓舞的信号。不论结局如何,到底中国发生了几十年来最重大的言论自由运动。因为离奇,有人认定必是中国高层权斗暗潮汹涌。林浊水指出,“先不论这是不是真的,最值得关心的是《南周》和《炎黄》的宪法梦是不是习的宪法梦──这才是最关键所在。”然而,不幸的是现在没有人的答案是保险对的。一种说法是,“《南周》、《炎黄》都强调分权是自由主义的民主,但习演讲却强调社会主义民主,是民主集中制,这两种价值观南辕北辙,更何况他既在其他场合肯定毛,又说任何改革都不能和过去一刀切”,“那么多人却只能那么不民主心态地把成败放在习一人身上,而亲切、强烈儒家道德意识的他,思想却那么的莫测高深,于是期待忧虑兼而有之之余,只好叹息,华人的民主路虽诱人,却注定坎坷。”
中国经济是否真的已走入死胡同?
《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讨论,中国经济是否真的已走入死胡同?作者刘罡指出,“学术界目前较为一致的看法是,中国的经济增长对投资太过依赖,这种局面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因此必须扭转中国经济的失衡局面,提高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但问题是,中国的投资增速和消费增速并不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若降低投资增速,则消费增速也很有可能同步下降,这样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两部引擎将同时熄火,中国经济势必走入死胡同。”
刘罡说,“中国主要依靠高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式是不稳定、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但如果把调整经济结构放在第一位,着力降低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今年以来的情况已经充分证明,这种局面下中国的经济增长将更加不可持续,中国经济可能反而会以更快的速度冲进死胡同。”不调结构是等死,调结构是“找死”,中国经济难道就没有生路了吗?有人独出心裁地为中国经济指出了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出路,走先发展后改革的“铁道部之路”,用快速发展造成的既成事实来“倒逼”体制改革。刘罡指出,“要判断这一理论正确与否,不妨先看看中国铁道部能否在大建高铁的带动下实现扭亏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