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人的为政为富与官场潜规则

《法制周末》的编辑邀我为重庆“官员不雅照”事件写个评论,于是便关注了一下相关的媒体报道,浏览之余,忽然觉得,也许就此题材写个小说或影视剧本要比写个评论容易得多。随着被媒体曝光和披露的“续集”、“前传”越来越多,不由令人顿生疑惑:这个新闻事件背后的水究竟有多深?虽然今年北京供暖还不错,但细想此事的来龙去脉,居然生出了不寒而栗的感觉。最后决定,还是肤皮潦草地聊聊官场潜规则吧。

薄、王主政重庆,唱红打黑,很是热闹了一阵。现在看来,在此期间,薄、王打击了以重庆重要官员为首的黑社会,同时也保护了一干屁股不干净的贪腐分子,这个“雷”倒了大众的“政富”要员便是其中的一个。雷官人当时应该是“选边站”(时下很时髦的一个词)时站对了队,并主动把自己的丑事向薄书记作了坦白交代。于是,便争取到组织的信任。因此,策划这一出“美人计”的建筑商锒铛入狱,就连那个玩潜伏的美女也被刑拘了一阵子。

现在薄、王垮台,雷官人一定也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站位,因此得以继续为政为富。但靠山既倒,没有了那把能够罩住一切的大红伞,根基就不牢固了。按坊间的一般见识,这恐怕就是 “不雅照”被传上因特网,继而导致雷官人被迅速查处的原因。

因为有了因特网,有了微博客,坊间势力大增。其实,那些不上网仅靠口口相传的“小道消息”也厉害得很。有媒体发表文章评论雷官人的“口碑”,好像雷的“情史”早在当地广为传播,即使尚不到家喻户晓的地步,但也纯是公开的秘密——雷官人通过帮亲属揽工程积攒了大量钱财,“相对钞票来说,更喜欢美女”。想贿赂他的人,会招聘16至20岁的美女员工“送给他”。

这种“小道消息”是很有杀伤力的定时地雷。记得某年在南方的一个特大城市做调查,乘坐出租车,在车上听“司级干部”评政论道,居然公开说当时的市委书记有7个“老婆”,大为惊讶。后来在接触的官场学界求证,反应是“你也知道”,可见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未几,有7个“老婆”的市委书记就垮台了。

还有一种社会现象,就是一个贪腐官员倒台后,“公众”舆论便念叨起他的好处来。媒体报道中,就记录了不少为雷官人评功摆好的“口碑”,但多集中在经济发展GDP提升以及修路搞城镇建设方面。这又使我想起90年代初访问过的一位台湾资深教授说的话:现在世界上最流行的官员贪腐方式就是大搞建设,然后让“自己人”来承包工程,钱也捞到了,法律上还对他无可奈何。雷官人为政为富,就是一个太典型不过的案例。

仔细分析起来,老百姓对前任因贪腐垮台的官员的这种“念旧”,恐怕并非出自对他的认可,而大多是出自对继任者的失望。本想“坏官员”被绳之以法了,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但是……这个社会现象更是提醒我们的政府,要格外地关注民生。

十八大以后,在反腐方面行动迅速,主流媒体曰:“再次吹响重拳反腐的号角”。但是,有一个数据值得我们关注,就是中纪委披露的“过去5年有66万中共党员干部被处分”,在将其作为政绩夸耀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问问何时贪腐能够“基本”灭绝。

其实也简单,将权力置于公开透明的监督之下就行了。党政官员财产公开,从高层做起,当年香港不就是靠此一招制敌的吗?
不过,又有官员出来说话了:“老百姓为什么不公布财产?”这点常识都没有居然还能当官:老百姓没有你拥有的那点权力,也没有享有的那点待遇啊!

“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反腐倡廉,提振民生,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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