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刀：权贵资本与中国经济

牛刀按语：这是《货币狼烟》一章里面的一节，已经被一审编辑删去一半，最后还是被终审编辑坚决拿掉，不让出书，理由是权贵资本和买办资本都不能说。我现在再次删去一些敏感字把一些内容发出来，为的是读者能够正确认识我的观点。谢谢

老百姓到处都在传：中国要出一位“真命天子”了。

我要说的是，时代发展了，如果我们依然停留在封建时代的思维上，我们永远就赶不上历史前进的步伐。中国出“真命天子”的时代早就过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因为一切权益都要靠自己争取。

争取权益，首先我们要学会宏观的看待我们中国的这一历史的进程。中国在历史上，就不存在资本主义阶段，我们从封建半封建的时代，迈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既不是社会主义，也不是资本主义，其本质是权贵资本的时代。这个时代是我们中华民族一定要经过的时代，正确认识这个时代，才能找到我们生存的方向，也将直接影响到我们的未来。

权贵资本纵横谈

在全球所有经济学家的研究中，对资本主义的研究都缺少一项成果，那就是——权贵资本。在20世纪初叶，宋巴特爆炸式著作《现代资本主义》给资本主义进行了定义。在这个定义中，把资本主义定义为资本家的整体。社会上当时把资本主义定义为社会主义的反面。自此，关于资本主义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学术上逐步形成了三大派别，一大派别是注重生产关系的转变，注重对生产关系的研究，其成果最大的是马克思，马克思认为，生产者出卖劳动力，此后对商品无法过问，这是对生产关系的极大扭曲。二大派别是，着重资本主义的精神，将存积资本当作一项高尚的职业，并且赋予宗教性质。犹太人成为许多经济学家研究的对象。我们今天把温州人称为“中国的犹太人”，实在是有违对犹太人的深刻认识，因为犹太人在当时不仅是资本主义的发源，而且对资本有深刻的宗教认识和宗教意识，成就了资本主义的精神，温州人缺少的是犹太人的这种精神内涵，所以，温州人与当时的犹太人无法相比，因为温州人缺少的是资本的真正精髓，那就是资本精神。还有一大派别，重视对自然经济过渡到金融经济的研究，也就是现代金融学充分肯定的对跨期资源的研究，有组织的应对远期市场，因此也影响于零售业和生产者。

其后，历代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都围绕着资本主义这个三大派别，进行学术研究，为全人类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奉献料宝贵的思想才华和人类的智慧。但是，他们恰恰没有深入看待中国从半封建主义时代直接就进入的这个时代，既不是资本主义的时代，也不是社会主义的时代。如何看待这个时代，是我们要认真探讨的。之所以把这个时代定义为权贵资本的时代，是因为权贵资本对这个时代影响非常广泛，不仅仅只是经济上的，甚至影响政治、文化和整个社会层面，影响了我们的未来。

争取权益，我们要理性地看待现实。只有理性地看待现实，才能知道未来。现实是什么？那我们来看看中国权贵资本的衍生和发展。

权贵资本的衍生发生在1990年以后，最大的标志是推动人民币升值。在国内我们看见的是招商引资，对外开放。这个时候，权贵资本大肆用美元购买人民币资产，包括囤积土地，四处圈地，特别是在沿海地区。当时，朱镕基发现问题后，果断刺破房地产泡沫，使得大量囤地的资金陷入绝境，并将海南发展银行宣布破产，让很多外来资本（很多是权贵资本）血本无归，给了权贵资本当头一击，维护了中国最广大的民众的利益。自此以后，结合反腐，清理了很多权贵资本的代理机构，一时间权贵资本偃旗息鼓。这只是国家资本和权贵资本的一次较量，因为朱镕基的果断，做出了最好处理。温家宝担任总理后，再次推动人民币升值，又一次激发权贵资本向国内扩张。真正成气候并实力大增是在2005年以后，大量美元进入中国，并迅速在6.8元购置大量人民币资产，包括土地、金融资产、能源资产、廉价劳动力和其他资源型资产，在人民币单边升值的状态下，资本立马成几十上百倍的猛增，他们掌握了一切国际贸易的游戏规则，大肆做出口贸易，掠夺了大量的民财，最后发展到了可以左右国家的货币政策和金融政策的地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到了可以与胡温相抗衡的地步。

这个时候，自然已经到了胡温忍无可忍的地步。最后的标志是，人民币升值到顶，实行利率自由浮动，这等于宣告中国通胀结束，滞胀来临。正是在这个人民币升值的末梢，权贵资本从央行第一次加息开始，不断抛空人民币资产，主要是不动产，大肆购买美元资产。也就是说，权贵资本在6.3元抛空人民币资产，然后，又在6.3元用人民币购买美元资产，如果人民币贬值到20元，什么样的巨大利益，不言自明。其结果是：人民币资产价格包括不动产资产价格大幅下降，这当然是好事，老百姓越来越多人可以买得起房子，企业生产成本大幅降低；因为中国权贵资本大量购买美元资产，带来了美国经济的迅速复苏和繁荣，这就是美国经济不断走好的客观原因。从人民币升值到顶后，权贵们将不再是做出口贸易，而是在6.3元大肆囤积美元资产,在20元在进口到中国,什么样的暴利？所以，人民币开始进入贬值通道，权贵资本又可以几倍十几倍暴利坐收渔利。

在人民币升值时，造成人民币货币滥发的幕后推手，正是中国这股强大的权贵资本。现在，他们已经抛空了人民币资产，所以，我一直认为房价要大降的主要原因。房价下降，是胡温所乐见，也为民众所欢迎的事。

一个网友打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 房市如股市，牵牛的走了，只剩下牛桩了。股市上大家赔了多少钱，党也不会给你的，房市你把房子赔光了，也没有人可怜你，这是规律，所以，做事不要太贪。这是来自民间的智慧，说明老百姓已经看得很明白的事，但是，楼市投机者至死也不会明白，甚至还在做房价再一次暴涨的美梦，真的是可笑之极。只要央行货币不放开，城市家庭还剩几毛钱，投到楼市里连水花都不溅。以后的房价就是慢慢回归到和城市居民收入相均衡的状态，玩玩可以，千万不要以为有钱赚。

要说明这个道理，只要了解权贵资本的形成、兴衰和未来的扩张轨迹就一目了然。

何为权贵资本？

要为权贵资本下一个准确的定义，的确很难很难。这种资本是一个怪胎，在真正的资本主义发展历程中是找不到的。真正的资本主义有一个重要的最精髓部分是市场法则，非常严明的法制体系是保证资本市场健康运行的重要制度，缺少法制保障的市场，内在的体系必然会受到破坏。所以，权贵资本不是资本主义的产物。

权贵资本也不是国家资本。国家资本是全体民众所有，一切利益属于全民。而权贵资本属于个人，所有收益与国家无关；但是，一旦他们制造了经济危机或者他们自己投资的失败，造成的却是全社会的巨大损失,最后却让国家承担。这种游离于国家资本之外的强大资本，一旦势力无所不在，那么，对市场体系的破坏就是无穷大。更加奇怪的是，这种资本毫无国家利益，却能起到影响国家货币政策和金融政策甚至产业政策的巨大作用。这种资本没有政府官员参与，但是，围绕这种资本的种种利益所在，官员的影子却无处不在。

权贵资本也不是金融寡头，却比金融寡头更具市场垄断性质。这种资本在市场上往往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却在一夜之间对个人资产和中小投资人的资产进行无情的绞杀，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掠夺了他们的财富。资本主义对金融寡头的种种行为，有许多约束机制，尽管允许资本按照自己独特的规则运行，但是以不损害公众的利益为基本精神，而权贵资本常常不受任何体制的制约，在市场上常常为所欲为，专门掠夺整个社会的财富。

中国的经济学家对权贵资本的定义是：权贵资本主义是指权力与资本合谋，以霸占和垄断社会的财富，断掉非权贵（尤其指广大中小企业）通过勤劳与智慧公平获得财富的出路。“权贵资本主义”(Cronycapitalism)又叫裙带资本主义、关系资本主义、朋党资本主义、密友资本主义。它是针对执政权贵阶层的贪污腐败而提出的，指的是“因血亲、姻亲和密友关系而获得政治、经济上的利益，以及政治领导人对效忠者、追随者给予特别的庇护、提拔和奖赏”。

这种定义有失偏颇。放在历史的广阔视野，来看待权贵资本，这也是中国历史进程中无法绕过的一步。多少年以后，当中国的市场法则能够完全建立好的时候，再来看看权贵资本，我们会有新的发现。因为权贵资本的实质，是从半封建社会步入资本主义社会，不可绕过的一个历史现象。我们的职责是，分析这种现象，指出这种资本的本质，改进社会的体制，推动社会的进步。

中国经济学家庄礼伟称：权贵资本主义有“亚洲特色”，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在美洲和欧洲等地不可能发生。“亚洲特色”的“权贵资本主义”是从最高执政者开始的，如菲律宾马科斯、印尼苏哈托，它的国家制度性质是资本主义，因而只要是作为执政者权贵的家族、密友，只要找得到作为执政者权贵的“关系”，就会迅速地形成又粗又重又黑的腐败链，就会产生对国家、对社会、对人民危害极大的腐败现象，因而将其称之为“权贵资本主义”是一点都不错，实际上它的确是“权贵”的“资本主义”。而我国的国情呢？国家的性质是社会主义，当官的本应是“公仆”，本不应该有“权贵”之说，只是“公仆”发生异化、畸变了之后，与“资本”（当然是“不法资本”）结成“利益共同体”（或“命运共同体”）之后，才有“权贵”之称的，才将权力的属性变成“资本主义”的。而且一个有目共睹的事实是，中国最高层执政者的反腐败态度是坚决的、毫不动摇的，所采取的措施是有力的，为世界所称赞的，所以，这个“权贵资本主义”不是像菲律宾马科斯、印尼苏哈托那样的、始自于最高执政者的整体国家性的，而是地方性的、局部性的。因而我对中国式的“权贵资本主义”理解是：“‘权贵’+‘资本’的‘资本主义’”。其中，“权贵”指的是蜕化变质了的“公仆”，“资本”指的是国内外、境内外的不法商人，“资本主义”指的是权力性质的异化、畸变，根本不能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了。

庄礼伟的错误在于把中国当作社会主义。中国社会只能算标榜的社会主义，但是，在权贵资本主义兴起之前，实际上是半封建社会，谈不上是社会主义。不正视这个问题，我们在历史观上就会犯错。至于中国最高执政者的反腐败态度，是表面的，没有实际意义，其效果是，只会是越反越多。本质原因就是社会体制的原因。所以，中国的权贵资本主义发展和蔓延，就会越来越大，直到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的结束。

相反，国外一些经济学家，对中国权贵资本主义的定义更值得我们研究。著名英国汉学家戈登·怀特调查研究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状况，其论文《中国的社会主义以及向资本主义的转型》认为中国从上一世纪70年代末以降在政治、经济、社会“向资本主义的转型”分为两个阶段：一、自80年代早期至90年代早期，为一个“小型的布尔乔亚阶层”的生长；自90年代早至中期，“经济状况和政治变革已经扶植了一个大规模的资产阶级的生长”。他认为中国的“资本主义”是四种形态的混合体：（一）“混乱的霍布斯式的资本主义（Chaotic, Hobbesian Capitalism）”，（二）“权贵资本主义（Crony Capitalism）”，（三）“新工业国式的国家资本主义”，（四）“社会主义化的资本主义”。

吴敬琏在1991年3月4日《财经界》杂志撰文指出，“利益会把仇神召到战场上来”，中国的改革要警惕落入“权贵资本主义”泥坑的危险。然而，问题不是“警惕落入”而是难以制服。“权贵资本主义”与“权力寻租”现象是同时存在的。“权力寻租”就是通常所说“权钱交易”赖以进行权力的“私有化”“资本化”和“商品化”。由此可见，权贵资本主义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之资本主义形态。汉译为“权贵资本主义”的crony在辞典上的意思是亲密的友情，这个字附加在资本主义之上，意味着以亲情或友情之关系链造成的集资融资经营创业方式，在封建宗法家长制下，亲密莫过于宗族血统，所以汉译也作“裙带资本主义”。怀特对之的解释为：“权贵资本主义基于在个人、国家官员、政客和商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网，同国家机器紧密结合在一起生长出来的资产阶级形态”。

所以，在对权贵资本的定义上，我们不妨宏观一点，权贵资本是在中国特定的历史环境中产生的一种特定的经济现象，是中国社会特定历史环境的必然产物。在权力不受制约的时代，资本就会要挟权力，在市场的表现就是垄断、欺诈、暴力、暴利和掠夺。这种经济形态只是过渡性的，不可能长久。因为最后的结果是经济体系的崩溃，这是权贵资本不愿看见的事，在经济学上被称作“帕累托改进”。

权贵资本的衍生和发展。

截至2005年底，仅海外高干子女亲属经营的中国进出口贸易每年就达1000多亿美元，拥有财产6000亿美元以上，海外定居的高干亲属超过100万，其中高干配偶子女20多万人。这个数据是英国汉学家在海外公布的数据，不是很准确，但是，只会算少不会算多。实际上，他们的资本接近8000亿美元，相当于5万多亿人民币。

这个时期的代表人物是赖昌星。这个是公开的。他通过行贿官员、开展走私，走私产品涉及汽车、香烟、汽油、植物油、化工产品及各种商品。至今厦门老百姓说起赖昌星，还感谢他为厦门提供了便宜的汽油。

仅赖昌星一案，涉及的官员根本数不清。

涉案高官

公安部原副部长李纪周——开除党籍、公职，死缓

共青团福建省委原书记詹少敏——开除党籍、公职

福建省委原副书记、原厦门市委书记石兆彬——开除党籍、公职

厦门市委原副书记刘丰——无期徒刑

厦门市委原副书记张宗绪——开除党籍、行政降级

厦门市委原常委郭晓菱——有期徒刑11年

厦门市原副市长蓝甫——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厦门市原副市长赵克明——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厦门市原副市长苏水利——开除党籍、公职

厦门市委政法委原副书记林金栋——有期徒刑11年

福建省公安厅副厅长兼福州市公安局长庄如顺——二审改判死缓

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中共元老姬鹏飞独子姬胜德，主要原因是出卖国家绝密，但和赖昌星是好朋友，牵连进此案，一审判决死刑（缓期2年），后因病保外就医，但是因其身份特殊，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一辈子都会被软禁的。一说已被枪决

总参情报部五局上校副局长、刘华清之女刘朝英——涉案（判刑未明）

总政治部军官、刘华清儿媳郑莉——涉案（判刑未明）

涉及的款项根本数不清。

这是当时中央对权贵资本的一次重大打击，也是国家资本与权贵资本的第二次较量。遗憾的是，我们的体制不能约束所有官员，在资本的诱惑下，权贵资本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在人民币单边升值的过程中，让权贵资本再一次喷薄而出，资产不断膨胀。

当年，从康华公司开始以后，所谓“官倒”而生的一种新型资本，短短几年，利用与官场的关系迅速滋生起来的庞大资本。原本他们也只是赚赚钱，现在却不只是赚钱，而是发展到可以影响中国政府重大产业政策、金融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出台，甚至影响到中国的外交和国防。在华尔街，他们拥有许多代理人，利用对冲基金的手段，将人民币资产巧妙的转移到海外，成为他们私有资产。海外资产一膨胀，他们就采取金融工具迅速促使资产暴增。鼓动中国夫人在高位购买黄金，实际上是中国权贵资本利用黄金期货的手段转移资产的一个金融工具，即巧妙又高明。而中国这些有钱人大多是暴发户，赚到钱后不知怎么花，不花这个钱又有被通胀缩水的风险，纷纷购买现货黄金，推动了黄金价格上涨，最高上涨到1920美元。假如，把黄金价格打入1200美元，中国权贵资本将要获取多大的利益？可以说，比他们在中国不动产上获取的利润更高。

这是权贵资本刚刚初具规模的时候,也是人民币汇率开始大幅升值之初。这个时候，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包括外商投资，出口贸易，除了发起大规模的圈地运动，抢占城市居民和农民的宅子，甚至耕地，明目张胆的掠夺财富，并通过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手段，将中国的真金白银转移到国外。这种状态如果持续，则是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目前海外统计，权贵资本已经高达20多万亿人民币，折合美元3万多亿。从8000多亿美元，短短几年就扩大到3万多亿美元，掠夺的都是中国13亿人民创造的财富。这么巨大的数字，足以和国家资本抗衡。如果政府任权贵资本发展，则政府将会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政府；而中国人民也仅仅只是为权贵资本打工。具体的手段和方法，我就不讲啦，因为讲出来的话，这本书可能就无法出版。

天下事，有兴必有衰。盛极而衰，是中国权贵资本未来的趋势。就权贵资本来说，已经发展到顶峰，已经无可持续。权贵资本在目前的体制下，应该还有三年的好光景。这样，人民币升值的钱他们已经赚饱了，现在又可以赚人民币贬值的钱。在这种对人民币的反复蹂躏中，权贵资本大发横财。2016年，当人民币自由兑换以后，权贵资本开始衰退。但是，那个时候，可能人民币兑美元已经贬值到16至22元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