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关注的中国共产党第18次代表大会14日上午在北京人大会堂举行闭幕会。从中国官方通讯社新华社的报道来看,卸任总书记胡锦涛在闭幕会上发表讲话,并宣布中央委员会选举结束,选举结果有效。胡锦涛和温家宝不在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名单上。这是否意味着正如此前舆论中猜测,胡锦涛会在这次换届交班过程中,全面退出领导职务,甚至不再继续留任中央军委主席呢?香港时事评论员林和立先生接受了我们的电话采访。
林和立:是的。根据个别的十八大代表透露,胡锦涛确实会裸退,就是说,在马上举行的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会上,他就会宣布习近平接任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大概是决定不依从十年以前江泽民创立的例子,不留任军委。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对于党内民主,对于党内机制的建立,这是好事,因为,没有理由一个领导人退出中央委员会、退出政治局以后,还以普通党员身分,继续当中央军委主席,这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
法广:18大自开始到今天闭幕,您觉得其中传达出的最主要的信息是什么?
林和立:最重要的信息是政治改革方面大概不会有什么新举措。目前,中共和政府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经济和外交上的问题。今年,经济虽然可以维持7.5%的增长,可是,很明显,中国在改变增长方法、改变经济结构方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经济恐怕还是新常委的首要任务。另外,在亚太地区,他们(新常委)要面对美国所谓重返亚洲的战略,而且,今年中国和日本、和菲律宾、越南在海岛领土主权的纠纷也比较紧张,所以,这一类问题恐怕会是常委首要面对的任务。至于国内,尤其是国外比较关注的政治改革,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举动。
法广:十八大之前,舆论曾经猜测毛泽东思想可能将不会再写入党章,但从今天闭幕情况来看,党章里还是保留了毛泽东思想作为指导思想。
林和立:是的。这几年曾经鼓吹毛泽东思想最激烈的薄熙来因为种种原因被剥夺了政治地位,而且,很可能明年年初就会被判以重刑,但是,党内坚持保守思想(包括毛泽东思想)的人,还是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文革以后,邓小平本人已经决定毛泽东思想还是支撑中共合法性的主要思想,所以,只要中共存在一天,确实没有太大的可能将毛泽东思想从党章中拿出来,这个可能性很低。
法广:胡锦涛的科学发展观也同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的改革理论、江泽民的三个代表一起列入了行动指南。
林和立:是的。过去十年的所谓胡温新政就是科学发展观,这跟过去的领导集体代表第二代的邓小平、代表第三代的江泽民一样,第四代这个领导集体的主要治国理论就是科学发展观,这当然也是很自然的。马上新一代领导人习近平和李克强就会分别担任总书记和总理。这个新的习李体制上场之后,有可能过一、两年以后,也会提出他们自己的、比较新的、与时俱进的治国理论。不过,目前看来,头几年,大概习近平和李克强还会继续胡温的主要的治国理论和方法。
法广:这次十八大上可以看到老人政治重新回头,尤其是江泽民在十八大过程中频繁露面。如果胡锦涛这次全部退出其职务的话,老人干政的现象未来是否会得到某种抑制呢?
林和立:这次十八大比较让人意外的地方就是,虽然胡锦涛最近几年多次提到党内民主,可是,这一次,好几位已经退居二线的老人继续干预,特别是人事安排问题。这次政治局常委中会有好几位都同江泽民关系密切。所以,我估计,今后,习近平和李克强会比较重视老人干政问题,因为这会影响他们施政。所以,如果胡锦涛不兼任军委主席的话,这对杜绝老人干政可能会起点作用。
当然,江泽民已经86岁了,所以,一般估计,这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干预中国的政治。其他人,比如李鹏,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这次应该是这批老人最后一次集体干政。
法广:即将卸任总理的温家宝在未来的政治生活中,还会发挥什么作用么?
林和立:温家宝到明年3月退下总理位置之后,我估计他还会继续鼓吹政治改革,但是,他退休后影响具体的政治改革的力度不会很大。他会作为过去(卸任)领导人继续呼吁改革,但具体他可以做多少,这很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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