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我和老伴再次来到美国新泽西州达维尔镇亲戚家。幸运的是,此次来达维尔,不但见到了镇长,还见上了县长!
县长牛高马大,是个黑人。黑人县长是专为亲戚家的别墅送钱来的。送来10万美元的一张支票!亲戚一家惊愕万分!县长说,你们居住的这座已有170多年历史的犹太人建的别墅,被县里确定为保护性建筑,这10万美元是近期的维护费。
亲戚一家惊喜之后,又有些不安。这栋老别墅,是亲戚家15年前花60万美元买下的,如今要将此确定为文物保护性建筑,莫非要收归国有?
县长说:“别墅的产权和使用权,不受任何影响,县里只承担维护责任。”其实,县长的意思是让我的亲戚根据别墅的实际破损情况,自己请工程队来维修,维修好后,县里派人来验收,根据实际用去的维修费用,从10万元的支票里划账。
听罢,亲戚一家和我们都万分高兴。亲戚急忙为县长准备酒菜,要进行答谢。县长一连说了三个“NO”,尔后,自己花1.5美元,在别墅下面的咖啡馆(亲戚别墅的底层出租给别人开咖啡馆)喝了一杯无脂咖啡,走人。
县长走后的第二天上午,镇长也破天荒地出现在亲戚家的别墅里。镇长是一位白人,留着络腮胡子,名叫杰尔。杰尔说:“刚从网上看到,县里已将这座别墅确定为保护性建筑。这是你们一家的荣幸,也是达维尔镇的光荣。我是代表达维尔镇2152户居民特来贺喜的!”
亲戚一家对杰尔镇长的祝贺表示感谢,并将我和老伴介绍给对方。杰尔握住我的手,用中文笑着说:“欢迎欢迎!你们,好!中国,好!”
为表心意,我将一套12生肖的泥塑工艺品送给杰尔镇长。
亲戚为我做翻译。杰尔问我:“多少钱?”我说:“赠送您的,不要钱!”杰尔:“NO!”亲戚问我:“在国内多少钱买的?”我说:“不贵。50多块钱吧!”亲戚:“人民币?”我答:“对。”亲戚:“不足10美元。那就没有行贿的嫌疑了!”我立马问:“我在行贿?”亲戚说:“在美国,一般是不兴送礼品的。一定要送,礼品的价值不能超过25美元。否则,就有行贿的嫌疑。那样,你将成为不受欢迎的人!”
原来如此。我让亲戚将我和老伴的一片心意及泥塑工艺品的价值给镇长说明白。镇长终于笑着接受了,并问我们喜欢价值25美元以内的什么礼物。我们说,还没想好。杰尔说,想好了就告诉他,他会立马买好送来。
我觉得杰尔实在而又有趣,便问:“昨天,县长来时你为什么不陪同啊?”
杰尔彷佛觉得我的提问有点怪异,想了一下说:“县长是县长,镇长是镇长,我为什么要陪同他?我这个镇长,只为达维尔的群众服务,不对县长负责。所以,别说县长,就是总统来达维尔视察,他视察他的,我这个由民选的镇长完全可以不予理睬!他要是为达维尔办好事,我们欢迎;如果办对我们不利的事,我们会马上反对,或起诉他们!”
我觉得这个镇长很厉害,又问:“那么,请问杰尔先生,县长和镇长,究竟谁的官大?”
杰尔先是摇摇头,然后接着说:“你问了一个低级问题啊!县长有县长的责任,镇长有镇长的责任,各把各的工作做好就行了。所以,不好讲谁大谁小。要说不同倒是有的,县长是拿纳税人钱的公务员,我这个镇长是没有薪水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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