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江浙反共救国军一员的作家桑品载回忆,救国军的训练方式就是非常极端、非常挑战人性极限;这套训练方式后来辗转流转到台湾民间,很多人半开玩笑地形容学游泳就是用这种方法:“船开到海中央,下去!就不管你,人丢到海里面,教官就站在那船上面看,看你快死了,就丢个救生圈给你,等喘口气回过神,就命令,再下去!”3次下去就会游泳了。
这种发自本能求生的训练法,说的人总是比不上真正受的人来得辛苦。真正碰上的当事人能不能笑得出,就是很大疑问。但至少,有效!
美式装备的游击队
1954年8月反共救国军已经是一支有纪律的队伍。驻美大使顾维钧在蒋经国的陪同下前往大陈列岛巡视反共救国军队伍。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曾经参加抗战后来组织游击部队的灵魂人物──双枪黄八妹。黄八妹最近才在媒体上重新又曝光。有趣的是,她到底该称“黄八妹”或“王八妹”似乎莫衷一是。
在政府和西方公司介入游击队的整编后,黄八妹成了反共救国军的典范队伍。侯公权当年就是隶属黄八妹的游击队一员。他说“我叫她(黄八妹)叫阿娘,她本身是盐枭、贩私盐的。徒子徒孙一大堆。意气风发是抗战时候,抗战还没有胜利,她救了一个美国人,后来就送了她很多武器,所以她有一个特务连全部美式装备。”一个地方部队的游击队能有美式装备,的确不容小觑。
黄八妹组织的游击队伍在8年抗战的过程中威名不迳而走。无形中更带动了上百个游击部队愿意被整编为反共救国军。打从1951年底开始反共救国军在沿海进行的小型骚扰战高达上百次。
福建反共救国军南海部队黄菁华表示,一个部队一共300多个人,它(西方公司)叫我们要到内地去建立游击基地、反共基地。救国军就坐帆船,美方军舰在后面看到人员登岸,就在外海用无线电指挥。
福建反共救国军南海部队许越云就坦言美方也曾善用心理战,但成果很难评估。许越云表示,一上岸就到处丢钱,有些当地百姓不懂,拿了钱就去买东西,中共就指其与台湾有地下关系,私通,是奸细,“美国人叫我们这样做,钞票是他们运来的”,害了不少人哩!
1952年10月美国决定在朝鲜半岛发动一场决定胜负的生死战──上甘岭战役。为了分散解放军在韩战的战斗力,西方公司决定和蒋介石一起在距离金门东北方140公里的南日岛,发动一场大型骚扰战。
国庆阅兵同时突击
1952年10月10日双十国庆当天蒋介石在总统府前进行阅兵,此时蒋介石神情凝重,不到24小时反共救国军和国军将启动联合作战对南日岛进行拂晓突击。
此时福建反共救国军总指挥也是金门防卫司令的胡琏指挥国军第75师共6000多人,和福建反共救国军共2000多人,登上3艘登陆舰和10艘登陆艇力从金门往南日出发。
孟茂三是参与南日作战的国军少尉排长。他说,3个登陆艇一个营一个。(凌晨)4点钟上船、11点钟出发。上了船以后,部队进入LVT战车。
每一个兵舰里面都有6支(战车)或9支,都是水陆两用的战车。
南日岛万湖海滩是国军和福建反共救国军突袭南日岛的登陆地点。南日岛是很小的岛,大概有金门岛的三分之一。上面大概只有3个村。
10号的早上大概5点多钟就到达南日岛。
一抢滩,战车门打开人然后就上去。黄菁华记得,风浪没有算好、潮水没有算好,结果部队散掉了,拿砲筒的找不到砲门,拿砲弹的找不到拿砲筒的。
在海滩上面,对方机关枪一扫射就没有办法前进了。被俘虏3、4百人。
解放军因为大量支援韩战沿海战力空虚,仅派出1000余人应战。
作战的档案中记载,国军共折损365名,解放军共有1300多人伤亡,596名被俘。
南日岛解放军后来被俘送到金门。集体被要求宣誓效忠中华民国。在大时代抗美援朝和反共抗俄的对峙下,一个又一个单兵、幼兵,像飘荡的浮萍,哀唱个人的生命悲歌,远远听来,似乎是壮阔宏大的国族合奏。
曾创和夹杂在一群被俘的解放军之中,他记得,大家被要求唱“打倒俄寇反共产”但刚从中共那边过来,大家不敢唱,没有声音。
曾创和的人生因为遇上南日岛的反共救国军而成为俘虏,却在另一个岛屿存活,但反共救国军并没有因为得到胜利而结束沿海骚扰战,紧接着还有一场更大的硬仗等着他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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