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专栏】中国修道,盗亦有道

摘要:在中国黄土地的上古神话中,中国文明是圣贤神功奇术传来的。盘古修道把身体修炼开拓成宇宙。三皇等首领修道治理氏族和部族,行文明教化。天地人三才或三道传说,传中国人以人群(氏族、部族、宗族)为本的中庸之道。燧人氏钻燧取火传中华后裔,毋须受普罗米修斯的魔难。伏羲氏教人烹饪渔猎、制定八卦,神农氏教授治病、种植粮食和驯养家畜,也没受俄赛尼斯似的谋害。黄帝王道政治平天下,尧舜禹修道心禅让帝位。中国出现盗匪在君主“无道缺德”时。中国五帝传说,古人的文明承传黄金时代“天地人和”的礼乐教化,一直到夏商周三代的青铜、黑铁时期。春秋晚期盗跖也讲盗亦有道。《三国演义》和《水浒》讲替天行道报国的江湖义气。诋毁中国礼教习俗,激情者愤世嫉俗成鬼人。

“中国修道,盗亦有道”,是中国五千年神人(圣贤)传出的道德伦理、礼教文明的总特征。读古代“盘古、三皇、五帝”的神话传说,即可体悟到。

盘古的故事,口传于汉朝以前,文字首见于三国时期,告诉我们:人体是一个潜在的宇宙,可以修炼出眼睛为日月、手足、头腹为五岳,以及血液为江河湖海,等等。这是道家关于把身体修炼为宇宙的过程的描绘。盘古身成中华神州。

中国“三皇”神话有“天皇分部落、地皇定昼夜、人皇划九州”的说法,是“天、地、人”三才或三道相继规划部族秩序;除此之外,还有《三皇本纪》说“伏羲、神农、女娲”是三皇,或首领修道治理氏族和部族的的传说故事,都是“神人传文明,教化部族人”之类。无论哪种,都跟巴比伦《吉尔伽美什》、希腊《伊利亚特》之类神人斗争的英雄史诗截然不同。不同主要在于:西方史诗中的神,越来越像乱世英雄人物:本事高强、情欲旺盛。三皇不是英雄是神,如同埃及俄赛尼斯、伊西斯神在人群中施文明教化,却又像耶和华神,没有七情六欲。

俄赛尼斯神功在身,为什么会被恶神塞特两次暗害成功?理性解读为,俄赛尼斯跟伊西斯在埃及过世间人的情欲生活,要回天归位,必须通过受魔难,清洗干净情欲连带的红尘污泥。而中国三皇等早期的神人清洗红尘色欲,不是通过外在的恶神强加的魔难,而是另有回天路。神农氏怎样回天,我尚未研究。但是,看新疆岀土的伏羲执矩和女娲执规的人首蛇身图,我的理解是:在世间修去情欲。

如此看来,有巢氏树上建屋,燧人氏钻木取火,伏羲氏教人烹饪渔猎、制定八卦,女娲氏造人和炼石补天,神农氏教授治病、种植粮食和驯养家畜等中国三皇或五氏,甚至多氏(共工氏斗祝融氏失败怒撞不周山)等神话,都是中国神人在修炼:神下世投身为人,用功能做事,教化氏族、部族的族人,使命完成后修道断欲回天。修道断欲回天,这说明远古神话中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以及下述传说中的五帝轩辕氏等,都须去除尘念情欲心魔才能回天。

中华古代三皇多氏的神话,是中国特有的自然神信仰,跟西方远古的自然神争斗的故事不同,跟西方近代哲学家斯宾诺莎、现代科学家爱因斯坦关于自然神一体化的推理信仰也不同,主要呈现的从夏朝到清朝一以贯之的“天地人”三才文化,即“人居中,和为贵”的中庸之道:做事不脱离居住地的现实想入非非,做人不违犯天条效仿天尊地卑的高下制定各司其职的身份礼仪;敬天地自然为神灵,立地顶天地做心贵和谐的中国人。五帝传说蕴含礼教“天地人和”的原则。

大约在公元前31世纪,遍及全球的大洪水淹没地中海地区的陆地文明,东北上昆仑山幸存的人,带着大洪水前的河络、太极、八卦、修炼等文化遗物东迁,其中有熊(轩辕)氏部落,由中亚新疆地区,经过约400年迁移,公元前27世纪,到达中华黄河流域,与原住居民神农氏(炎帝)后裔先后发生阪泉、涿鹿之战,胜神农部族通婚联姻,胜蚩尤部族后被尊为黄帝,创建炎黄为主体的部族联邦,奠定王道政治基业:平定天下之后,君主修道;功德圆满后,乘龙飞升。

依照《史记•五帝本纪》的说法,五帝即黄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五人。黄帝“修德振兵”,推广车轮、驯兽、养蚕、建房、井田等道术发明,推进了神农氏奠基的农耕文明。黄帝孙子颛顼治理炎黄部族联邦,制定礼仪开始:女人给男人让路。共工氏无道非礼造反,祝融氏出战平定。共工撞倒不周山好斗可谓蚩尤第二。传说尧稳定炎黄联邦、舜身体力行孝顺父母、宽恕弟弟的伦理。

禹修德治水,儿子姒启破坏尧舜禹“三帝”修道,以神通治联邦的禅让制度。《道德经》披露修道“三宝”(三部曲):慈祥、俭朴、不争之“慈俭后”,第一要求心要慈祥,第二要求生活俭朴,第三要求以“无为”心境修成真人。夏商周三代帝王部族世袭制开始,到秦汉到明清中原皇族九朝世袭,四千年周期性地在君主“无道缺德”的时候,出现革命、暴动和动乱。春秋末期出现盗匪。

春秋末年,和孔子同代有个名为柳下跖的山大王,史称盗跖,贵族出身的盗匪始祖,从鲁国起事,聚众九千,跨国行动。庄子说他“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却也盗亦有道。之后道家融入儒家,盗匪也接受儒家仁义伦理,用于山寨社会。

《三国演义》虚构叛乱为匪的黄巾军周仓,因倾慕关羽忠于兄长的结义之情,投关羽为之捧刀。清朝和民国青红帮兄弟必须叩拜关羽尊敬为神,讲哥们义气。《虬髯客传》塑造的侠盗虬髯客筹备造反夺取隋朝天下时,窥视红拂女梳头被发现,两人结为兄妹之后不再起色心,见过李世民之后放弃逐鹿中原的野心。《水浒》故事,史进为江湖义气抛弃庄园救匪帮,鲁智深为弱女出头打死郑屠夫丢失公务员职业,武松打抱不平声称专打不讲道德的恶人,梁山好汉佩服宋江的不是其本领而是其“及时雨”、“呼保义”的道德名誉,只服宋江的李逵听信宋江抢女人的谣传就要杀宋江。从春秋盗跖劫财劫色到后世盗匪劫财不劫色,形成替天行道,忠义报国的江湖道德。民国时代井冈山土匪袁文才,还讲义气收留毛泽东

毛泽东带领红军上井冈山做政治土匪后,完全背弃江湖盗亦有道的义气和礼仪,收编袁文才之后于1930年指令彭德怀红五军伏击杀害。为了牢牢掌握政权,礼教被当成虚情假意务必毁灭。礼教恩情在中国不可诋毁。鲁迅写《狂人日记》骂“礼教吃人”没受刑罚,还得稿费成为富人。仿效者恨天憎地,激情招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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