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尼斯的“茉莉花效应”(图)
突尼斯民众庆祝胜利
突尼斯民众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推翻了独裁政府,抗议浪潮现已蔓延到埃及。而突尼斯的邻国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民众对政府不满举行的抗议行动虽然还未撼动当局者,但是这些政府到底能维持多久?
厄尔哈尼(Abdelwahab ElHani)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这位突尼斯人权律师一次次地重复看着这次突尼斯事件第一次示威游行的电视录像,示威发生在突尼斯中部城市西迪布宰德(Sidi Bouzid)。去年12月中旬,在西迪布宰德26岁的失业青年穆罕默德·巴济济(Mohamed Bouaziz)因被警察寻隙扣押苛待,痛感世道不公,在突尼斯西迪布宰德政府门前自焚而引发大规模街头运动,最终,示威者推翻了本阿里政府,厄尔哈尼认为政府被推翻只是个时间问题:“突尼斯的失业率高达13%,可是这个数字在突尼斯内陆地区要高得多,有的地方高达70%。八万名突尼斯人刚刚完成学业,这些人需要工作,这对政府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一名突尼斯学生形容,事件的发生就像一个高压锅因为压力过大飞到空中爆炸一样。这不仅仅是形容他自己国家的起义情况,这个比喻也指邻国的现状。
约有一半的摩洛哥人年龄在25岁以下,其中40%的人没有固定工作。尤其是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更是对此深有感触。社会上出现了不满的舆论呼声。这里的政治自由、妇女权利是有限的,虽然有一个国会和政府,但是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军队和情报员无处不在。贫富差距非常大,一切都和突尼斯的问题相似。巴塞罗那的国际研究中心的吉列斯(Francis Ghiles)说道:“基于这样的原因而爆发的起义在马格里布地区无处不在。摩洛哥没有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贫富差距大,可是不能所有的财富都聚集在富人那里,如果财富不被分配,而且所谓的'上流社会'如果表现的目中无人的话,起义的爆发是迟早的事情。”
在阿尔及利亚,时机已经非常成熟了,这个国家的社会就像是一个满满的火药桶,在一月份反对大幅上涨的食品价格的示威中已经有人死亡。在很多城市,石块,催泪瓦斯,手榴弹,燃烧瓶在空中横飞。年轻人的愤怒像脱缰的野马。
阿尔及利亚政府承诺今后数月内采取一系列调控措施,但是也许还会继续发生冲突,因为阿尔及利亚人现在反对的远远不止是昂贵的白糖价格。
该国在政治上实际已经陷入瘫痪,不过总统布特弗利卡(Bouteflika)背后有一个军事和权力腐败集团支持他。虽然,阿尔及利亚有着极为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而且国家没有负债。可是占全国人口四分之三的30岁以下的年轻人中,大多数没有工作、没有住房、没有前途。吉列斯指出:“这个国家拥有150亿欧元的外汇积累,所以说问题不出在缺乏资金,而出在国民经济上面。阿尔及利亚目前的状况好像一个赌场。没有秩序、没有计划也没有前途,加上政府敝帚自珍,当权者不聆听民间的声音,他们看不到人们的难处,或者说是对他们的难处视而不见。”
而现在这些政府不得不正面面对这些问题:越来越多的人对现状绝望,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在身上浇汽油点火自焚:在埃及、也门、毛里塔尼亚,阿尔及利亚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穆罕默德·巴济济的自焚行动使得西迪布宰德成为了一个为弱势阶层反对腐败的政治的象征。吉列斯说,这次突尼斯的“茉莉花革命”在马格里布地区有着历史性的意义,不过他不相信会出现一个政府接一个政府垮台的“多米诺”现象。因为在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六世的权力在穆斯林中有着群众基础,而在阿尔及利亚缺少像突尼斯事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中产阶级。虽然阿尔及利亚多年来社会一直动荡不定,可是还没有严重危及到政权,并且,和突尼斯不同,吉列斯肯定地说道,阿尔及利亚军队会向示威者开枪,阿尔及利亚人不想在经历一次新的内战,没有人愿意重蹈200万死亡人数的覆辙。
不过吉列斯说,突尼斯事件是马格里布地区的一个信号塔,政府们必须扪心自问,不然的话“高压锅”迟早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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