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中旬,吉林省白城市中院开审一起故意杀人案,某局原分局长于培祥被押上了被告席。此案震惊了当地。此前,他算得上众人眼中的“完人”——好领导、好丈夫、好父亲。没人知道,他和小20岁的女邻居有一段持续两年多的婚外情,更没人想到,他杀害了这个小情人……
1 女邻居求助遭拒不气馁
2005年9月的一天傍晚,吉林省洮南市某局分局长于培祥下班走到自家门口时,一个甜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于大哥,请等一下。”于培祥转过头,认出来者是老街坊的女儿翟红。
于培祥热情地邀翟红到他家里去聊,翟红没进屋,站在屋外赞美起于培祥家的楼房。于培祥的家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幢带地下室的两层小楼。由于妻子黄桂芝没有稳定的工作,她在自家的一楼开超市,二楼开茶馆,收入颇丰。
翟红闲聊一阵后,便和盘托出来意。原来,29岁的瞿红在当地一家药业公司当了6年化验员,和丈夫的工资一直不高。2003年添了女儿后,日子更是拮据。于是,她产生了跳槽的想法。可她没有什么专长,想来想去,便只能来找当领导的老邻居。
听翟红说明来意,于培祥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单位最近在搞‘一刀切’——年满50岁的都要退居二线,用不上一年,我就该离任了。现在这时候,我不想给别人增加麻烦,更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只求安宁地退下来享受晚年。”
翟红很失望,但她还是笑着说:“于大哥,你也别太为难。实在帮不上,我也不怨你。”翟红的善解人意,倒让于培祥有些尴尬。他是一步步从基层办事员当上分局局长的,在这个实权部门,找他办事的人可谓踏破了门槛,但他总是委婉地将他们拒之门外。久而久之,那些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攻不破”。
没想到,那次见面后,翟红仍隔三岔五给他打电话,但都是闲聊,绝口不提工作的事。
2 一场“偶遇”结下孽缘
2006年春节,于培祥开着自家的皮卡替妻子到30公里外的白城市进货。中午,他刚到一家餐厅坐下,一抬头突然发现翟红坐了下来。她说:“我来办点事,正好路过这里。看见你的车停在外面,就进来了。”于培祥见状,便邀请她一块吃,吃完带她回家。
不知不觉中,二人把一瓶白酒喝光了。于培祥感觉头重脚轻,身子发飘。恍惚中,他让翟红到旁边宾馆开个房间,让他歇歇脚。刚进房间,于培祥就感觉浑身燥热,不由自主地拥住了翟红……
天黑时分,于培祥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糊涂事,连声向翟红道歉。翟红说:“我知道求你们这些当官的办事,得付出代价……”于培祥急忙解释:“我不是不给你办事,是实在没有这个能力。”翟红哭了,说:“那我怎么办?就让你白占便宜?”于培祥说:“我给你补偿,好吧?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说完,他从包里拿出2000元塞给了翟红。
回到家,于培祥有些后怕。翟红一旦闹事,他的好名声和幸福家庭就全完了。然而,过了几天,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翟红还像从前一样,一口一个“于大哥”,对他敬重有加。没多久,于培祥的心里,竟对翟红有了一丝莫名的思念,脑海里经常浮现出翟红妩媚柔美的样子。
2006年5月的一天,于培祥接到了翟红的短信,说很想他。于培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提出要请她吃饭。得到翟红应允后,于培祥到洮南郊区的一家酒店订了包房。途中于培祥到金店花1500多元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
此后,于培祥和翟红约法三章,两人要低调约会,隐蔽行动,严守口风。为掩人耳目,他们经常趁白天到白城市或者洮南周边地区宾馆开房,事后再分头离开。
3 情人索要6万元“补偿费”
2006年初秋,单位开始实施“一刀切”政策,于培祥正式离职。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委靡,相反因有了比自己小20岁的小情人,整天满面春风。每次和翟红缠绵一番后,他会觉得自己愧对她,便时常给她钱和礼物弥补。于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妻子黄桂芝手里,于培祥每月可供支配的只有自己的固定工资3000 元。为了省钱给情人买礼物,他甚至戒烟戒酒。对于培祥的礼物,翟红来者不拒,一律笑纳。
转眼到了2008年2月底,翟红在城南看中一套60平方米的房子,售价21万。翟红拿出积蓄,又借了亲戚朋友5万,也只凑了15万,还差6万。翟红自然想到了于培祥。
2008年3月2日中午,翟红约于培祥到白城一家宾馆约会。激情过后,翟红慵懒地枕着于培祥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说:“我在城南相中了一套房子,还缺6万元,你看能不能支援我一下?”于培祥一个激灵坐起来,瞪大眼珠子说:“6万?我哪里去弄这么多钱?”翟红说:“大哥,你当这么多年局长,老婆生意又红火,6万元还拿不出?”两人由此不欢而散。回家后,于培祥觉得自己必须跟她及时“刹车”。随后的一段时间,于培祥故意冷淡翟红。
这时,翟红却主动出击了。她多次给于培祥打电话或发短信,要求他拿6万元给她“补偿”,还说出了于培祥最担心的话:“不然就把你的名声搞臭!”于培祥彻夜难眠,硬着头皮偷偷见了翟红两次,但都以妻子把钱看得太紧为由拒绝了翟红。
4 担心私情败露痛下杀手
2008年 5月 26日上午,于培祥正在家中吃饭,翟红又发来两条短信,催促他给钱。中午11时许,于培祥对妻子谎称去了解一下市场,开车来到翟红单位门外,拉上翟红,向城外驶去。
一阵沉默过后,翟红说:“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于培祥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么多钱我没法跟老婆张口,你还是先想别的办法,以后我慢慢补偿你。”汽车行驶到黑水镇丰满村附近时,翟红气愤地说:“我看出来了,你只是玩弄我。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咱俩的事抖出去!”
这句话惹恼了于培祥,两人激烈地争吵起来。翟红扑过去抢方向盘,被于培祥一把推开,脑袋重重磕到车门扶手上。翟红尖叫着再次扑上去,双手向于培祥的脸上抓挠。
这下,于培祥被彻底激怒了,他顺手拿起车上一根半截铁管,猛击翟红头部,翟红一声惨叫,倒在了车座上。于培祥惊恐地扔下铁管,发现翟红已经停止呼吸。他簌簌发抖,但转而想起,没人知道翟红和他的秘密,更不会有人想到是他杀了翟红,便渐渐镇静下来。稍事休息后,他将车子开到25公里外的黑水靶场,将瞿红和她的手机埋在一条深沟下面。随即,他将车上的血迹处理干净,开车回家。此后,于培祥尽心帮助妻子照顾生意,还曾开着那辆皮卡到外地接女儿回来过假期,给妻女亲自下厨做饭,尽享家庭幸福。
翟红的丈夫张立见妻子没有回家,打手机又关机,便开始四处寻找。第二天,张立报警。2009年10月20日,洮南警方经过一年多的内查外调,终于查到于培 祥身上。2009年10月23日晚6时,警方将于培祥带到公安局协助调查。经过近30个小时的较量,他终于交代了杀害翟红并匿尸的犯罪事实。
黄桂芝见丈夫一夜未归,第二天下午赶到公安局询问。当警方告诉她于培祥涉嫌杀害瞿红后,她呆愣了许久,然后一下子晕厥过去。
此事在于培祥的单位传开后,他的同事万分震惊,甚至认为他是被冤枉的,纷纷为他求情。原单位办公室主任说:“于局长一直是我们局德高望重的好领导,口碑极好,大家都认为他的工作、品行近乎完美。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编后按:死无对正,伪君子看起来还挺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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